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發生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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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雪不解,遂跟上。
“啊——”
腳踝一彎,身形如鬥,那一刻剛強又迅猛,她的動作她的表情。看得出她本能的努力站起,其中花費的關節全全用力,但依然沒能阻止這突如其來的重變。
毫無規則落地,不論骨頭還是肉落下的麵積都受到了硬磕,一層層傳到器官、神經、全身。
齊齊躍起,她隻來得及望向它們的地方,在眼瞳放大——
空間一滯,三個影子定在空中,它們的眼睛一樣大,連著沾滿了塵埃的繩子也不動。
回過神,兩個飄逸出塵的男子,然而她隻看到曲槐。
頭發散亂,連橡筋都跑掉了,披散開來。眉眼之間含著難過,雙目有些空,還沒恢複,要哭了的感覺。
嚇壞了?桃花雪倒是有些訝異
秘修怕狗,這是個好笑的笑話啊,若是別人跟他說,都可以笑出聲來。
正欲開口
“沒事的,咬不到你。”曲槐說道,手輕輕落在她肩膀拍了拍。
雖然平淡,但咬文嚼字,他是對的!狗就是可能咬人,會咬人。她輕輕點著頭。
這一動作,好像全部的毛孔都打開了,撕裂的痛首先從右腳踝傳來,全身遍布錐心裂骨的痛,襲襲如潮水,漫過她,頭暈目眩。
腦袋一晃,輕輕快速捂向腳踝。
好痛!每分每秒都在痛,清晰地傳遞到神經,她,不會再放空了!眉宇緊皺,全身蝦米般蜷縮在一起,又倒回了地麵。
她以前是在天上生活嗎,隻是在人堆裏走一走,就坎坷很的感覺。
受傷了?
視線轉移一地
桃花雪還未動作,曲槐雙手作畫——
青色的靈氣像空中飄揚的絲帶,一片風吹拂在身上。
雖然不能化解全部的疼痛,但也比剛才好些,至少不會這樣那樣角度都很痛的感覺。
看著自己的右腳,她都不敢揭開。難道自己的花樣變了嗎,皮外傷元素?
一雙黑色平鞋出現,是尋常武者的鞋,但是,他之前給自己買鞋去了?
“穿上。”曲槐道。
他隔這麽近,心裏沒來由地緊張,就那麽呆呆地望著,不知道為什麽。
曲槐眉色輕擰,難不成想讓自己給她穿。
“哦!”她猛抽回腦袋
視線小心翼翼轉到腳踝上,隔著黑皮,還沒開始,她好像都看到了鮮血淋漓、慘不忍睹。她隻是怕,自己,有腳氣。
畢竟跑了這麽一路,夏末,有點出汗了。
哎,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她寧願忍受全身的痛苦,也不想把鞋子取下來。
一分一毫的動作,都是拉扯啊。
眼睛飄忽不定,但心裏卻是催促自己,兩個帥哥在等著自己,不還有銘晰。
腳盡量往前,前腳抓著,主要是後腳。
要抬了啊。呼呼。
腳跟試著輕輕上揚,“嘶——”
真不是她想表達什麽,想發出什麽,她甚至想麵無表情地取下來,以示自己的勇敢和堅強,但現在已經,極限,喔——
曲槐眸底深深,盯著一舉一動,仿佛隻是等待。
“你不會從後麵取鞋?”
曲槐的身影從上空傳來,她都沒力氣去看,一心想著取下。
對啊,要改變自己的腿很難,但如果用手讓鞋子動的話卻輕鬆些。
當下,前腳便輕抬,使鞋子離地有了一點高度,將後跟鞋子往下輕輕緩緩的一點點,其小心令人咂舌,都挨不著碰不著你的腳後跟了還這麽小心!
卻是因為每一絲的動作,和一定存在的顫動,都會讓她加痛,當然這種痛對於他們這些人都不算。
那一片緋紅交加,鮮團粉肉,幾塊纖薄皮翻卷。如果在板上見到會覺得很新鮮,在她眼中卻是放大的觸覺,好像都集中於一點。
空氣綴滿了錐刺,在給她撒鹽。
好多的渾濁物質,白色的灰塵她都看到了,一點都不幹淨。
曲槐拿出神奇綁帶,纏了一圈就好,近乎於沒有綁帶的厚度。
將腳小心送入鞋囊,想象全力踩上去的感覺,這無異於用腳踩鋼釘。它就應該好好地放進無塵溫箱中。
準備好,不顧身上的酸爽,緩緩撐著地麵,站起來。
身邊兩人搭了把力,好像她很重似的。
發現曲槐一直在注意她,她不在意的樣子,但表情還是在不時扇動,隱忍很辛苦,就像數弦波動,將它按住穩定。“我好了,可它們為什麽都跟我啊?”
“它以為你在跟它們玩。”桃花雪道
玩?
她全力以赴的逃命,是在逗它們玩?這真的很刺激。
他們想逗還沒這麽好的技術呢。都是懶洋洋的,誰知她一來,狗如新生一般活力四射。
“我們還繼續走嗎?”桃花雪問
今天發生的,其實都不算事兒,隻是僖姒好像比較重視。
她略低頭,想著什麽。
“你還走得動嗎?”曲槐問
她一愣,這麽仔細。她隻是讓他帶了下飛行,表示她的靈氣已經不能運轉,有可能其他的也受到影響,一直記到現在。
天色是下午,不說長遊,怎麽也把今天過了。
“再走走吧。”回道。
“等等。”曲槐喊住。
她茫然回頭,發現他們已經站了遠遠的距離。她低頭一看,一片塵埃,一顆顆臥在褶皺處,想來背後更多。
目光望了望。剛才,差一點至少幾個腳掌就要落下。
這件衣服是該換了,不多避諱,放心地開始動作,她換衣服的速度快而奇特。已經布置下一道無形的靈罩,兩人背過去,其實他們不轉身也沒關係。
一手舊衣,一手紅衣,正是剛買的衣服。舊衣從下麵脫下,剛好銜接上麵的紅衣下來,一扯,便已交換。
然而她不知道,那邊的兩人並非一心避諱。
“你沒發現她不對勁嗎,和以前…”桃花雪傳音
曲槐雙目望著虛空,仿佛看的不是紅塵。“的確不同,所以我們要保證萬無一失”
保證什麽?萬無一失,如何才叫萬無一失?隻有他們知道。
至始至終,才開始邁步,因為之前的對話都是原地,她也是想省步伐的,真的無法忽視裏麵的痛,都痛出溫度來了,灼燒死扣一般。
邊走
這些事,好像發生過。這種感覺,好像夢裏做過。有時候,為什麽會感覺這件事,是發生過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