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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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出現,哪怕是沒有那重重身份,也不會有女子拒絕的。

    兩人正躊躇,要不要去瑕院通知。

    “上回那麽大事還沒平息,現在怎麽好又被翻出來。”就是一個湊數的,怕就在不止於此,還軒然大波,她們兩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且不論那件,她還是退過婚的,容貌才華皆不如。”

    兩人點頭,不知她還有什麽競爭力,別的小姐那般出眾都希望渺茫,她還是退過婚的,自然不會有人覺得婚約是她提出,那是她在盡全力保足自己的麵子。是她自己不配罷了,褻瀆那樣的天之驕子。

    腳步停在此

    幾桌佳宴上,人漸漸坐滿。

    ——

    一片火海,翻滾四野,降落圈圈光點,一絲綠色便灰飛煙滅,焚盡土埂星空。

    冰川萬裏,海慢魚化,久不盡浪花朵,花蕊凋謝蒼茫無二色,皚皚徑人蹤滅。

    而就在不入炎冰的中央,正有一道小小的身影。這裏是永不交匯,也永不褪去的潮汐。

    一杆鋼筋之上,正架擄著通體裸露的身軀。

    她,仿佛是靜態中鎖定的一幕,亙古不變,尋不到氣息,也逃不開枷鎖。

    輕染的雲霜,仿佛不曾擦過的錦帛,掩埋下深深的痕跡。

    如果僖姒可以看到,或許會覺得熟悉,甚至觸動,這個女子,是她。

    驚駭欲絕的一幕,不停重蹈覆轍,水深火熱,直至齒輪的卡疊。

    …

    “是你,改變了這一切,葬送了她…”

    “新人張望,舊人不見,孽緣不起喔、”

    一句句傳進腦海,清楚而又跌宕的感歎著。

    她,我葬送了她?她是誰?和我有什麽關係?

    她的雙眼跨過越嶺,竟然看到

    ‘嗖嗖嗖——’不知何材質鋼筋劇烈搖晃,女子極力蜷縮,四肢卻被緊緊拷住,眉眼被籠罩在量圈下,寸寸裂容。

    大海吞沒,嚼舌灌入,坐池奔臨,岩漿席卷——

    可以的,你一定要堅持!

    為什麽我會…

    ‘轟——’僖姒整個人做起來,後背是一層層冷汗,而額頭上又是熱汗密布。“呼呼——”一聲聲喘氣,從未有過這樣的驚醒。

    身體好像在搖晃,又在靜止中。

    那是,夢?

    …

    那裏的女子是誰,水、火,冷、熱,凍、沸…

    是誰?

    “是你,改變了這一切,葬送了她…”

    雙手掌住腦袋,一顆顆石頭填滿的堵塞,擠得不留一絲縫隙。

    新人,舊人,我造成了什麽?

    搞笑,我怎麽會去做那樣的事。看見她,怎麽會動容,那麽真實。夢境裏的畫麵,一點點浮現。

    喉嚨又幹又澀。

    抬起乏軟的雙腿,倒過一杯水。

    涼的。婢女呢?

    順著走廊,清清腦中的混亂。夜風中,拂著雨後的潮氣。

    小心後跟,不至於走到青苔滑倒。如今的自己,時時有巨大的能量在體內交卷的強大感,卻沒有靈氣可以運使,怪異的現象。

    黑色窗紙後,兩岸一片安靜。

    這是他們已經歇下了。

    正欲離開的腳步

    “隻有僖姒在,她才有希望。”

    曲槐的聲音平緩腔調,卻竟然傳入她的腦海。

    沒有去驚異這傳音怎麽會聽到的

    身影化為支柱,靜靜立在此處。

    “可現在的僖姒,根本就做不到。”桃花雪

    銘晰未曾開口,沒日沒夜診治,沒發言,卻是不能帶來好消息。

    診治無果

    門後,是一片寂靜,仿佛早已入睡,或早已無人居住。

    他們,常常一起議事嗎?

    “時間不多了,哪怕我們合力,又能有幾成把握。”曲槐低沉。不得不說出這句話,揉成了億萬碎渣,沒有辦法還是被拾起。

    “我就不信世上找不出第二個冰屬性!”桃花雪

    迎來的又是安靜,世上人類何其多,但出一位冰屬性…

    “大不了我做爐引。”桃花雪嗓音如電,卻是並未有多的起伏。

    “你忘了你死了她也不好過!”聲音之大,近乎是吼出來的。

    僖姒感覺黑暗背後的用力,兩人幾近。她差點站不住,不知何來的力量,讓自己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那能怎麽辦,他站起的挺拔,如跌落穀底的頹敗。

    “銘殞拓還帶了個人。”銘晰清潤之色,卻是有一絲幹裂。

    化解這場僵局的,“是那個光屬性?”曲槐道。

    他們當然知道,光屬性,治愈天賦,這是一個手段,但這與之前路線完全不同,將會有更大風險。比起傳統的治療,顯然對於她,需要針對性、創造性的才有可能性,才更加適合…

    “也隻有這樣了。”

    後來找到的,不如說是命運遇到的,這麽久了,還會出現嗎,她已經不能再等了。

    …

    她不了解那些事,或者現在到了她發揮效果的時候。

    又或者她是如何聽到傳音、隨著心意就躲過了幾人的神識。

    “沙—沙—”雙腳赤血

    “因你而起,因你而起…”

    須要踩在你走過的瘡痍,沾滿腳跟。

    再次醒來,每個夢境裏,都在回響。

    眼底虛影交錯。

    安撫在慌忙的胸口,她的時間不多了嗎?

    光明之山和攝政王,碰撞摩擦,和闕映惋,也有不解的淵源。

    當初猜測那麽多,銘殞拓的,卻原來,一種名為冰毒的黏性冰需要她吸出,也是為了她,不知音訊。

    …

    幾束餘光收回。

    “真像啊…”桃花雪感歎。

    皓王自是眼界開闊,何時吸引到的呢…

    怎麽成為婢女了,她了解自己,還暫不熟悉別人的風格中…

    她冷靜,識時務,析利弊,考後路,任何多端的變化,在軌道上有序運行著,就不算出格,例如庶女皓王府婢女身份的轉變。心大,並且可以扭轉,將遭遇化為機遇。

    各自鬼胎,考量決定。這種時候她的能力就體現了,如果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下人,就真的隻有俯首稱王任人擺布,自己的談吐上天也是廢話。

    他們都是不安分,自主自強、運籌帷幄、深不可測、底蘊狡猾之人。不見得單純認為,王與庶女,身份就決定一切,表麵如此,不過沒說透,真正忌憚、思忖的…

    除了行為言談舉止,兩人觀念、標準、背景不同、認同不同。他們之間隔著的巨大鴻溝,不隻是身份的差距,還有功力的落差,對於亂世中最琢磨的變數。

    他們會分辨,她,這就是美貌,他,這就是實力。

    比他還絕的是,沒想到,不和他聯係任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