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七月九 傾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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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向闕憶染,見也沒撤走下人的意思,“我想,請染武士幫我尋個好歸宿,我任憑吩咐。”沒有以姐妹相稱,顯是開口見喉。

    “當真心甘情願對我忠臣?”老夫人找的歸宿,於她,是門楣不算低,五品侍郎曾誌勇的繼妻,年近七十九,若是死了,降位世襲製,六品侍郎的母親,分量不小。

    門楣不低,又不求愛情,那就是想晉更顯赫、年輕些的。其實這樣攀高直敘的人,她挺喜歡的,虛榮不虛偽。

    “隻要你做得到。”這樣聰慧的女子,希望不是要靠夫家的觀念。“張統領的姨娘如何?”

    曾儀寶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二十八歲,已為一學子並八品侍郎,可說前途無量,隻是其風流陰沉,還是不要再殘害別的女子。

    並且曾家為曾姨娘的娘家,曾菲芝母女害闕槿妍和其娘無數,施堯更是被害死,就算最後報了仇,那依附著的賤內,也跟著倒台,未來無光。

    “張統領,五十多歲,生了四個女兒,盼望生個兒子。”這其實是個隱秘的消息,不過之前卻被鍾嬤嬤打探出來了,其中傾天城的資料。

    對闕憶染手起刀落的答案,有些心驚,將一切資料爛熟於心的從容,果然一切都不同了,曾經想也不敢的事,這般輕巧。

    這門親事,雖然比爹的歲數還大,但十九歲的老姑娘、還是庶女自是高攀,雖為姨娘,但若能生個兒子,怎樣還不好說。

    有些深的看著闕憶染,“甚好。”並未多問,她怎麽辦得到這一切,說求助誰就是誰了嗎。

    住所居

    “明日傾城,奴婢想請假,走一趟戶府。”

    氣氛有些壓抑,功力七重的氣場。“假可以隨便請麽?”

    七重與四重的功力相差甚遠,無可抵擋的趨勢。

    假當然不能隨便請!你是杠精兒嗎?“您明日不出門,那我們待在府裏做什麽?”

    還是那樣冷厲,“作為奴仆,你該盡的本分。”

    “既然您這麽想,在傾城節的日子留住我,遂您願。”

    不入眼的目光落至闕憶染,似有嗤意。

    您還是好好慶幸眼珠子還像模像樣掛在眶上的日子吧!“賜個名目吧。”回戶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在皓王府待了這麽久,待字閨中過夜就不說了,這樣三從四德不成體統的女子,乃古人不恥。

    睨了一眼,“名目,你以為你是誰?”

    又來了,打擊、貶低,“多餘的不論,我不會這麽乖地等你來處置。”表麵聽起來挺孩子氣的。一直暗中注意他的情緒,如果發威,就開個玩笑。

    悄然劃過耳際。

    什麽關係,主仆關係。所以才想有個名頭。言下之意,度德量力,她真要認認真真起來,格局不僅是功力高低能決定的。

    還是那樣低溫厲色,生生能叫人摸爬滾打,眸子卻微深,不知在胡思亂想什麽。這在算熟悉的隱衛看到,就知道這個時刻,很危險。

    …

    深夜,一輛馬車駛出皓王府。

    臭小子的、爛習慣,就是反複無常、羅裏吧嗦,這不,還是出來了。

    早,戶府

    婚配之事,老夫人做大主,嫡妻趙芳華的主,怎樣都不會影響到她龍王廟,順老夫人意思即可。

    再見闕憶染,庶女的身份隨風,以皓王府客卿的身份,算是為留宿的解釋、著上一層華麗的衣裳。

    客卿,不輕不重的,一般的還不入流,可皓王府的客卿,那可是上趕著關係都沒處攀。這可是頭一回,又一層水漲船高的地位。

    越發姣好的姿顏,好像隨著名聲而綻放,更加無法忽視。

    一轉和藹的笑,“染兒有出息了,不愧是我們闕家的孩子。”半點沒提私自外出、留宿男子家等的罪過,言語間欣慰、窩心。

    一旁,闕映惋靜靜聆聽。

    客套家常…

    “你妍姐姐的婚事,總算有了著落。”老夫人細語談到。

    “妍姐姐的婚事,憶染倒也想到一處不錯的夫家,祖母但可參考一下。”

    “說來聽聽。”眼色一亮,還有好的,自是以光耀闕家門楣作考慮。

    …

    “這樣想來,張統領倒是比那曾侍郎更合適。”老夫人說著,神色思量。

    之前,會想到曾侍郎婚配,那是有曾姨娘說到,想來還不錯,親上加親。

    不過,孰優孰劣,後嗣的問題,若是爭氣,那就不一樣了。

    靜候佳音,相信以老夫人的資曆,畫上張統領的門楣,不是難事。

    其實這樣的婚事,老夫人應該想得到,隻是一個庶女,太不入眼,稍微關注就不再分神,無所謂多想。闕槿妍來說這事,也不可能,因為地位,說話的分量輕,不給你機會表達想法。

    “老夫人,大夫人來了。”李英稟告。

    “讓她先回去吧,我還有些體己話要和染兒說。”略有粗糲的手掌握著闕憶染的手,她也促膝過去,像親密的祖孫倆。

    李英福身出去。

    視線轉向闕憶染,溫聲道,“染兒啊,你真是出息了,一月不見,便有了獨當一麵的能力。”

    “祖母,戶府把我養育成人,不容易,我怎麽會讓這些心血白費呢。”

    老夫人點著頭,“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隻是。”拍著她的手,略有遲疑道。

    “祖母不妨直說,憶染洗耳恭聽。”

    鬆開手,肅穆道,“好,你能成長得這麽快,我很欣慰,整個戶府都以你為榮,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你可懂?”

    指的是,雙聖會?

    她不苟言笑點著頭。

    “一個饅頭吃不成一個胖子,誰年輕難免張揚,你知道是什麽意思?”

    “初生牛犢不怕虎。”

    “知足常樂,終身不辱;知恥常止,終身不恥。這一句話你記著。”緩緩道。“你不要嫌祖母話多,我都是過來人,萬事不能小瞧了。”

    “嗯。”她點著頭。

    “希望你真能把我這一番話聽進去,你的路還長,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切莫因眼前的。”其省略了沒說,接著道,“你這麽聰明,我一直放心你。”

    “有空,還是多回來陪陪祖母。”牽掛的目光。

    她未急著起身,“祖母,您安好,我就安好。”

    一道身影走進。“母親,您為何…”趙芳華疑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