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親眼所見未必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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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沒有搖頭,“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沒有挨到桌沿的任何角落,以為她是清高,以為她是自大。
小二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不僅苦著臉,還一臉不善地盯著她。
遞去錢,“幫我打包,謝謝。”平淡的聲音如輕柔的棉花掃過。
目瞪口呆,毫無起伏的場麵下,是一雙雙懷疑的耳朵。小二自然斷臂一般,毫無動作。
將錢一板一板放在桌前。“珍珠為寶,稻米為王。我隻怕一針一線,你這麽聰慧,一定明白。”意有所指道。
她這是說自己盲人摸象,不識大體嗎?沈關正欲語。
本是給其思量的機會,卻不懂。“我知道,櫛風沐雨,篳路藍縷,可是山高水遠。”
此時,門外一陣騷動。
幾道靚麗的身影,並著後麵一隊不多卻訓練有素的隊伍,整齊劃一地站定,讓出一條道路,連各位客官們都是退避。
真正管事的來了。
領先的,銘殞拓卓立的身軀步入,一出場便聚焦所有好奇又晶亮的目光,走至近前。旁邊還有白冷弦,一個闕憶染不認識卻可看出是有級別的侍衛,闕映惋也在。
動作還真是快,這麽說著便到了。
“慷他人之慨。”公主瞥了眼,被扶著也站起身,冷冷道。
無聲一笑,似有若無的酒窩淺蕩,“那你可看到這桌上有什麽?”
公主一掃而過,怒意滾滾,究竟還有什麽花樣名堂是億姓的素質不敢的?正欲開口,忽然回想到先前的一句句話。
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你以為你看到的,什麽都不懂。
視線來回掃蕩時,忽然停住。
旁邊的隊長無須插話,便已猜得幾分,當下自己上前,用眼在桌上勘察起來。
說的話雲裏霧裏,直到來了管事者,還要讓最權威官方的去檢查,難道發現了什麽?群眾又不敢上前。
隊長朝銘殞拓點頭,其高高的身軀,凜然不可侵,一陣強悍的氣勢一進來,闕憶染便感受到了,隨著他每一步前進,都在降低著。
婢女忽然站起來,指道,“這不可能,絕對是你做的!我們的菜都沒上,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怎麽會有油漬。”通過公主到侍衛兩人的檢查,她也終於發現了渺小的異樣。
聽到了關鍵詞,立刻伸長了脖子,焦點下——
如果平時,不小心灑落了湯汁無礙,但兩位身體素質上佳,對於糧食都是具有原則和正義,既不會因手抖而出現浪費,更不會因嫌棄糧食而棄之,那即便是掉在了桌子上也會自然夾入口中,而非視而不見。
嗬,這才是掙破了頭皮去看一滴油。
銘殞拓高高的頭顱俯視著她,那擺脫不定的烏雲一直覆蓋至,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這麽集中。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銘朝皓王!隨著他這個首領的動作,即便是本朝的億姓,也不會偏袒。
拜托,這句話毫無攻擊力,她都不想說了。
眾人看向闕憶染,沒錯,不然也不會有後麵浪費的爭論。
“素知我未動一筷一碗,乃無名小卒,又怎會有辦法動手腳。”
此時便有人好記性,回想到剛才所說,那女子是公主,這樣的事,自然要宮裏的人見多識廣,會一點啦,大家都不言明的。此時,卻出現一層窗戶紙,未戳破。
表情都隱隱轉變著。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實。”這時,銘殞拓的口中平淡地告知。無波無瀾,一層層攤開她表麵的缺漏。
既然你要為別朝樹立公平公正的榜樣,畢竟別人把慷他人之慨都說出來了,我也就…
“那我們就滴脂認油好了,這位大人應該知道吧。”
銘殞拓素來的墨瞳一深。
在場聽聞,都一片陌生。可能這麽說不知道,滴血認親便熟悉,在他們這一暗行的,什麽方法手段沒有嚐試實踐過,隻是在眾人下未多表露罷了,此時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這位隊長心中一驚,皓王帶來的人,哪怕是暫時的跟隨誰的身邊,他也多多少少對此有所了解。能這麽快速地想到這個辦法,連他也正在雙方說辭中辯駁著。
此女,絕不簡單…
其在左,她不疾不徐站好在桌子的右邊。
想來,那些器具,他們都有隨時帶著。
如此,隊長便將其簡單描述一番,“滴脂認油,便如滴血認親一般,隻是將人體表麵的一層刮下,附在油上,通過在特殊的鹽水中,若融合,便是與此人接觸過。”
此時,無非三個人,公主、婢女、闕憶染。
人體雖然看不出,但時時刻刻都在出汗,身體表麵浮著一層不易見的油脂。
聽其一說,紛紛領會過來,徐徐點頭。顯然,這個辦法,足以平等地證明出,孰是孰非。
眾人沒有異議,幾樣東西已拿上來了。在所有目光下——
誰先開始,便成了一大關節。
“那這位姑娘便說說,覺得誰先開始好些。”公主問道,一貫地輕淡,此時她還不知道此女姓甚名誰。
“公主是清白的,先請。”染道。
直接把心中的答案說出來了,這人真是。不過,倘若公主真是清白,且與她是對立麵,那麽測試過後不相容,也可表示這位銘朝隊長所帶來的器材並非參假。
公主伸出手指,在一根銀針的側麵輕輕一劃,上麵看不出任何痕跡,或者是很仔細地看出比之前略帶光澤,浸入特殊處理的水中——
此處碗中的畫麵,正投放在一麵“動影”,現場直播,即便後麵圍觀的人也能看到。
甚至能從這些地方,領略到來自帝朝的底蘊。
三秒過去,銀針入水,飄出的那一絲油依然遠遠地待著,未有相融跡象。
此時旁邊的婢女似乎有點不同,有點沉默。
“該你,還是該我?”闕憶染的聲音飄去。
婢女微微一抖,剛好被畫麵捕捉到,動影散去,那些不敏感的人自然不會將此景特別。
三秒過後,依然沒有回答。
其實就算證明這滴油是那公主一方落下的,又能說明什麽呢,說明是你們的浪費,包括先前自以為是的正理也是毫無意義的指控。
足以讓隊長十足確信,此次事件究竟。一個是銘朝的闕憶染,一個是低級王朝沈朝的公主,沈關。
連旁邊的人,外麵的人,也能隱隱猜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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