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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在這樣的時候,他為爭取的。

    銘晰,悠悠大草原和漂流河岸,戴蟬絲手套,常常捧著一本書,還…

    心裏張了張,“救她。”

    仿佛來自錄音機的帶子,她一個外人,格格不入,她們之間欠的。

    日頭一點一點瞄準三竿,骶椎霍然落向鼎央——

    就在所有人詫異,而又如此的注視下。所以那一道比一道絕絕的是,淹沒一切話語的動作,不過縱身一躍。

    大火吞沒——

    無比滾燙,灼烈刺痛全身,岩漿注滿了心髒,澆遍每一個氣管。

    張著嘴巴,哈哈無聲火舌銀舞…

    深淵,才逐漸開始。可能要開始品嚐自己的罪孽。

    口中散發著溫溫粼粼,那是玉晗作效。隻要憑借著自己的信念,就一定能無敵製勝!

    大火泉湧傾噴——

    在眼前滿麵活烙,生生撕裂,無與堪言。

    “我,我,”

    她甚至沒留下一句話一句遺言,說什麽呢,給這些人說嗎,還了?

    還不來的,她欠了太多這一條命不夠,還賺了。

    她早就該自覺,迷途知返,怎麽放縱自己一己之私的命。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葬身苦海那麽久。”

    無情無義,償還得太晚太遲。

    害了太多人,無辜亡魂出自己手。我也不是善人,但若是拿天下蒼生來,我還是願意舍生取義。

    閣中武準備那麽久,有的都還沒領略,我是注定無緣嗎?思慮了多少對策,隻能怪自己,重生一次還是這麽沒用。

    為打造最堅實的基礎,一直壓製,通常三個月三個月,好幾次都有機會晉升,但一再壓縮,才能將每一個境界根深蒂固枝繁葉茂,才能一躍兩級三級的修為。

    這可是在閣中武,能存活下來多一天便是實力的提升。

    無數秘修便是抓緊戰鬥,邊戰邊感悟的本事,尋求一切突破。

    冒著風險,冒著生命危險高度集中樣樣精益,不進步都不可能。她最大的幸福,就是看著戰力一點點提起來。

    總是壓製,想以最好的地基,步步紮實,走得更高更遠,每一步煉到極致,同級中無敵,甚至到越級的地步。

    修煉到期待,期待難以匹敵的對手,提不起期待,就接著煉,便如她的性格,其實不善言辭,隻是說得好聽,她的功夫她知道。

    一切化為泡沫,打至負點,打得經脈破碎,靈核毀滅,血液流盡,精力枯竭,簡簡單單。

    這一刻熊熊火焰,萬火焚身,卻無比安寧祥和。

    還可以輕描淡寫的去想這一生。

    跳動著生命,如一隻潑猴沸騰自己,臨門佛腳。

    “可以開始了。”幾人一定。

    “救令,救令,救令,救令…”毫無征兆,仿佛不會陌生,一直響起。

    寒芒掃過,幾束驚光像伸展的五指山,降落盤踞著,震動沸騰都不能掙脫。牢牢綿延進正中胸膛——

    一團磅礴而又純粹的黑漆彌漫,正互相咬合碰撞。

    忽暗忽青的臉,透過仿佛剔透水麵的光,那個斑依然在,紫熠生輝。

    什麽跳動著,而又不住牽扯而出,一根根經蔓來回抽離。

    “啊————”

    一顆黑而魔性的圓球,仿佛死神之眼,注視一秒便會弑殺奪予,淪為殺人器械。

    魔心,不可抵禦摔落當下的烈火,一翻翻浪濤覆蓋。

    不想再無緣無故殺人、生靈塗炭,確實陷入魔障,到頭的命歌,微不足道的她,結束好。

    流星劃過——

    她咽著細若蚊喃的氣息,雙眼模糊毫無焦距地看著眼前的紅光。世界如虹,原來焦灼,生不如死罷。

    上身高高舉起,仿佛有起重機吊起,一個支點,承拉起整箱貨物。

    看不出顏色的不規則體型,一層層剝離開雪色如桂圓。

    衝出丹田,墮入火淵。

    痙攣,最為蜷曲的形狀,各個毛孔無不在拉麵彎曲。

    “呲呲呲”一根根血管,倒逆直下,剛好戳出口,黑色絲線飄零著細小茸毛,直到“滴答滴答”隔久一聲。

    一根根架起的直梁,“哢嚓哢嚓——”積木落地,抽出橋板,一豎豎金條般疊加起來。

    從硬骨到軟織、肋骨第幾根。

    埋在火源地底處,宛若一灘爛泥,流動著滾過的細沙。咀嚼嘴裏的苦澀。

    “你們到底在做什麽,何等滔天罪孽至於焚燒這樣!”一道身影林立漫天火焰前。

    星點從雙臂竄飛——

    即便是這副麵孔,所流淌出的光芒,一眼難忘。

    銘晰手心淡緩。

    “停什麽下!猶豫之後”的後果,一口氣,桃花雪哽上來。

    去除魔心,是最為激烈的,隨時可能就地反撲,誰也不知道在地下究竟有沒有被焚燒殆盡,是否閉著菱眼,伺機咬脫。

    雖然是如此壯烈的遺像,但早該如此的犧牲,這麽久還怎麽可能沒萬分準備好。分分秒秒都應該精道明確流暢無瑕疵,才有可能成功進入下一步!

    一道光將其籠罩,任自如何踢打,“放我出去——”都不能移動。

    不去看若饅,匯聚鼎中的景象。

    一層一層,宛如蛇脫皮,一節一節環環晦暗,一時竟不能焦灼起光。

    退到一半。

    仰天打滾。“我恨你!我,就是我,不要管,來!”一道破裂的嗓音叫嚷,從某條淵髓發出,如無數條細碎的紋路生撕著。

    雙眼針紮般一根一根粗重,當到達巔峰的時候,就比較劇痛難忍。

    一條條血液,爬滿鼎簷,仿佛擠下的枝杈進窗。

    依然在掙紮,捂住雙眼,而掌心又留出一個小圓空間。

    “我的眼睛——”

    胸口一團暖流,時時滋養,不論何時何地。鐵拷般鉗住,所有的神經都被扼住,一點點掐碎,手中沙最後的猩紅流失。

    為什麽還能有意識思考?

    嘴裏濕潤。原來,那枚玉晗,可以保住她的醒。

    一縷綠光,從指尖遊走。

    “毀滅腐朽,鼎爐完全開啟,剝離至最後一毫,”殘破程度,在於根基,隻有這樣,才可以將她徹底毀滅,才可以徹底,清除世間。

    銘晰翻閱大量古籍中,記載僅此一條相關文集。

    遠方

    “哇,好美的日出。”今日格外耀眼,火燒雲也不過如此了。

    明媚的少女,捧著淩晨的露珠,和著荷葉燒出兩疊烤肉。

    “不就是起了早。”揉了揉女子的頭,不以為意,似乎過於充足的陽光,略深的眼瞼下還來不及適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