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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之後，空蕩蕩的屋子傳來一個女音，“隊長，為什麽你要和那個壞人合作？”

    屋內的白夜，端著茶杯繼續喝茶，聞言笑道：“小梅花，什麽叫好人？什麽叫壞人？還有，你躲在屋梁後就不累麽？”

    白夜話落，一個黑影飄落到白夜身邊，手一揮，速度極快，瞬間便把白夜手中茶杯搶走。

    “喂，那是我……”

    白夜還沒說完，那黑影已經一口把茶水喝了下去，可隨即，那黑影大聲咳嗽，大口吐了出來。

    “哦，我沒說完，那是我特製的，我往裏麵加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白夜聳了聳肩，攤了攤手，黑影渾身裹在黑衣當中，唯有一雙明淨的眸子幽怨地盯著白夜。

    “大白天的，穿這身，累不累啊？”

    白夜撇了撇嘴，這丫頭瘋了，一個女孩子家家偏要去參加特戰隊，最後還自告奮勇，過來當白夜保鏢。

    “哼，不累！隊長，你還沒說為什麽要和壞人合作？我聽情報處的人都說，賈似道在宋朝是一個大大的壞人，是個奸臣。”

    黑影一昂頭，很傲嬌地說道，小女孩的姿態盡顯無遺。

    “壞人好人，哪有這麽明確的區分？合作是要有共通點，要有基礎，最重要的是，彼此都能獲得利益。”

    白夜走過去，拍了拍這黑影腦袋，這丫頭實際上是由於年紀太小，被特意弄過來跟著白夜的。

    黑影很不滿白夜拍她的頭，一巴掌打向白夜作惡的手，隻是她的武功雖高，卻遠不及白夜，讓白夜又在她頭上摸了幾下，像一個哥哥逗妹妹一般。

    “與好人合作，他們有這樣的原則，那樣的底線，會很麻煩，而且見效慢，成本高，收益不大。”

    感覺黑影將要發怒了，白夜收回自己邪惡的爪子，此時黑影的頭發被揉成了一團雞窩，即使有黑布裹著，也高聳了不少。

    “與壞人合作就不一樣了，他們原則底線很少，隻要能夠壯大自己，有利於己身，他們都會去做，我們可以讓他們做惡事，然後撿便宜，見效快，成本低，收益好，有什麽不可以的？”

    白夜慢悠悠講著，黑影認真聽著，她是南宋過來的孤兒，對於南宋有一份深深的眷戀。

    “跟賈似道合作，我們可以保證商隊的安全，將大量商品輸送進南宋地區，這隻要我們讓出一部分收益給他，我想他會答應的。第二，我們能夠從南宋獲得更多的工匠和各種資源。現在，我們沒有足夠的礦產發展，就是糧食，也需要從南宋進購儲備，所以合作有好處。第三，是一個未來規劃上的，就不給你講了。”

    白夜笑著道，黑影昂頭“哼”了一聲之後，不理白夜，身影一縱，跳到屋梁上重新呆著。

    白夜搖搖頭，沒說的第三點那就是保證賈似道盡可能不死，隻要他不死，他就會一直禍禍南宋下去。

    …………………………………………

    晚上，唐州行政的府院中，依舊燈火通明，整夜都有人值守在此。

    白夜在一處房間內，安靜地翻閱著白日裏堆積的一些重要文件。

    這些文件特意被挑選出來，要交給白夜做決定的東西。不過參與這些文件的行政人員，會把他們的建議寫在其後。

    在他書桌前方，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女子站著，這女子不苟言笑，站在那裏冰冷無比，像是一座化不開的雪山。

    女子很漂亮，隻是冷漠的氣質仿佛在說“生人勿近，生人勿近”一般。

    這女子叫白映月，不是白夜給她取的這個姓，而是她本來就姓白。她是白夜勢力現在的外交官，性格冷漠強勢，冰冷的目光瞪著，讓一些男人都畏懼三分。

    “談談你們對這些勢力的看法！”

    白夜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很平和地問道。

    白映月稍稍想了想，組織了一下措辭，美麗的臉上沒有波動，輕啟朱唇道：“武林勢力，我們的意見是限製並接納，我們同意他們加入武者協會，不過他們得將手中的秘籍和醫術丹藥等交出。我們保證他們的合法權益，在土地改革時，優先將他們門派駐地分給他們，但他們必須遵守約束，不得肆意殺人傷人，不得肆意擴張土地等。

    另外，他們的後代必須接受我們的教育！”

    白映月說完了對武林勢力的看法，白夜一笑，抽出那份關於武林勢力接洽的文件，說道：“按照你們說的去辦，武學要發展，但武林人士必須受到限製。不服的人，兩個選擇。”

    白夜伸出兩根手指，認真道：“一是滾出這裏；二是，殺。”

    “說下對地方宗族的意見？”

    白夜又抽出一份文件，這裏是關於來訪地方宗族的記錄。

    “沒有什麽好說的，跟你的想法一致，要麽服從我們，要麽滾，要麽死。”

    白映月沒有過多評價，冷淡的臉上露出惡心的神色，看來這地方宗族最近幾天讓她很惱火。

    “嗯！南宋和蒙古呢？”

    地方宗族通常和士人掛鉤，都是狼狽為奸，一丘之貉，大多不是什麽好東西。

    “蒙古保持現狀，通商，購買人口。南宋，不是賈似道派人來了嗎？我們可以和他合作，合作的方向有很多。”

    白映月大眼中精光一閃，她也想到了跟賈似道合作的好處。

    忽然，她奇怪看著白夜，問道：“你不是收了賈似道十個美人嗎？你打算怎麽做？”

    那冰冷的眸子瞪著白夜，似是帶著促狹的笑意。

    “送去小學讀書，等畢業了當老師。”

    白夜無所謂答道，白映月在心裏忍不住暗道，“這家夥果然非常人，不喜女色，隨隨便便就找了個地方將十個美人處理了。”

    她看著白夜的目光更怪了，當年跟著白夜長大的數百人都是二十多，三十好幾的人了，有些已經成婚，都有了孩子，這家夥竟連個喜歡的女生都沒有。數百人中有近百個女孩兒，其中如她一樣的美麗的女子也有幾個，隻要這家夥想開後宮，沒人不願意啊。

    年少時，小女生們聚在一起，聊的最多的便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男孩子，白夜屬於她們幾乎所有人都喜歡的對象。

    這家夥聰慧睿智，救了她們，又給她們吃穿，教她們知識，又是一起長大，大家的感情很複雜，有師生之情，有兄弟姐妹之情，也有懵懵懂懂的喜歡。

    特別是這家夥曾經給他（她）們上生理課，簡直羞得一群人不要不要的，男生睜大了眼睛看，女生蒙著眼睛偷瞄那畫的十分逼真的器官。

    想著想著，這冷冰冰的美人都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你在發什麽呆？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白夜剛剛問了她一個問題，等了半晌，沒見這家夥回答，抬頭一看，這貨居然在那裏傻笑，這還是那個成天不苟言笑，冷冰冰的美女外交官嗎？

    “啊？！哪有口水？你個混蛋！”

    白映月驚叫一聲，也沒細想，便用手指去擦嘴角，可哪裏有口水？不過是白夜忽悠她的。她罵了白夜一句，敢罵白夜的人不多，她算是其中一個。

    “你自己在那裏發呆的，我問你，你們對這些要造反的勢力怎麽看？”

    白夜揮了揮手裏的文件，這份是特意放在最上麵的，是他們最重視的文件之一。

    白映月白了白夜一眼，恢複到冰山美人，強勢女外交官的角色。

    “可以予以支持，卻不能免費。你老人家曾經教給我們的，一定不能光為了個好聽名頭而去，實打實的利益才是重點。所以，我們支持他們造反，提供武器，甚至人員訓練，但他們必須用人口和資源來交易。我個人比較看好那個叫楊元洪的，他的背後有山東士族支持，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白映月冷靜分析到，那個叫楊元洪的人，自稱楊家將後裔，在山東聚集了十萬人造反，背後隱約有山東士族為其出謀劃策。

    “不怕他尾大不掉，對我們造成麻煩嗎？那些儒生士人成天都會打我們主意的。”

    白夜笑著道，手指敲著書桌，他也同意白映月的想法。

    “我們發展的速度，他們跟不上的。士農工商，一直存在他們心裏。無論他們吹得多麽平等，多麽天花亂墜，士總是在最前麵，他們不會讓另一個階級來取代自己，如果有苗頭要取代，他們一定會狠狠打壓，然後利用來發展自己。”

    白映月講道，“就像你跟我們說的，儒家為了迎合統治者，創造了天人感應學說，他們會變化，卻脫離不了根本，他們的根便是儒，便是士人。”

    她說著，總結了一句，“無論他們怎麽發展，都不可能真正開放，他們跟不上我們的步伐，不用擔心。”

    “啪啪啪！啪啪啪！”

    白夜拍著雙手，笑意盈盈道，“說的不錯，很有見解。去看看哪隻勢力比較有前途，跟他們談條件，然後扶持幫助他們。不得將重要技術和秘密泄露！”

    白夜說完，先一步跑出了房間，隻留白映月在那裏望著他的背影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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