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自毀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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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應對之語,如此偏轉。本來都不曾說破的窗戶紙,玩著文字遊戲,突然一語將圖謀道出,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接。
她就是想處死她,這之前在她這滿足挑逗之欲。絕不可能讓她笑著回去!一個待死之人,無所顧忌!
熊熊的怒火在胸腔燃燒,麵上微笑著,認真聽完她說的話。
“怎麽閉嘴了?你剛才吐出的東西哪一個是你有權利的呢?”娓娓道來,這句話其實“怎麽不說話了,你剛才說的哪一個你能說到做到”,但就是要氣死她!你是嘴巴,你說的是東西,你沒有資格怎樣處理他們!
也並不是沒資格處理他們,而是樂剛才自己說的是“給你機會救誰”這種專為作弄的假新聞,樂的品格自然是不會遵守諾言!
果然還是前世的闕染,隻有她,才能讓自己每次都氣得跳腳,火冒三丈!
麵上越發得體,儀態萬千的輕甩衣裙,“說得再多有什麽用,還不是任人擺布。”清澈的雙眼對望,犀利地捕捉其中的色彩。
好一個鈦合金狗眼!染迎上,媚眼如絲,如一道電流通達嫻樂心尖——
作為女人,都要被女人吸引,還是一直針鋒相對最仇恨的女人!
將手伸向曲槐,挽住他的肩膀。
突如其來如此大膽放浪的動作。
貼得很近,“所以,我們來隨便說點什麽吧。”頗為親密的樣子,柔柔的氣甚至呼在頰邊。
說著說著就扭頭,完全將一旁的殿主視若無睹,和你說話太無聊!
看到沒,我有的是男人,前世今生,死了都還有人膩歪!
嫻樂仿佛從闕憶染揶揄的目光中,如之前她看她,現在她來看她,其中表達的這一句句得意洋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有男人無所畏懼!
憋屈——
誰敢讓她憋屈,誰能讓她忍一口氣,闕染不配!
不就是賭她難逃一死肆無忌憚了嗎。戶府庶女,這些關於大陸“闕憶染”的資料最近已打探得清清楚楚,沒心沒肺,親人都威脅不了她,這些男人不可否認更威脅不了她…
前世,那麽多,那麽多她都不屑一顧!
不過,“是啊,你是女神,你是戰神。有誰能為難你啊?”還是那個語氣。
闕憶染卻感到其中陰陽怪氣。
“紅顏薄命,死不足惜。”
下句卻是“隻是可惜了一副好嗓子~”素手輕劃過闕憶染的臉頰,說著風馬不接的話。
反正又沒人反駁她。
真的是,好緊致,細滑!
“為了你的可憐可悲,蠟燭、刀片、小蛇、粘板、筆尖、蝗蟲、水彩、小蛙這八種供你挑選一樣,這下麵是注解,我就不一一介紹了。”
一塊長長的桌子,一匹紅布鋪著,上麵擺放一件件物品,活物在籠子裏裝著。
下麵掉有白紙黑字
刀片,在臉上劃過五十刀,可交叉,不可重疊三次
小蛇,寄存在臉肌膚中遊食,百日之時才徹底毀容
筆尖,鋼筆尖一樣的流暢線條,在臉上戳出七十個孔,不可重複
後麵的更加惡心,不過才是熟悉的味道。前世這些工具還給別人用過。嫻樂這個學商業的為了她還專門去研究,難得你想得到。
見闕憶染不作聲,“最後一分鍾,不作出選擇也會自動幫你完成。”好心提醒,時間真的不多了,樂很好奇,其會以怎樣的方式完結自己。
樂當然清楚,這個視美如命的女人否則怎麽會去參加雙聖會,毀滅其最引以為傲的資本!正好還有個見證者!
時間靜靜悄悄,一來就這麽難。所有的才智武學此刻都不管用了——
怎麽辦!心裏抓破頭皮,一麵怒火燒焦!
蝗蟲,隻要咬一下,滿臉水泡,不停破長
水彩,五顏六色在臉上洗不掉,漸漸長出綠色的草、紅色的花鬱鬱蔥蔥
要選麽?
看來真的是很難啊,你也有惱火的時候~這一刻的喜悅之情比知道自己重生還要多!
就在桌上的小蛙要自動蹦來時。
握住刀片。這一下做出選擇!
毫不猶豫對著右邊臉頰,輕輕一劃,露開一條紅色的線。
左邊一劃,額頭、下顎
條條血痕出現在那張無暇的麵容,一一破損。刀片鋒利,不用使力就能浮現痕跡。
沒有重複,不用鏡子,先是看著嫻樂,再放空。
不痛,卻每一下都更加難受。
當橫七豎八的血路子同時出現在一張小臉,能看到其中搖曳的晶瑩,宛如紅色的鑽石,是如何調出這樣的色調?竟然有人的血可以這樣好看?
路痕外是點點的金光。
雖然滿麵刀淩,但一點也不醜陋,反而輕抿著嘴,倔強和堅毅的輪廓,讓其更加耀眼和肅穆,一股說不出的冷冶。
曲槐看著闕憶染一刀一刀幹淨利落地在臉上動作,一點點破碎、開裂由內而外的悲愴,心下說不出的鬱結?
瞥向嫻樂的一眼,並未顯露殺機,光芒卻隱沒在深處。
五十刀,無交叉。
輕輕放下刀片,滿麵殘缺,與往日毫不相識,再沒有一絲美好可以去形容。
曲槐視線妖冶氣質引人正視,綿延不絕,如剜了一口其心!
樂瞳孔一縮。
很好,百變魔女,不過破相了就是破相了!
“試試這個,這瓶助效藥水能夠保持你此刻的模樣。”輕聲,剛好傳進闕憶染的耳朵,天籟之聲宛如最炸裂的火藥。
無法拒絕,這密室全副武裝,看似她自己聽之任之,這些都是她自己選擇的。
藥水擺在麵前。
喝了它,應該就永遠無法愈合,無法恢複到最初的模樣,嫻樂做事總讓人放心。
一飲而盡。空杯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仿佛敲起了為她一人的新穎獨奏,嫻樂露出享受絲毫不介意。
現在這張臉,才叫好看!
雖然很不喜歡油然而生的妖異奪目感,但這就是闕染怒遏的現象!
“賜你五種死法,狗窖、鍋爐、鐵嵌、磨輪、小蚣。”
麵前亮起五個燈。
選擇死法,說實話這一生到現在很不甘心,但沒有遺憾和後悔。這一次早知道會被抓住受折磨就不來?又每每生死時刻活過來,都是曾經虎口奪食的經驗和成長。
沒有注意曲槐一直“冷”眼看這一切,從她來挽住肩膀,選擇刀片,一刀刀從容地仿佛為自己梳頭,到放下刀比魑魅魍魎還乖戾的神態,卻是顧盼生輝,豔得獨一無二,似乎早已不必額外的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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