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戰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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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鵬振翅在海麵,散發光和熱;海精靈王漂浮在海中,潮濕卻柔和的氣息被它聚集;巨樹植根大陸,渾身冰雪消盡,隻是這大地依舊在被冰封。
三神戰鬥到這一刻,人人帶傷,它們一戰,使得本就剩餘不多的智慧種族再遭重創,又有不少族群被徹底地毀滅。
白夜望著滿目瘡痍,到處是坑,立著一塊塊巨型隕石的滄瀾大陸,頗有些無言以對。
他望了一陣,將目光重新投向了三神戰場,他忽然眉頭一凝,眼神變得深沉,他“看”到三團不同顏色的光從三神身體飄出。
說是看,其實並不是用眼,而是他的靈覺意識中,感到一團金黃、一團碧綠、一團幽藍的巨大光芒從三神身體升起。
光團一出,三神的身軀宛如失去了結構支撐,強悍的神天境本體崩潰,化成無比龐大的元氣,這些元氣朝三團光輝匯聚攏來。
三團光輝越升越高,仿佛跨越了時間和空間,達到了另一維度的邊沿,連白夜隻能看到幾團模模糊糊的光在虛空裏交鋒。
“這就是仙的力量麽?”
白夜輕語,他其實明白,三神依靠著龐大的元氣,舍棄肉身突破了維度,達到另一的境界邊沿,可惜還差一點,它們就能達到仙的地步。
他對戰鬥看不真切,因為他實力不夠,不在一個層次看天,就會如井底之蛙,總會產生自己所見,便是天地全部的錯覺。
天空在震動,天象變幻,一會兒陽光普照,烈日幹旱,一會兒大雨傾盆,雷霆萬鈞,一會兒萬千碧葉垂下,綠光掃蕩大地,沒有幾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越是神秘未知,越是害怕擔憂,天空、陸地和海洋,幸存的種族們抬頭望天,這不停的天象變幻,讓它們感到一種深深的不安,仿佛末日將降臨。
以前它們對於三神是敬畏崇拜,現在或許已經成了恐懼的夢魘。
青羽飛鳥獨自一人站在地麵,深沉的目光看向天空,一切都是他熟悉的一幕,一切是他經曆過的。
他,是一名重生者,就像很多小說裏,有先知先覺的優勢,因此他特意在木族神域將一件寶物取出。
他緊盯著變幻的天象,任陽光落在他身上,任大雨淋濕他衣服,任綠光掃遍他的周身。
他緊握雙手,總有一天,他也會踏足神天境。
明月涯,聽這名字似是與水有關,其實這隻是一灣如月牙形的大山穀,四麵環山,也不知這是自然形成,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周邊的群山將其圍成了如此模樣,這裏是藍蓮星為數不多的幾處沒受到神天境之戰影響的地方,也是滄瀾幸存人族最大的一處聚集地。
山穀中,人們已經建立起城市,隻是等級越發的森嚴,強者待遇更好,而那些普通平民則完全不如豬狗。
十幾位輪回者在城中一座大宅院,望見三神之戰,一位輪回者幹巴巴道:“雨熙,三神之戰以後,將是和平的歲月了吧?”
雨熙是那位清秀男孩的名字,他凝重搖了搖頭,他估計也錯了,原隻是看小說描述,並不能直觀感受神天境的戰鬥,現在看到的一麵,已遠遠超越了他的計劃。
“不是,三神之戰後,還有天魔和神族的出世。”
雨熙抬頭苦笑,他覺得主神送他們來這個時期的這方位麵,簡直是作死。
“它們也有神天境?”
白衣女這時詫異問道,雨熙苦笑著點了點頭。
這方世界的神天境一直不缺,三神死亡之後,又有新的神天境補上,直到最後一部終結,藍蓮星仍有神天境存在。
如果有人能站在位麵虛空,能看到一顆白色光球靜止虛空,無數的線條從光球延伸,連接著無數位麵,可是光球連接這個位麵的線條斷斷續續,表明這是一個沒被主神掌握的位麵。
主神是一種神秘的物體,擁有極深的秘密,不知是何成因,有何目的。
在位麵虛空,主神不是唯一,有一個,有兩個,……,有很多,它們的名字不一,有死亡空間、夢魘空間、魔方空間等,表現形式亦有不同,但本質一樣。
天象的變幻持續了三天,在最後一日,天空被炸裂,密密麻麻布滿裂痕,虛空出現了一個大的窟窿,三道不甘的聲音回響,天降血雨,地湧血泉,三個屬性的元氣劇烈波動,然後又變得極為的平靜死寂。
神天境隕,天地皆傷。
白夜知道這根本不是天地在為神天境隕落悲傷,而是它們的元氣法則崩散,導致的天地異象,說是天地異象,白夜更覺得這是製造出的一種虛偽假象。
可不管怎麽樣,三神終究是隕落了,幸存的種族們在流淚慶祝,它們終於在恐怖的大戰下活了下來。
“結束了?”
白夜不知道小說中的劇情,輕輕自己喃語,任風吹起他的發絲。
三日不見的雙子陽光,重新普照藍蓮,許多的種族走出藏身之所,看著滿目瘡痍,陌生的世界,一個個狀若瘋狂,擁抱陽光,在原野上迎風飛奔。
生活和平的人難以感受戰亂時代,人命如草芥的苦難,生活在天啟曆之前的人類絕對想象不到神天境之戰,如何的毀天滅地。
一切都結束了,從苦難走出,從絕望裏見到光明,諸多的種族想要擁抱新的生活,開始新的命運。
自大氣層中射下的雙子陽光,仿佛是在照亮未來的道路。
一股莫名龐大的意誌超越了維度,降臨藍蓮,可惜它被阻礙,它的法則輻射被消弱,信息覆蓋受到影響,它本想修改所有種族的時空波動,現在卻隻能以更高層次的意誌修改種族記憶。
以準確地說法,這位存在降維失敗了,它沒能將藍蓮變成自己的主場。
“咦?”
白夜驚異了一聲,他發現一股意誌要侵襲於他,誘導他改變心理的想法,抹除那一個輪回者團隊的記憶。
他嘴角勾出森冷一笑,仰望無窮的星辰寰宇,冷笑道:“主神嗎?我們是敵是友呢?你們又擁有怎麽的秘密?真像無限小說裏,是聖人製造?”
白夜將那段誘導他的意誌拉入,然後截取到自己意識,可惜這段意識雖然力量微弱,但高於白夜的生命層次,他無法解析,無法打開,這就像一個原始人撿到一個高科技的外星飛碟,根本沒有辦法理解。
主神的意識龐大到足以覆蓋位麵,被白夜截取意識微不足道,而且主神被位麵中的某些力量影響,它根本無法突破位麵緯度的限製。
現在的藍蓮除了白夜,其餘種族最強隻是王天境,因此它們被影響,被這意識修改到了意識記憶,連白夜地底世界的小蟲和人族同樣在記憶被做了手腳。
白夜沒有做什麽,這些小蟲和人族如果某天夠強,會自己打開塵封的記憶。
實際上,主神突破這位麵時,意誌被被削弱太多,修改不了多少,它僅僅將各種族關於那隻輪回者團隊的信息做了更改,因為它要召回這群輪回者。
時空波動,白夜觀察不到,十三個輪回者麵對主神的接引,每一個皆是興高采烈,終於不用呆在這該死的星球,呆在這該死的地方。
經由一年多的戰爭,藍蓮星環境大變,本來三塊大陸,滄瀾大陸、橫斷大陸、海族占領的極地大陸,如今變成了四塊,橫斷大陸被海精靈王一劍兩斷,再失去了木族之主支撐,橫斷大陸從中分裂,真正成了兩半。
破落的星球,殘敗的世界,使百族感受最不同的卻不是到處是坑和隕石、被雷劈、冰凍、火燒後的大地,也不是海麵降低了幾十米、漂浮著大量死屍的汪洋大海,而是急劇減少,相較於戰前,稀薄到隻有兩三成的天地元氣。
三神之戰,也被後世藍蓮各族稱為——元氣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