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蒼涯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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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對這些身份貴重常日計謀的人來說,分外不適應。

    但是,誰沒有薄情。

    黑夜忽然變白天我失去知覺看著相愛的極限

    我望著地平線天空無際無邊聽不見你道別——

    空氣中輕輕破碎著一顆顆,如天宮降下一條條流星,煙火闌珊。

    朦朧,眼模糊,畫中仙子,未必是妖冶。

    溫暖而動人,唯美而傷感,一下下捶打心堅似鐵上。

    七月七日晴我失去知覺

    天空無際無邊

    最後一個音節融入雨潭,落下。

    傲然蘭花和清冷楓葉似乎成了主旋律,久久波蕩在腦海,夜空不散。

    那道暗藍身影早已不見。

    這首“七月七日晴”聽不懂,所有的旋律、音譜、詞曲都不對,但為什麽老是回蕩在耳際、心軌啊。千變萬化,春日不改我心已不舊。

    夢一樣燈火不明的炫目,深深鐫刻記憶裏,揮之不去。

    思索在眉跡。每個人沉默。

    …

    “絲竹,曲子作得幾頁了?”甜美的聲音響起。

    “闕憶染的曲全是錯誤的唱法,但有它自己的調。”銘絲竹不在弦上的指浸在空中,白淨到沒一絲點綴,卻珠圓玉潤。

    “你的‘絲竹譜’可是正宗的美音,不論曲風、音色都是受到杞朝樂家認可,這才半部。第七篇的‘景繡娘’還被桃聖點到。”初欒嬌俏麵孔,每一絲神態都鮮活。

    …

    “哼,如果她這樣都還不墊底,我啃你腳!”粗壯大漢的聲音。

    “呸!你嘴巴比我腳還臭!”

    這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三場表演,在接下來時刻最激烈的議論。

    唱完這首歌染打完一個寒顫。

    如身臨那幅哀景,一下脫落出。

    腦袋竟放空了一秒。

    呈現出與那日相似的畫麵,這樣的沉默反應可不太好。

    她沒有聽到刺耳的聲音,那些竊竊私語盡皆穿透,相悖反駁的力量。婢一婢二不會為她衝動去理論什麽。

    銘殞拓就像忘了她,聖會以來無絲毫聯係,隻是隨四隨六還在暗中守著。

    一二三名的直接敲定,將在最後揭曉。

    所以聖會出來的“六仙”怎不引起追逐和愛戀,不得不去仰望她們的美麗,誤入凡塵的存在。再不近人情,偏要入夢一場的“從仙”,如現代的“追星、追捧”。

    藝美最後角逐,這一輪古琴。琴以其清、和、淡、雅的音樂品格寄寓了文人風淩傲骨、超凡脫俗的處世心態,正是內心向往的自然、和平。

    粉瞳著粉霞錦綬藕絲羅裳,飛仙髻。她怎麽這麽適合粉色!天生暗粉的秀發,粉紫色明眸相映成輝,絲毫不甜膩。輕輕一點,香豔醉人。

    同樣的粉色和精致的製作,敏銳看出這件的構造流暢曾經兩倍以上,完全煥然一新!

    表演一曲“完美無缺”,舉手投足沉淪在紙醉金迷,這不該。

    層層疊疊的波瀾,走近閬苑。

    娉婷揚袖舞,婀娜曲身輕。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戲裏的主角,可一旦發現淪為配角就是最傷心的時候。

    年輕純真的時代,太遙遠了,那是孩童的憨笑。深刻的川字紋,像大山深沉。

    的確完美無缺,沉浸其中,久久蕩漾的都是回憶,現實如霜。

    著暗花細絲褶緞裙,朝雲近香髻,蒼涯撫琴“桃花溪”。

    竟然是這首!以自己命名,樂聖桃花溪的成名之作,算是大陸上達官貴人耳熟能詳的一首曲子,進入樂府八品、五品的入堂考試。

    八品樂者能將“桃花溪”的簡譜彈完就不錯了,再有好的翻版也隻是接近原著,終究不正。

    第30屆聖會不論錦秀還是藝美,涼笙都以微弱優勢立在蒼涯前方,或者根本就無法評判。

    本屆最大的謎底,在於涼蒼,到底誰更勝一籌?多年的爭論不休了。

    “滴滴答答”脆響不尖,流水般劃過耳膜。

    滿地桃花瓣,風蕭蕭。大片大片慵懶、開闊桃枝垂散,壓壓看不清天障。

    矮矮的清流溪水,縱享清澈,像珊瑚一樣的美麗植被…

    一直以來,“桃花溪”都處於被理解,被高歌,永遠無法真正明白其意的一篇樂章,或許就像一盤解不開的棋局。

    解開之後的景象,誰也不知道。

    不知何時醉醒之後,發現,這首曲子已經斷弦半晌了。

    後半段好像沒聽到吧,前麵與樂聖桃花溪的神似而異樣,更偏於肆意遊走,墮落?回不來就算了,個性一點。

    孰優孰劣,各說各話吧,但是唯一一位比肩原著的!

    抬頭,有無數的視線投向那裏。

    素雅高潔的樓閣

    婢女換上新鮮的雪蓮茶,輕聲退走。

    寶玉榻上,清冷的麵容,掃過一段無聲的視頻。

    銘朝八公主,銘滄顏,有一種新的感覺蘊藏,好像又沒什麽不同,但需要辨認一下這是以前的她。

    娥瘦上前,張了張嘴,輕道,“公主,歌公子和萬華子今天來了。”

    純黑的眸海裏,靜靜漂泊著苦澀無言。

    娥瘦退開。

    弦簌簌顫了許久。銘滄顏瞳眸映照下撫平,那是一把煙霧繚繞的古琴,隻有一瞬間的清晰,像月光下化掉的雪峰,寒氣逼人。

    …

    “將那裏擦擦。”惋柔順靈音。

    驕陽反光的窗麵,一點小小的霧氣聚攏。

    “是。”夏天怎麽會有冬日的寒氣?芳草用絲帕小心的拭去。

    涼笙著百繡衣,淩虛髻,撫琴“夏目帳”。

    出場就攥緊了所有注目,已不必再有所舉動。

    平淌流曳的畫紙,異常簡潔明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著很舒服不說,這麽簡單的前奏。

    漸漸高昂滴水不漏,蔥玉指緊密翻飛,每一個字符明而快之。

    如“咚咚咚”的大本鍾,一聲兩聲三聲…

    代入意境,似乎一樣的酩酊大醉。看到了最飽滿磁糯的米飯,雲層上最努力的黑羽大雁,學堂內幼童口齒不清的響亮,邊疆血汗鐵眼的枯遺…

    那裏隻有涼笙,唯她盛放,獨舞!本就是一種代表。

    這是怎麽扯到一起的!隻有愛,讓這個世界美好,灌溉大陸的水渠。

    醒來,這是一則呼籲吧,公益廣告。

    銘朝旗幟飄紅,號外跑斷了腿,耳邊充斥的全是興奮難以自抑的哼唱。

    波瀾壯闊的大投影上,來回播放著仙女之役。其任意姿態,幾近神化!

    “怎麽樣,擲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