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那哭聲伴隨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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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一個活人也沒見到,從那些屍首的路徑看來,活著的人在前方。一層層麵紗悄聲揭開。她好像了解到什麽,又難以捉摸,冷風吹不盡心頭的愁緒。

    越走,煙雨朦朧的,難道是要下雨?不像之前漂流號,從天而降的沐雨,這兒的,四不像。心思變得容易起伏。

    突然,“屏住呼吸!”闕憶染喊道,難得夾著急促。

    三人即刻屏息。

    空氣裏彌漫瀧瀧的息漬,無色無味。怎麽察覺,在於,素來的煙霧、周圍灌木叢林輕巧旋轉在霧向的小範圍。而此,微妙到,一切,太過輕悄,石化了一般,或也潛能的暗示,一切的不尋常,除了密林的煙霧,一時還想不到其他什麽。

    這裏的一切,不乏異於外界,稍有異動,防患於未然。

    前頭兩遭的屍首,好似舉棋若定,不能否定像一座泰山壓在人的心頭,不能確認死因、何作祟。

    轉念許多思舍。得快離開此地!不過,好像不能輕舉妄動,四周騰雲駕霧的,直撞槍口上。

    兩丫頭不能說話,眼中滿是疑問,怎麽辦?阮豐玉也是這個意思,作為右相之子、大陸第五華子文韜武略的他,不得不佩服闕憶染在叢林法則中的判斷和選擇。

    傳音入密“稍安勿躁,見機行事。”這樣的話,其實並不用她說,但還是發出,在慌張中可更深刻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平時還可以放縱鍛煉兩丫頭的能力,現在情況未卜不得冒險,清清楚楚才能多一線生機。

    三人安心,以他們的眼力,雖然現在還是什麽都未察覺,不過經她提醒,直覺環境不對。嚴陣以待。

    一旦發現,闕憶染清晰感到,除了用眼,一心三用,先是緩慢的,煙如蜘蛛網的織結速度撲來。

    那一下,看似緩慢,直撲軀體。隆隆淹浸在一片繚繞中,這下三人未察覺,但實實感受到了,背脊發涼,不成形的物漬死死欲鑲進其中。

    冰寒的氣體奪軀而出,濃濃地包住四人,冰晶浴體,排斥外來的煙。

    這煙,從鼻入口,後果不知,被冰克,現下的模樣如是。

    四人緊緊相依,阮豐玉澹泊明誌、沒什麽,兩丫頭臉色微紅,畢竟是古代的女子,這麽近站著一個男子,長得還那麽好看,雖然沒有心所屬、還有小姐在,還是止不住的羞澀。

    闕憶染時時刻刻注意形勢。

    冰晶在一點、一點的被消磨,一刻鍾後,外表薄了一層。周圍煙呈流動式飄遠,忽快忽慢,一群淵虛,像一團充滿生機的。

    被消耗的晶體、非變換出來就完,長時間的凝煉在對抗,要頓時、恢複才能重聚。

    半時辰的無聲較量,最後的藕斷絲連也無影無蹤,冰晶失了一半,這可是達到中等品質的冰屬性,若在未蛻變時,就是剛好消磨殆盡時。

    其腐蝕之害問鼎唏噓。琉璃珠的線索裏、翔豬的記憶裏並沒有此說明,或許見過它的生物凶多吉少,難尋蛛絲馬跡。

    他們的閉息可達半時辰,隨著功力上升,青瓷的則是闕憶染將自己的氧輸入其,還用了秋禾、阮豐玉的氧才讓青瓷得以閉息。

    曆過一劫,這次算個提醒。看它飄飄無盡的概勢,隨時遇上的人危在旦夕,不過,這也不容她操心了。

    …

    “怎麽辦,就這樣將他們留在這?”低低的嗓音,有些艱難。那可是幾個活生生的人!

    五個人昏在那裏,還有一個女子醒著,臉上布著驚懼,嘴裏叨叨著什麽“別丟下我,別丟下我一個…”

    正是南宮清夢,臉色泛黃。那裏一群人都離她遠遠的,疏離的神色深處,好像厭惡她。不大的坐席,纏繞著烏煙瘴氣。

    “不要丟下我,我這是在哪?我們在歇息,在采花,在…”

    身邊的婢女已不在。奇怪,剩下的人,回來並沒有經過此路,卻出現在這…

    是經曆了怎樣的遭遇,曾經意氣風發的年輕男女,如此頹唐麵目,一下變得一坨惹人的爛泥,難以適從。

    什麽,傳染,傳染?她沒有病啊,晰,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沒辦法了,他們這樣。”無奈。發生這樣的事,沒斃決他們都算不錯了,自生、自滅吧。

    一群人身影就這樣遠去,她很想衝出去,可是渾身乏力,並且,還在此設下了不短時間的結界。我,一定會回來的!晰,等我。眼底閃過熾熱的光芒。

    …

    是夜,寒風習習,卻格外好眠。

    “嗚~”輕輕、悄悄的哭泣,像是小孩兒的聲音。斷斷續續,“嗯”偶爾哽咽一下,似是極力穩住呼吸,用手捏了捏鼻子,有些可憐。聞聲,感到疼愛、困惑,不由自主想去看看。

    兩丫頭守夜,闕憶染、阮豐玉接連醒來。觀望周遭,低低的哭聲,很遠,又不時拉近。和尋常孩童哭泣無異,那般幼稚啜泣,幾人自是不會認為這是平常小孩,這密林裏,若真有小孩兒,怕是比武者還恐怖。

    這樣的狀況,也是琉璃珠、翔豬記憶中未曾提到的。

    細碎、不休,哭了很久,一次停頓,似是奇怪沒有人來哄,無聲地有些委屈。青瓷臉上有些悲傷、同情,“小姐,不去看看嗎?”

    “不去。”

    一會兒,青瓷細眉有些糾結、哀愁,似回憶到了什麽,哎。

    那哭聲伴隨了一夜。

    青瓷是自己哭醒的,秋禾臉上有些濕潤,阮豐玉帶著一絲悲涼。闕憶染自己也感受到了,心湖泛起陣陣的難過,好可憐的小孩子,好一頭牛鬼蛇神,兩個聲音一唱一和。

    這天的旅途是靜謐普通的,幾人卻是怪異的,知道那是妖魔,可情不自禁為其感歎、悲哀,什麽易子析骸的事,這樣難過?

    感到鼻子有些酸,吸了吸,從小的顛沛流離,不知春暖花開好。又意識到,這是那妖魔作祟,自己切勿落入陷阱,暢快起來。

    入夜,那片哭聲散開。異於昨夜的聲聲低沉,一個人小角落裏的,時而大聲啜泣,像發泄不甘、痛苦;時而小聲嗚咽,似平穩了些,卻一滴、滴格外仔細,讓者時刻關心著狀態;時而了然無聲,是斷絕、困乏,是心碎難於重修,旁者隨之沉思,耳邊是放大的靜寂。

    人的心神在後知後覺中疑惑、悲戚,“小姐,我去看看。”兩丫頭擦了擦淚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