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毅走過去伸手接住，抿了一口，坐在他對麵道：“你喜歡上她了？”

    雷霆在裴毅旁邊坐下，點頭道：“你這反應可不像單純因為一個秘書的離開。”

    賀餘仰頭一口喝掉酒杯裏的酒，將空杯放下，說道：“她和別人不一樣，她是萬能的。你們也知道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上我都總是依賴她，她各方麵能力也強。隻要是我吩咐的，無論什麽事，她都能處理得很好。除了整天板著臉、不苟言笑和打扮老氣之外，她幾乎是完美的。很多女下屬都對我有這樣那樣的心思，但是她沒有，麵對她我可以完全放下戒心。”

    說到這，賀餘將雷霆給他倒的酒喝進肚子裏，才繼續道：“她很了解我，有如此得力的幫手，我的人生真的輕鬆很多。以前也有這樣的感覺，現在簡直不能再強烈。她離職之後，我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多，發火的頻率一天比一天高。我都聽到有人在背後說我更年期到了，變成了一隻噴火龍。她沒走還好，下了班我依舊可以吩咐她做事，可是她走了，我的生活也和工作一樣要亂套了。”

    賀餘左手握拳砸了一下桌子，憤憤然道：“我哪裏對她不好了？我幾乎沒有罵過她，她的建議我一般都會采納，她的薪水豐厚到別的秘書想都不敢想……不知道她哪根神經錯亂，她把辭呈給我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一切都和往常一樣，莫名其妙就變了，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那麽決絕，一點挽留的餘地都沒有。讓她跟我說真正的原因，她偏偏拿假話敷衍我，氣死我了，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她始終把我當上司，從沒把我當朋友！”

    雷霆再次給賀餘倒了一杯酒，說道：“她不把你當朋友很正常，你一直都在使喚她不是嗎？”

    裴毅言辭犀利道：“你哪裏對她好了？幾乎沒有罵過她是因為她很少惹毛你，采納她的建議是因為她的建議都比較有水準、有價值，薪水豐厚是因為她付出的遠比別人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時待命，不僅要幫你處理工作上的事，還要幫你處理生活上的事，除了代駕、搞衛生、照顧你之類的，甚至需要幫你物色情人、打發情人。”

    “她能撐那麽久，還多年如一日表現得那麽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讓我刮目相看，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早讓人去挖她了。我可以給她更高的工資更好的福利，而且我不用她幹那麽多活。她和千言站在我麵前的話，我會選擇她，兩個人的工作能力都是頂尖的，但是千言太八卦太活潑太多話。不信你問問霆他有沒有想過把秦箏挖到他的公司。”

    賀餘看著雷霆。

    雷霆點頭。

    賀餘心氣不順：“好啊，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卻想挖我的人！”

    裴毅輕描淡寫：“那麽激動幹什麽？隻是有這個想法，最後不是沒挖麽？而且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人了。”

    雷霆道：“如此完美的下屬誰不想要？就你這傻瓜才不知道她有多吃香。”

    賀餘瞪著他們。

    裴毅道：“瞪我們幹嘛？又不是我們害她離開你的。”

    雷霆道：“就是，你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還差不多。她說餘生最好不相見，難道還不明顯嗎？問題就在你這啊。”

    賀餘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她又沒表現出來，我怎麽知道哪裏刺激到她。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她。她心裏在想什麽，我猜不出，她也從不告訴我。”

    想到施楚也總是把話壓在心底，裴毅深有同感：“這種性格的確挺讓人頭疼的。”

    雷霆對賀餘道：“你知道了她這些年留下的原因，也就知道了她現在離開的原因。”

    賀餘喝了一杯酒，“我不知道。”

    雷霆道：“你說，她會不會喜歡過你？留在你身邊是因為有期待，選擇離開你是因為死了心？”

    裴毅道：“有這個可能性，雖然我沒看出來。”

    賀餘搖頭，“絕對不可能。我經曆過的女人比你們多多了，我比你們更懂她們。我在秦箏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愛意，她單純的把我當上司，我連普通朋友都不是。”他頓了下，又道：“再說，她要真喜歡我，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上床對象，她能無動於衷？而且我讓她幫我挑人，她總是十分幹脆利落，而且找的都是非常符合我口味的女人，不是什麽歪瓜裂棗。”

    裴毅道：“她離職多久才走？”

    賀餘道：“一個星期。”

    裴毅不滿的“嘖”了一聲：“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這個消息的。”

    雷霆點頭附和。

    賀餘鬱悶道：“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我現在煩著呢。”

    裴毅道：“這不是在陪你嗎？”

    賀餘再次抓了抓頭發：“我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個地步。我以為她休息夠了就會回來。”

    雷霆忍不住道：“別抓你的頭發了，小心禿了。”

    賀餘道：“我頭發濃密著呢。”

    裴毅道：“再問你一次，你跟我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雷霆道：“喜歡上她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她很優秀，很特別。”

    賀餘認真道：“我什麽事瞞過你們？沒有就是沒有。她的離開之所以對我造成那麽大的影響，是因為我過於依賴她、習慣她。我要是喜歡她，就不會再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她身材臉蛋都不錯，但是我從沒對她產生過性欲，這怎麽都不像喜歡她吧？”他看著裴毅道：“難道你對嫂子沒點想法？”

    裴毅靜靜地看著賀餘，在心裏道：怎麽可能？我每時每刻都想將她吃幹抹淨好嗎。

    賀餘自己回答道：“不可能，你喜歡上嫂子之後，五指姑娘肯定比以前忙很多。”

    雷霆問裴毅道：“所以你是因為什麽心情不好？是她嗎？”

    賀餘對雷霆道：“要是別人，他也不至於用那種方式發泄，早把氣撒在別人身上了。對象是嫂子，他才需要忍。”

    裴毅喝了一口酒，憋屈道：“被許墨那個兔崽子潑了一盆髒水，洗都洗不掉。”

    賀餘和雷霆眼裏閃過驚訝之色。

    提到這個裴毅就想吐血。“他汙蔑我喜歡安雅，一直在等她。楚楚深信不疑，我怎麽解釋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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