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也大發雷霆過。可當那個女人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說，她懷孕了！我沉默了！相信你們也應該知道了，我太渴望要一個孫子了，這件事情成為了我的心魔，默許了你父親的行為。”

    “難道就因為想要一個孫子！媳婦和孫女就變得一文不值，就應該被趕出家門了嗎！”譚曉楠聽到這流著眼淚語氣激動的質問道。

    “我承認！我當時是很想要孫子！所以在你父母離婚的問題上，選擇了沉默，並沒有在母親需要支持的時候，做到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我對不起你母親！”

    戴永安說到這，麵前仿佛看到了自己老婆的樣子，跟著又換成了當年淚流滿麵的譚芷蘭，畫麵一幅幅的閃動著，讓他陷入了回憶中。

    ……

    “永安！我知道，你和媽一直想讓戴家開枝散葉多子多孫。這麽多年了都是我耽誤了你！等我死了以後，你一定要再找一個老婆，這次不要再找我這麽瘦弱的，一定要找個年輕健康好生養的，幫你多生幾個兒子。”

    “說這些幹什麽！放心吧！你的病肯定會好起來的。我戴永安發誓一輩子隻有你程巧雲一個老婆！哪怕到我死那天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

    “爸！我求你了！現在隻有你才能讓小凱冷靜下來。我真的不能沒有他！真的不能！”

    “……”

    ……

    房間裏很安靜……

    不管是譚慧蘭，還是譚曉楠，還是戴永安都沒有說話，似乎每個人都失去說話的力氣，隻能沉寂於沉悶的空氣中，一言不發。

    過了很長時間，譚曉楠才一臉難過的喃喃道：“原來我等了這麽多年的秘密，居然隻是一個重男輕女的狗血故事。我媽也太可憐了！居然嫁到了這麽一個殘忍無情古板的家庭。”

    “你說的對！”戴永安聽到這點了點頭，道：“這一切可以說都是我的錯！這些錯來源於我的執念，你說我殘忍一點都不過分，確實是我對不起你的母親。”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她已經死了，聽不到了。”譚曉楠喃喃了一句，起身道：“小姨！咱們走吧！既然該知道的都已經都知道了，繼續留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戴永安見兩人要走，忙道：“娜娜！既然你都來了，我還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一下。”

    “還有什麽好說的！該說的不是已經都說了嗎！再說下去，我也不想聽了。”譚曉楠麵無表情的道。

    “我知道你恨我！但能不能看在我是你爺爺的份上聽我把話說完！”

    “我爺爺……”譚曉楠說到這，眼睛一紅，道：“我爺爺在把我母親和我趕出家門的那一刻！已經死了。”

    “曉楠！你怎麽說話呢！”譚慧蘭聽到這急忙道。

    “怎麽！我說錯了嗎？”

    “娜娜！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在你母親最需要我支持的時候，選擇了沉默。你恨我放棄了戴家的血脈，讓你們孤兒寡母獨自生活。不過，你要是真這麽想，那就對我就太不公平了。我就算再無情，也不可能放棄我們戴家的血脈，讓她在外漂泊。”

    “當初我對你母親說了，隻要她放棄你的撫養權，我可以給她一大筆錢，足夠她一生無憂的。可你母親拒絕了，我低估了你在她心中的重要性，雖然她同意離婚，但卻不同意放棄你。本來以戴家的影響力，可以通過法律手段，拿到你的撫養權。但你母親說，她已經沒了丈夫，沒了再次生育的能力，如果再沒了你，就等於一切都沒有了。她哭著求我，一個是讓她帶你走，一個是讓她去死。你讓我怎麽選擇？”

    譚曉楠聞言沉默了下來……

    “我知道這件事是戴家對不起她，是我對不起她，麵對她，我於心有愧，我實在不忍心再把你從她身邊搶走！最後隻能妥協，讓她帶著你離開。對！我是對你母親很殘忍，但你要說我對你同樣殘忍，那就對我就太不公平了。你看這些照片！”戴永安從盒子當中拿出一本相冊，打開後道：“因為我給你母親錢，她從來都不要，我隻能每年你過生日的時候，提前送你一件禮物。這些照片都是你母親活著的時候，郵寄過來給我的，一直到她去世為止。後來你小姨成為了你的監護人！連我的禮物也不收了，我也再沒收到過你的照片。”

    “確實有那些禮物！這個我可以證明。”譚慧蘭點了點頭。

    “娜娜！我知道你不想認我這個爺爺，這也可以。那麽全當我是一個快要死的老人，在乞求你，求求你，能不能讓我了這個最後的心願。”

    譚曉楠聽到五指緊握，渾身也有些發抖……

    譚慧蘭見狀道：“曉楠！不要再固執了。他畢竟是你的爺爺！”

    譚曉楠聞言內心掙紮了一會，歎了口氣，有些無力的道：“好吧！你說吧！”

    戴永安聞言也鬆了口氣，道：“是這樣的！本來我是想等我死了以後，把一部分財產交給你繼承。不過既然你現在都來了，我想直接把財產直接轉到你的名下。我向希望你能在這陪我幾天，辦完這些手續再走。”

    “又是錢！”譚曉楠歎了口氣，道：“你知道嗎！為了這筆錢，戴誌凱前幾天已經找過我了。”

    “我也是剛知道！”

    “那前些日子我有好幾次，差點死掉，應該也是為了這筆錢吧！”

    譚慧蘭聽到這，是一臉的吃驚，道：“曉楠！難道前幾天的事情，是因為……”

    “這還用說！如果不是因為這筆錢，誰又可能去殺我一個普通學生！”

    “太過分了！這究竟是誰幹的。”譚慧蘭聞言生氣看著戴永安。

    戴永安沉默了一會，無力的道：“這件事情錯在我！不過，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是你父親幹的。他雖然人品不怎麽樣，但還不至於下手去殺自己的親生女兒。”

    “那是誰幹的？”譚慧蘭生氣的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