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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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城市都可以窺見這一幕,一道斬風衝天而上,氣衝雲霄,周圍的空氣帶著連心肺一同切傷的震蕩感,驚動百裏之遙,掀起長風大浪,以他們為中心,四周的花草建築都被摧枯拉朽的氣浪給擊得狼狽不堪。

    劍氣縱橫向上,垂直擊中籠罩著整個城市的迷彩氣罩,天空白光乍起,隨即如同煙花一樣爆炸開來,待風歇雲止之時,隻見原本灰白色的天空,突然間出現了一個破洞,這個未曾有過雨季的地獄都市從破洞中灌入了雨滴,而且還能清晰地聽到雷聲。

    斷天的劍氣竟是將外圍的迷彩給震散了,此刻赤土大陸正值雷刑之時,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外麵是何等驚心的恐怖,而更令他們恐懼的,是斷天的那驚天一劍,竟有如此的射程和力量,剛才若不是擋下來,會不會他就會將整個城市一分為二呢?

    這三帝之一的劍帝已有如此力量,在他之上的龍玄音又是怎樣的強大?江離現在隻是肉體凡胎,又怎能和那種怪物抗衡呢?

    來不及想這些,在光耀四方的這一時刻,白夢亞眼神一寒,抓住了這一招結束,斷天防備減弱的關鍵瞬間,大喝道:

    “冷月!”

    多年的默契在這個時候全方位調動,冷月隻是被白夢亞召喚便已明白了她的意圖,掏出雙槍立刻對準還未回劍收勢的斷天打出兩槍,緊接著,飛出的兩發火紅的子彈爆炸式地變成無數彈雨衝向斷天,白夢亞鳳眼緊視前方,將化神姿態手中的那一條綢帶甩出,輕柔的綢帶在空中翻騰,突然變幻成一條電龍,輕吼一聲,飛奔而走。

    疾馳的電龍和眼花繚亂的彈雨一同撲向斷天,斷天躲避不及,被強有力的猛攻正麵擊中,還未塵埃落定的轟鳴突然又響起了另一聲震響,炸響了電光和火焰,被一陣電火淹沒。

    你來我往的交手結束,許多剛剛被一同吹起的土塊塵埃開始落下,和著水滴變成一場粘稠的土雨,而蔣如是此刻雙臂發燙,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痛襲來,痛的她汗水不止。

    “呼……咳咳……”

    對於他們三個來說,故意變成了一件苦差事,輕輕吸入的空氣都在刺激著大腦,雙眼模糊得根本什麽都看不見,心髒的跳動讓胸口一顫一顫的疼,煎熬著每一根神經。

    蔣如是跪在地上,雙手無力地垂在兩邊,整條手臂腫得發紫,已經麻得失去知覺了,她咬咬嘴唇,用嘴唇的疼痛喚起一點意識,艱難地用喉嚨擠出一句話:

    “天底下……居然有這種家夥。”

    在她身邊的兩人同樣筋疲力竭地跪了下來,白夢亞不敢觸碰蔣如是的手,強打著精神急忙問道:“姐姐,你的手……”

    蔣如是咽了一口唾沫,眼角被疼痛引的一陣抽搐,看著自己已經無法動彈的手臂道:“啊,估計得是斷了……要是我的全盛時期還好說,可我們身上帶著傷,根本贏不過他。”

    白夢亞臉色蒼白地說:“不過他的情況也不好過。”

    煙消雲散,斷天一身髒亂,黑色的灰燼塗得臉上很是狼狽,而且氣息不穩,顯然被剛才的招數給擊傷了,剛才他們兩人的還擊恰好抓住了他沒能反應的死角,這也是他們多年來的戰鬥經驗,總算傷到這個劍法如神的家夥了,但形式依然不容樂觀。

    斷天負傷後,兩眼不僅沒有鬱悶憤怒,反倒欣賞似的微微一笑,心道:“那日不過苟延殘喘的小貓,想不到是凶猛的虎,著實眼前一亮呢。”

    冷月見他依然遊刃有餘,擦幹嘴角的血還有額頭的汗水,“不妙啊,看情況,我們隻怕接不了幾招了。”

    敵強我弱的距離實在太過懸殊,縱是他們再有一決生死的念頭,也已經傷痕累累。

    情況緊急,白夢亞不停在通訊器上呼喚葉戰,希望他們此刻能告訴自己平安的消息,可是通訊水晶那一邊,密室裏戰鬥的聲響回音太大,十分嘈雜,根本就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葉戰那邊還是沒有回複,不知道是否平安。”

    冷月緩緩起身道:“但願他們安好吧,我們得趕緊去他們身邊才行……”

    蔣如是咬牙撐起身子:“而且,小子那裏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

    “喂喂,斷天那家夥做的太過了吧。”步淩天假惺惺地看著“天坑”笑罵著,臉上卻是無比地痛快,剛才江離的錐心言論,現在可以用這樣的痛苦千倍百倍地還給他,讓步淩天覺得快感橫生。

    “我看我也去玩玩吧,就把他們全都宰了,再把人頭扔在你的麵前,我想這一定會很精彩。”

    步淩天用心之險惡,竟是想讓江離在這裏看著他們被殺死,他猖狂地笑道:“你就在這裏好好等候看著吧,因為你的無能,而讓他們中了圈套,而你的無所作為,會讓他們在九泉之下都難以瞑目,你就活在自己的悔恨當中死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加入另外兩次處的戰鬥時,隻聽身後傳來猶如玻璃震破一般的聲響,橘黃色的光芒被一抹深藍給壓過,一股能量乍然震蕩而出,向四周蔓延開來,雄渾的波動把地麵都給擊的開裂,地動山搖。

    步淩天吃了一驚,眉頭緊皺向後急急看去,卻在電光火石般的瞬間,看到了閃過一縷寒光的刀鋒向著自己的咽喉極速略過。

    那一瞬間,連步淩天都感覺到一絲寒氣和顫抖,可修為高深如他者又怎會被這樣的攻勢奪了性命,步淩天刹那間掐住法指,全身神力大振,光勢大起,那刀鋒離他的咽喉僅僅一寸之遙,卻被那股大力給生生逼退,連同那名手持血刀的修羅。

    那持刀者向後被拋離,隨即翻身之際用手中的刀粗暴地插入地麵借以卸去那股力道,以單膝半跪的姿勢雙手握刀苦苦支撐著,向後割出一道整齊的劃痕,刀身變得滾燙無比,火花飛濺,足足飛出五十來米才停了下來。

    步淩天凝視著不遠處緩緩站起的那個人類,黑色的衣裝散發著藍白色的淡光,如水般沉靜凝立,周圍的狂風在他的身邊都變得恐懼起來,他的眼神很冷,很狠,原本是那般波瀾不驚,現如今被憤怒所占滿,如一頭正在搏殺的雄獅。

    龍玄音看著那樣的他,眼中笑意更甚,喃喃細語,像是在溫柔低吟:“對,就是這個眼神……”

    那眼神的主人,自然是江離,現在隻留下最簡單純粹的感情,和他當時在輪回競技場裏拚殺的漠然和陰狠一模一樣,調動起龍玄音所有的好戰細胞,興奮得發抖。

    江離的力量似乎是突然間向上飛漲的,竟能將剛剛困住自己的光幕給擊碎,讓步淩天有些吃驚了。

    “那形態是怎麽回事?”他這樣自言自語道。

    江離把手中的赤武士握得發抖,口中吐出一口熱氣,好似寒冬臘月裏口中的白霧一樣,全身燙得難以自已,皮膚和骨頭好像要被融化掉,血壓和腎上腺素高得嚇人,把他的心跳推上頂峰,如果是普通狀態下,心髒沒準都要被血擠碎也說不定。

    雙手和額頭上不知怎的,竟然多出了幾片黑色的鱗甲,步淩天瞧了瞧,嘴裏吐出了兩個字:“龍鱗。”

    剛剛江離暗自在地上畫了一個陣,是太嵐的符文大全中記載的一種最危險,也是效果最強的法術,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