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生在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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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麽刨根問底,可是我的輪空讓你不快了?”輕輕問道,似乎未因嘈雜提高半分,甚至略低。
被一片熱議高漲壓得完全難以聽到,然而說出口的話自然有功力者,足以聽到。雙眼熱切,若是因輪空,那是聖會主持的抽簽,誰敢議?
而沒實力的完全不知她剛才說了什麽,自然靜了下來。
若是一般人,自然此時堵得下不了台。
南宮清城柔聲細語,不緊不慢道,“哪敢和妹妹這樣的新秀置氣呢,隻是,想提醒妹妹一句罷了。欲速則不達,切勿揠苗助長,適得其反。”她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陰陽怪氣,隨著她的動作,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齊齊看向闕憶染陌生的臉。
“咦,這人好像見過,不是上回午飯的那個女的嗎?”
“誒,就是她!”
聖會管理嚴謹,是絕不允許摻假和模棱兩可的存在,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不會因為任何關係而改變。
難道?
不約而同想到,有一種東西,罕有稀得,但有的女子卻是暗中苦索求得。可以暫時,將自己的容貌,由內而外達到一種變幻,如果之前的麵目較平或者有一處硬傷,那麽之後很快便會改善到一種趨於黃金比例的樣子。
這樣的東西,自然有副作用,且得到的也不是自己真正的樣子,半年之後,就會完全恢複到之前,並且麵容枯槁老化。
是一種暫時性外貌提升的藥品。
若是真的用過這種東西,那雙聖會,她就可以不參加了。禁品一旦查出,後果非常嚴重,也難怪南宮清城會出言提醒。
疑惑的視線不停在其麵上掃射,白黛不自然地站著。
“這些生在帝朝的人哪有體會,她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們要千百倍的付出努力…”隱耀低聲。
總是不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視如敝履,根本不知道她們來自低朝的辛酸。牢牢地鎖住那道身影,想到上次的事,當時自己還不大信,畢竟公主為人也不了解,她也沒有眼見為實事情的經過。
這一聲落地,仿佛引起深深的共鳴。不少人腦海中回想到一幕幕昨日場景,如今看似風光無限,來之前的當天,還在各自的一隅苦苦練習著自己的一顰一笑。小小的地方,與抬頭就有無數隻手控製著,小心翼翼地周旋,十年如一日。
如果一次的矛盾爆發在一個人身上,或許不會對其有不好的印象,但兩次三次的矛盾,皆出自於同一人就不那麽喜歡了。
眼疾手快者,自然又去稟告巡衛隊。
“你是個男裏女裏?”帶著特有的腔調。此人三番兩次挑唆。
周圍頓時忍俊不禁,不該笑,此處應嚴肅,收了張狂之色。這什麽話?因其突來一句,便也打量起這肺腑之言的人,果然不說沒察覺,一說短短的頭發,還真似男人的打扮。
不少視線轉移來去,也發現了沈關兩人。
暗道看來,今天的熱鬧大了。
“我這,有一瓶秘製的美容膏,千金難求,不僅可以達到美容的效果,還可以使皮膚表麵清理幹淨,不留汙垢。”話語輕輕,含笑道,“染姑娘,敢不敢把此物塗抹臉上,給大家看看。”
如此,她真實的麵目徹底暴露,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極致所在,暴露太早,對於最終的桂冠更加遙不可及。
“那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隻是你孰知我這隱容膜就沒有美容的功效呢?”
四處沉默半晌,仿佛打開了一個新天地,對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用了暫時美顏那是最壞的打算,而女子們往往追求美貌不惜一切代價,又怎肯將自己的一時好看而斷送一輩子的好看呢?
各種五花八門的保養密徑,也不是不可能的。
“巡衛隊的人來了!”人群中叫道,讓出一條通道。
以銘殞拓為首,酷美之影不容忽視,攜帶一身狂放。有人甚至都忘了其他的事。
常日不見,出事見。
“上次就是這樣,最後我們公主的事才不了了之。”胡壺小聲道。
好深的心機啊!她本以為像帝朝這樣的龐然大物,自然公平公正,一切以正道為準,沒想到,依然有這麽多的黑暗,億姓,終究是他們的朝。
有這樣的王朝偏袒,她怎麽不軌,也有恃無恐了。隱耀退避著身影,身旁踏過整齊的步伐,如剛正不阿的公堂。
“發生什麽事?”又是那位隊長,問道。
“請大人明鑒,此人,害我親妹致死,屍骨無存。”南宮清城忽然跪下,在所有詫異的目光道。
靈光一閃。短短時日,南宮侯府的人可能是瘋了,他們要徹徹底底揭露她的麵目,淪為階下囚,任人擺布。
“可有證據?”
南宮清城站起,刮向染,“自然。”
此事不小,受各朝關注,若是對簿公堂,自然公事公辦,若是在大街小巷的官署下,巡衛隊想快速解決,自然有極大的可塑性。他們是想,將自己表麵的光輝抹去,也要暗地裏處置。
“你可有話說?”隊長看向闕憶染問道,可對此事供認不諱。
一座高樓上,兩杯沏茶,一人遮麵,隻是執起酒杯在前輕輕聞著,目光卻是落向下方的畫麵。
盡入眼底。
“小姐,您今日為何會送賀禮給顏公主呢?”銀霜問。
這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賀禮說貴重不貴重說差這一份兒不差,送的人多了去的,說獻好,也由不著自家小姐吧?
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怎麽會在意一個庶女送出的東西呢?
紅唇輕啟,並未直接回答,“世上沒有偶然,隻有因果。”
抬頭輕笑看著她,“你這次完成得不錯,下去領賞吧。”
“是,多謝小姐。”銀霜福身下去。
“——呃”一聲低低的呢喃從喉嚨發出,一片沉寂。
銀霜的身體軟倒在地失去呼吸。
柳枝走上前,麵容平淡,還是道,“小姐,為何?”
此婢女既不會背叛,也不會出去亂說,跟在身邊這麽久,卻說殺就殺了。
雅沒回頭,“聒噪。”
…
染耳廓輕聳。未有絲毫異樣。
她還真有點喜歡了,她們兩個女人翻嘴皮子的時候,可從沒嫌過自己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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