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美心，白羅刹，火老祖三人全力出手，圍攻劍魔沈其才一人。

    即使劍魔全身毫無真氣痕跡，這三人依舊不敢留手，隻求速殺！

    單美心即使隻有一臂，陰玉鑒的‘化玉鐵掌’依舊可以把巨石崩碎；而白羅刹落地之後，身法詭異一閃，已經搶先一步到了劍魔身邊。

    三人之中，火老祖行動最慢，然而在單美心的掌力之後，他的烈陽魔功氣勁隨即趕到，兩者一前一後，威力倍增。

    “爹親！”看見劍魔被三人圍攻，沈芳忍不住大喊。

    她在馬車之中，她被鏢師們攔著，不得出來。

    劍魔向後側了側頭，似乎是想看看女兒。

    不過，齊然眼中卻看見了劍魔露出的左眼，平靜而冷漠，無有任何感情。

    “看好了，我的劍術。”

    齊然不知為何，能夠讀懂那眼神中代表的話語。

    劍魔右手在身後微勾，齊然那柄不算好的長劍被瞬間攝到其手中。

    砰！

    砰！

    砰！

    眼前氣浪迸發，白羅刹，單美心，火老祖三人的真氣先後而至。

    轉瞬之間，雨水被急速運轉，變成白練一樣的色彩，讓人看不清其中究竟如何。

    哢哢哢……

    疾風驟雨散去，齊然和郭壞眼前，呈現一幅武道奇觀！

    劍魔身前，雨滴懸停，如同被無形氣罩覆蓋。

    無論是白羅刹的‘攝魂鬼爪’，又或者單美心的‘陰玉鐵掌’，再或者是火老祖的‘烈陽魔功’全部被這無形氣罩阻攔於外。

    “破體無形劍氣!”白羅刹最先反應過來。

    他，他沒有失去修為！

    毫無疑問，毫無停留，毫無喘息，白羅刹在刹那轉身，準備遠遁！

    他頭也不回，展開詭異身法，額輪洞開，‘幻形鬼影’的異能全力施展！

    劍魔左手攝住劍氣，右手長劍由下而上，劃了半圓。

    隨後，雨滴隨著他的劍氣衝出，如同無數道劍氣急急衝向白羅刹後背。那群劍氣範圍之廣，足以覆蓋白羅刹周圍兩丈，任憑他幻形鬼影的精神異能再強大，也絕無可能逃脫此範圍！

    劍氣透體而過，那些雨滴穿過白羅刹身軀，從身前透體而出，染上血紅。隨後，雨滴餘勁不減，再次落入白羅刹的門人弟子之中。

    慘叫之聲四起，那些人被沾染了自己門主鮮血的雨滴打中，或眼盲，或手斷，或骨折，痛苦倒地！

    劍魔手中長劍並不直接殺人，他就像是所有劍氣的統帥，劍魔劍鋒指向之處，就有無數劍氣揮灑。

    單美心和火老祖反應過來之後，背靠背而立，雙方各自展開真氣，一者碧綠，一者赤紅，與劍魔的破體無形劍對抗著。

    劍魔步步向前，不緊不慢。

    每一步都踩在地上水窪之中，激起水花，在其中投下漣漪波紋。

    劍氣在先，不斷侵壓，單美心和火老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很久沒有用快劍之法了。”劍魔忽然感慨，隨即他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單美心身邊。長劍揮動之間，一顆頭顱衝天而起。

    隻一劍，劍魔就取了被破體無形劍氣壓製住的單美心之顱。

    “可惜了……”齊然很確定地聽到了郭壞的感慨。

    長劍隨意遞出，劍魔再不多看一眼，回身而去。

    背後，火老祖的喉中，一道劍痕被他的烈陽魔功瞬間催化，變成焦炭之色。

    僅僅三招，劍魔就要了三人之命，不僅僅如此，憑借破體無形劍的特質，三人的門人弟子也死傷過半。

    即使知道眼前之人是己方之友，齊然和郭壞都倒吸冷氣。

    齊然終於明白，為什麽眼前之人被人稱之為‘劍魔’。

    “你的劍。”沈其才右手翻轉，劍柄朝著齊然，把手中長劍歸還。

    鏢師們早已目瞪口呆，沈芳趁此時機從馬車中躥出。

    “爹親！”她撲入劍魔懷中，笑中帶哭。

    郭壞訕訕地走過去，帶有些傻氣地問道：“恩公，你不是功力被封閉了嗎？”

    劍魔撫摸著沈芳的秀發，安撫後者。

    他瞥了一眼郭壞和齊然，冷冷說道：“我一生難得作一次偽，如今在場的你們看見了，不知道我是否應該要滅口？”

    噗嗤一下，沈芳笑出聲來。

    “這是我和劍聖做的局，他提議以我為餌，引誘單，白，火鬼三人出手，傳遞出我位置的人也是他派出的。”

    齊然長出一口氣，緊張過後，他格外疲勞。

    向後一軟，就要癱倒，幸好郭壞及時接住了他。

    “我就說了，劍聖是老一輩的武道神話，提攜後輩！”郭壞回想起自己曾經稱呼劍聖為‘老王八’，又自稱‘老子’，不禁有些後怕。

    雲銷雨霽，天雷峰附近又恢複了清明。

    劍魔想了想，說道：“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把身上血煞散去之後，再去拜訪劍聖。”

    忽然間，郭壞想起了什麽，問道：“恩公，如果阿飛沒有出現，在張連山處又怎麽樣？”

    劍魔真氣透出，把身上水分蒸幹。

    “我之前派出沈芳，為的是以她為餌。單美心派出的是司徒奇，這個我早有預料。這個人的性子我最清楚，原本是極清高的一個人，隻不過落魄之後就沒了心氣。司徒奇抓了沈芳，會交到單美心手中，她會‘陰玉惑神’，即使沈芳不想吐露我的行蹤，也會被其套出話來。”

    劍魔的話引來了沈芳的白眼。

    “您可真是厲害，我的劍魔大人，把自己的親女兒也算計進去了！”

    “本來按照我的想法，先拿下單美心，再以其為線索，順藤摸瓜，拿下另外二人。可是，沒有想到，阿飛橫空出世。”劍魔看了看齊然，平靜說道。“我本來以為阿飛也是那三人的眼線，但是看了你的劍法之後，我倒放心了。人會說假話，劍可不會，會那樣劍法的人，不屑於那些陰謀詭計。”

    沈芳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爹親你才那麽在意阿飛的劍法。”

    “至於張連山……”劍魔僵硬一笑：“他那樣的劍手，很早以前就不在我眼中了。我的試劍石上，也從來沒有他的位置。若是沈芳順利回歸，我就會在張連山出大開殺戒，在場之人不會有一人活口。以此為布置，等候白，單，火鬼三人到來，再一舉殲之。”

    “我·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單美心在單獨派出司徒奇之後，她居然還不死心，瞞著另外二人，單獨行動。那個時候，人多眼雜，有不少無辜之人，我不好把在場之人全數處理。”劍魔的話，讓齊然想起了那日在北界山與單美心一戰。

    把目光投向齊然，劍魔繼續說道：“好在有阿飛，你劍慧極高，最適合修煉我的《迎敵應變篇》。與張連山一戰中，你臨場突破，省了我不少氣力。”

    被人當槍使的感覺並不好，齊然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本來以為我是救世主，結果到頭來還是一個路人……

    “阿飛，你是不是很失落？”沈芳瞪著大眼睛看向齊然，做了個鬼臉。“沒有想到一切都在劍魔的算計中。”

    “說實話，有些失落。”齊然哈哈大笑：“不過，因此得到劍魔前輩的指點，我仔細想想，最初我加入的目的已經達到，倒也不是太吃虧。”

    隨後，齊然收斂情緒，認真地抱拳：“多謝前輩傳功之恩。”

    郭壞拍著齊然的肩膀，勾肩搭背的。

    “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阿飛，就這幾天，哥哥我帶著你去玉京，看看那些花花世界，美貌嬌娘！”

    沈芳呸了一口，皺眉罵道：“阿飛，不要聽他的。他就是個惡……惡心的家夥。”

    齊然笑了笑，這些日子難得有這麽放鬆的時刻。

    “既然事情已了，我想我應該告辭了。”

    齊然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係統的選項，提示著齊然可以隨時回歸本體。

    郭壞錯愕：“你不是前麵還說要和哥哥我一起去看這美好世界的嗎？”

    齊然搖了搖頭：“我本來也隻是不忿劍魔前輩這樣的人會處在這麽窘迫的處境下，所以才決定出手。現在既然已經全部解決了，我也該走了。”

    沈芳咬著嘴唇，問道：“那我以後可以去哪裏找你？”

    齊然看了看夜色，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就連月亮似乎也隨之清涼不少。

    “嗯……如果有緣，我想我們還是會見麵的。我說過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還要請你做我的廚娘。”

    劍魔並不意外，他早已覺察齊然的心不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明日我與劍聖還有一戰，你大可觀看。”劍魔與劍聖約戰，這本來是秘不可宣的試劍，不過劍魔起了愛才之心，忍不住出言挽留。

    “不了。”齊然搖了搖頭：“能夠得到《迎敵應變篇》已經對我幫助甚大，再看劍聖絕學，我就太貪心了。”

    他抱拳，做灑脫狀。

    “清水不改，綠水長流，諸位，後會有期。”

    劍魔微微點頭，郭壞也抱拳回應。

    沈芳故作輕鬆：“後會有期。”

    “練好你的廚藝，我可不希望我下次吃到的烤雉還有點焦糊。還有老哥，你也要悠著點，不要染了花柳。”齊然轉身向後，沿著來路南下。

    搖著手告別，郭壞大步向前。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夢境，讓他不忍戳破。

    走到遠處，齊然稍稍回頭。

    視野中已經不見了劍魔的身影，或許他已經回到了馬車中休息。沈芳正在舒展著身子，有些並不淑女地打著哈欠。至於郭壞？

    他倒在地上，累得昏死過去，路過的鏢師們對於這位總鏢主的種種現象早已習以為常，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竟然就這麽任由郭壞癱軟成了一團。

    “是否回歸本體？”《諸天》的選項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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