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鑽研化學

字數:4667   加入書籤

A+A-




    人數劇減的關係,在錦秀一組十人的情況下,這邊一人一場演奏,不再群體。

    任意的演奏,一下成了百鳥爭鳴的音樂世界,不論任何時候,耳畔都是舒坦、醒神。

    朱萸一首“小園行”,輕輕緩緩,愉悅輕鬆,是難得一聞當下這般緊張不可開交的暢快,眼前一片遼闊天地。

    初欒一首“日暮調”,高低音起伏大,卻非常流暢,不似人彈出的樂曲,更像天地自然發生奏響。全曲大開大合,小轉祥和,纖纖素指,震撼人心。

    阮爾下圍棋,以速度快、眼花繚亂式,眨眼功夫卻能看到圍得水泄不通的黑子。讓人驚歎,她的反應和謀略怎麽這麽精密,一種思維美的欣賞。

    闕映惋的圍棋總叫人渾不在意,以鬼馬行空的布局、串連,一擊必殺。

    圍棋的藝術想象,讓一群愛好者大飽眼球,思索著來回。

    第二輪。

    隱耀一襲雪色為底淺藍稍鋪衫,如一朵蓮花微張,輕巧、從容,超短發梳得整整齊齊,露出嬌小俊俏的臉蛋。

    身邊一股清流。站在一座小假山上,伸手遮著遠方的陽光,眺望山河。

    曜玖玥一身瑰紅,妝容明豔,似乎用最簡單的詞匯來形容她的出彩,步伐妖豔中透著大氣,一處處都流轉著迷人的光芒。

    一手,從額前五指並梳了一下,不要任何阻礙擋住視線。

    這個還不錯,闕憶染唇微彎。最近精神不錯,忙上忙下,紅光滿麵。

    哪怕之前沒有鋒芒,這兩輪也是個個前幾的名次,每人都有自己的一技。

    新聞不斷,天幹地燥,賭場沸沸揚揚,現在剩著的大多賺肥了!

    闕憶染帶少許錢財離開,桌上全是滿滿一席瓶瓶罐罐,坐落各種液體。

    “——”時間無聲流淌,一人研究著這些藥水。

    鑽研化學,學無止境。

    兩婢噤聲恭退。

    門被推開,不打自入,直到麵前,她頭也未抬,滴兩滴,搖晃試管——

    從紫色變成透明的,夾子夾起一顆白色的藥片落入不規則的瓶中,仿佛石沉大海、毫無波瀾。50l,視線垂直眼神專注。

    數個燒杯裏正汩汩蒸騰著熱氣——

    直到水麵不時發出艱難地“滋滋”聲。

    放下手中的滴管和蒸發皿,福身道,“主子。”

    拓視線早已越過台麵的林林總總,又降到她身上。

    無形的威嚴鋪壓而至——

    她本就不再健壯的身體,頓時如疾風掃翼偏偏倒倒。麵容是無聲的承受,沒有怒火,沒有控訴,沒有驚訝,因為疲倦,已經沒有什麽力氣好去評價什麽。

    她穩住了身形,立正一般,既難忍,也僵硬,臉色泛白。

    陰影垂下,更是擋住了大片光明。

    “財源滾滾,風生水起,看來,你在偏術一道還真是得天獨厚。”他緩緩讚歎,渾厚又生冷若鋼琴彈奏。

    染抬起頭。古典氣息的容貌,好像一片天空都是他的麵孔。

    猛一發覺身上無力,他未坐,她不敢坐。

    她分不清他是來做什麽。

    為了周圍的以訛傳訛來找茬嗎?年幼浸淫在這樣的環境裏,的確難以堅定。

    “誰人不愛錢?不要看到有的光鮮亮麗,那些還不是喜歡錢、首飾寶馬,她們吃的穿的用的,哪一項不要錢。”沒有笑意的回應了這個句子。

    沒說俢者,她就是一個人。

    她的眼中也沒有半分遮掩和退避,每一個字都粒粒珍珠。

    “是嗎?別人沒你這麽勢利。”眼底劃過無聲的流溢。

    他們之間隔著的空氣,沉悶而凝實,仿佛矗立一座巨石橫亙。

    逼視下——

    她蒼白如紙,身如薄翼,晶瑩纖細,如透明的瓷娃娃,身體不可抑製地顫動,未逃過他的眼。

    感覺到其中的深沉,她更是堅硬著背脊,一點點立起來,不放鬆全身上下每一個神經。

    他俯下身,她往後仰去,抵在堅硬的桌案,他的雙手撐在兩側,彼時一道肆意的勁風,熱意竄流在四周。

    闕憶染完全被搴製在一個小小空間,橫豎都能撞進他的眼。

    她眼角輕挑,卷翹的睫毛顫動,在愈白的麵容上格外質黑,餘光將身側的手臂納入,一絲動人流溢的弧度,仿佛帶笑,在其上畫了一個圈。

    “不試試?”半垂的眼瞼,也如此勾人,似是看著眼前的胸膛、墨服猙獰。

    上次不也挺自覺的,將化妝品翻了個底朝天,卻是指的背後的化學產品。

    “不夠。”

    兩人說悄悄話一般,任由氣息噴薄,恍若未聞。

    看來他是看不起,便如上次一般好奇之前,便知如何開啟如何成分,如何威力。

    她暗笑,沒見識。

    “有事找婢一婢二。”

    說完卷走所有氣息,低壓消失而空,她的身體直直落地。

    瞥過一眼門口的方向。

    信她們?

    你才是她們真正的主子。

    她自然不會去多問“您是來做說客的是嗎,如果是為了我好就請寸步不離的保護我,很可笑是不是”這樣若即若離的人物,她還是就遠遠離去吧。

    餘光收入那劃落的身影,如喪失所有拉力斷線的木偶。

    眉宇間透露幾分憂鬱,闊步離開。

    兩婢女將她扶起,整理著用度。

    那便是婢一婢二知道什麽嘍。腦海中閃過數道畫麵…

    “她不去嗎?”地失問道。

    銘殞拓麵無表情,本就不溫暖的麵孔更是顯得薄怒暗芒,徑直走過。

    望了望他,又看了看屋裏的影子,沒說什麽。

    闕憶染聽到外麵的聲響,她本來就沒放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有人來了。

    和阮豐玉的賭約…

    本就有機可乘的身體,經過剛才這麽一激,感覺更是不好,但世事難料,等不得。

    她提步,朝門走去。

    “吱嘎——”房門打開。

    幾人轉身,看去。

    一身米白衣裙,上麵卻有幾處隱隱的泥濘、灰汙。不走大陸、一眼尋常,實則悄無聲息的大氣,可可融洽點配。

    不施粉黛的麵容,櫻花瓣般的眼睛,五官小而精致,眉目驚人。身旁門紙折出剪影,縫裏飄出淡淡的氣味,不是香,卻有一種不反感的刺鼻。

    她的眼瞼微黯,眸暈若春,兩腮酡紅難見,帶著一絲焦急,隨著呼吸而爛漫馨香。簡簡單單,便蘊藏驚心動魄的美麗。

    不知為何今日的她看起來,有些柔弱,將往日掩存的甜美長相,卻更加顯露。依然恬靜自若,若不是氣息出賣了她,他們也看不出其起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