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戰爭白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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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聽從白夜指示,大膽地前往望月森林,也有心生疑竇,不願嚐試。
    白夜沒有勉強,他不會為這些人不願意聽從他指示生氣,這是他們的選擇,他們將為這份選擇買單。
    第十日,仿佛經曆了一場久遠的沉睡,富豪區的維克鎮高層們醒來,與他們同時睜眼的還有平民窟那些不願離開的平民。
    雨水依舊不間斷自天際雲層墜落,雙子恒星躲藏在烏雲之後,難見其顏,狂風呼嘯城鎮,鎮中的雨水又積了一米。
    有眼尖的鎮民發現了鎮中的詭異:時間撥動到了第十日,鎮中快要將近三米的雨水變成了一米多高,最主要的是,有人發現自己熟悉的鄰居街坊,一個個都不見了。
    整個城鎮空寂得瘮人,房屋家具俱在,隻是人已不見。
    他們努力回想,怎麽也想不起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人都去了哪裏?
    又冷又餓,暴雨連綿,無神地望著陰沉天色,雙眼裏,唯有麻木的絕望。
    比之維克鎮上的衰敗頹廢景象,地下世界一層就熱鬧了許多,這片地底世界不知什麽因素導致,占地空曠,植被和物種繁多,又有光有水,生活個數百萬人不成問題。
    這些人族平民都是生活在底層,長年受人欺壓磨難的普通人,一來到這片沒有暴雨狂風的世界,立刻就有三五成群的人開始探索,尋找可以吃食的東西。
    白夜在這時就是一個保姆,好在指導人找東西吃,辨別物種,不必像教導學生那般謹慎,他的聲音傳遞到每個人耳中,讓他們分工,一些人去紫晶色河中捕魚,一些人去圍獵小動物,一些去采集野菜樹果。
    他指揮著人們哪些魚可以吃,哪些小動物如何捕捉,哪些植被能夠食用。
    這是一處未開發原始的世界,物產極為豐富,紫晶色的河流中有許多奇形怪狀的大魚,那些小動物亦是和陸地上大不相同。
    人們幾乎人人都饑腸轆轆,有些人就差紅著眼吃人了,遇到這些奇怪的魚啊、動物啊,哪裏顧得上什麽造型奇特,有的吃,已經是一件幸福的事。
    在戰亂饑荒的年代,流民中出現易子而食的事情時有發生,在那種極度饑餓,隻望填飽肚子的時刻,很難想象會做出多麽可怕的事來。
    一堆堆篝火在原野上生起,黃紅相間的火焰和幽藍色的花光映襯下,是這群普通人幸福的笑顏。
    有人激動地大吼大叫,有人興奮地手舞足蹈,有人跪在地上懺悔祈禱,有人一把把抹著淚水,摟著自己的兒女孩子,他們,活下來了。
    是的,他們隻是慶幸自己活下來了!
    其實,無論在哪個年代,生活在底層的平民要求並不高,他們希望有吃有喝,能驅寒取暖,甚至在戰亂年月,他們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活著。
    他們不懂什麽gdp,不懂gnp,不懂什麽國家大戰略,宏偉目標,他們需要的是平平淡淡,一家人好好活著。
    麵對壓迫,除非到了生存的底線,他們很少會起來反抗,白夜看著這群人,想起了古華夏百姓,他們以前是不是也一直這樣卑微的活著?
    曙光城將他們當作棄子,獸潮來臨時的炮灰,人族高層將他們中生得漂亮的女兒拿去侍奉強者,曙光城強製接走他們生來擁有天心神魂的兒女,麵對剝削和強權,他們一一忍受過來,他們如螻蟻般,頑強地生存。
    特別這裏是末日天啟後的世界,人類光環不在,他們不僅忍受族內強者壓迫,還有可能淪為他族食物。
    白夜走在一群群人中,遇見者皆跪伏在地,對他誠心叩首,白夜沒去阻止,他想看看這些普通人類在這方世界會發展怎樣的智慧成果。
    不聞地表事,白夜在地底一層忙著教導兩個種族,人族遠比火甲族(地底世界二層的小蟲)麻煩,火甲族至少自己的衣食無憂,這數百萬人族首先要解決的便是衣食住行的問題,之後才能大談教育知識的事。
    一晃三月過去,在白夜超強思維之下,設計一座城市並不是什麽麻煩的事,他帶著人們建立起了一座由地底世界樹木構成、初具規模的城市。
    將夜蘭(注:地底世界一層開花放出幽藍光芒的植物)移植到城中,按照白夜的劃分,城市布置合理得體,人們工作的興致極高,因為白夜向他們宣布,這裏不再是他們過去的生活,沒有那麽多壓迫,沒有那些不平等,他們所需要做的隻是以雙手和智慧成就夢想。
    學校在城中建起,白夜製作的身外化身老師也新鮮出爐,首次展示在這方世界人族的麵前,教的知識還是跟以往他在神雕大唐類似,語言、科學、數學、武學等等。
    這方世界的人類身體有別於神雕和大唐世界的人族,他們軀體有不同經脈和結構,不過武學這種東西,本就是強身健體,以食物消化即可在身體內部產生力量,不像藍蓮星上的修煉,借由外界充沛的元氣淬煉。
    兩者說不上孰高孰低,但白夜最熟悉的即是武學,他覺著武學適合普通人,也適合血脈家族,適應性極廣,普及的性質遠遠低於有需求條件的修煉。
    一群小屁孩在學校操場,跟著白夜製作的人偶一招一式學習,人偶具有白夜一部分截取出的思維,像個機器人,能準確指導這群小屁孩的動作,隻是這家夥沒有實質思想,沒有情感。
    不止是小孩們在學習,大人們同樣在學習武學,他們生長在弱肉強食的環境,難以想象他們心中對力量的追逐,不過他們不太愛學習知識,少有人喜歡追求自然真理,要不是白夜強製,他們鐵定隻顧學習武學,不識大字一個。
    白夜也沒指望這幫成人能出多少研究者,他的目標是放在那群數十萬孩童身上。
    在白夜呆在地底忙碌之時,三月之後的海陸大戰進入到了新的階段,修煉者之間的戰爭爆發了,又愈演愈烈的趨勢。
    大陸各族戰線一退再退,海族已經挺進了東南內陸,木族認為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遲早得滅族。
    如今的滄瀾大陸被洗刷得極為慘重,有些高山被雨水衝塌,有些山穀被漫起的水填平,草原浸沒水中,樹木被狂風折斷,大地一片蕭條。
    橫斷大陸尚好,木族主地在此,主要的兵力集中,木族之主植根大地,憑借一己之力疏導雨水。
    在木族策劃下,大陸各族率先發動了天境之戰,趁海族沒有注意,一百多位各種族天境出動,沿途橫掃海族,拔除海族在臨近大陸海島上的布置。
    這次突襲很成功,九層的海島大陣被破除,持續三月的暴雨終於消減,久違的雙子陽光首次露麵。
    仿佛戰前兩棲族臨陣投靠海族,大陸各族的這次天境偷襲打了海族個措手不及,消滅了數億的海族軍團。
    這使得海族暴怒,天境大戰由此展開!
    天境動手,在常人眼裏,皆是陸地神仙,動則開河嶽、崩大地,戰線在兩塊大陸上蔓延,天地元氣劇烈震蕩,高頻率的摩擦,形成光柱、火焰、狂風、冰山等等手段。
    一片海水掀起波濤,被一位海族天境吸起,雙手一抓,成一把滔天巨掌拍來。
    對麵是一位光明虎族天境,張口長嘯,白色的虎毛發出奪目聖光,一頭巨大飛翼光虎狂嘯。
    虎吼陣陣,兩者撞在了一起,下方的小島像刮過十級台風,樹木岩石紛飛,來不及躲藏的海鳥碎成一地血霧。
    “砰”
    又是一撞,在光明虎族沒留神時,一把湛藍海皇戟在水元氣下隱匿波動,從巨掌飛出,洞穿了光明虎心髒天種。
    “卑鄙!”
    光明虎捂著流血心口怒吼,人魚族天境搖頭嘲諷一笑,“卑鄙?那是你太弱!”
    人魚族天境金色的尾巴在空中扭擺,它的身體前移,要去拔出海皇戟。
    “娜迦,小心!”
    暗地元氣聚集,另一名遠處的海族天境發現不妙,出言提醒,這人魚海族一愣,“什麽?”
    “太弱?嘿嘿,你去死吧!”
    光明虎族天境眼神凶惡,化身猛虎,身影一隱,再出現時,已成一頭白色老虎原身在人魚族天境麵前,目光陰冷殘酷,迎風狂嘯,說時遲那時快,口中一道白色光柱噴出,瞬間將那人魚族天境半邊身子汽化。
    “可惡,跟我死來!”
    人魚族天境怒吼,腦袋還剩半邊,有惡心肉芽發光,像一條條蟲子蠕動,左手持著的海皇三叉戟藍光大盛,一揮,這地方水元氣排列改變,緊密湊在一起,劇烈摩擦,產生超過數十萬度的高溫,藍色白熾得像一顆藍色水太陽。
    “不!”
    光明虎族急退,然而這是大海,茫茫水元氣居多,它已逃離不開,一聲不甘大吼,它方才利用族中秘法轉移了心髒天種,將這海族天境重傷,眼看就要殺死,不想這家夥居然要自爆同歸於盡。
    “轟”
    水色太陽崩潰,這片天地元氣暴亂,下方小島在元氣衝擊中瞬間解體,茫茫海域,那光明虎族天境和人魚族天境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