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愣，誰都沒有想到蘇懷竟然提出這個條件，這次載人航天計劃原本四國團隊一起參與，現在隻剩下華俄兩國，隻要俄國答應，華夏自然有權力更改載人航天項目的各個定名權。

    “一言為定。”季院長隻是稍微一想，像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似地笑道：“蘇先生我們馬上立這協議吧~”

    在他心目中，華夏人不可能在材料學上超越他們。

    錢老卻是心念電轉：“蘇先生答應得這麽爽快，隻怕他找知道改良陶瓷的方法吧，否則以他的聰明智慧，怎麽會挑釁俄國人？”

    在蘇懷和季院長擬定協議之後，俄國人就風風火火地，在另外一間實驗車間做實驗去了，看著季科夫帶著隊伍走遠之後，蘇懷卻是跟錢老招呼笑道：

    “錢老，您剛剛病好，要多休息，不如我們在一旁下棋吧，讓華博士他們去做實驗，您做總指揮。”

    錢老知道蘇懷別有深意，也是點頭笑道：“蘇先生，說得有理，我年齡大了，剛才氣都喘不過來了，是需要休息。”

    兩人讓人拿來棋盤，蘇懷商議讓錢老5子，開始悠哉對弈，而華博士等人卻是開始焦頭爛額的工作。

    錢老趁著拜訪棋盤之際，輕聲問蘇懷道：“蘇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麽想給我交代的。”

    “不敢。”蘇懷同樣低聲道看了看旁邊，就看到華夏航天局的幾個年輕工程師都望向這邊，似乎想求助錢老似的。

    於是蘇懷對旁邊的卡拉夫人道：

    “卡拉夫人，麻煩你幫我擋一下那些人視線，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和錢老談話。”

    卡拉夫人點頭坐到了棋盤一邊，給他們做掩護，蘇懷這才望向錢老，低聲道：

    “錢老，實不相瞞，華夏古籍中記載陶瓷配方，我研究了幾年，理論已經頗有心得，但是卻沒有配套儀器實驗，我希望這次我們抓緊機會，盡量實驗陶瓷的各種特性，掌握工業陶瓷的核心技術，並第一時間注冊專利……”

    陶瓷未來應用領域極為寬廣，但是從實驗室到民用卻還有非常遙遠的路要走，他蘇懷雖有雄心壯誌，但是卻精力有限，這重擔必須交給錢老他才放心。

    “蘇先生神色之中似有憂慮。”錢老很詫異蘇懷這年輕人竟露出這種神色。

    蘇懷卻正色道：

    “火藥雖然是華夏發明，但是卻被世界列強製作成武器，屠戮我們華夏人們，陶瓷同樣是如此，如果我們不抓住機會，珍惜自己民族的財富，終有一天會為他人所用，變成他國發展的利器。

    就算載人火箭發射成功，我也不希望看到有這麽一天，否則錢老你與在場航天局眾人，都愧對祖先。”

    在蘇懷原本世界，工業陶瓷領域是歐洲曰本領先，他可不希望自己穿越之後，曆史再度重演。

    在這個時空，他蘇懷要創造屬於華夏的新曆史，不光光是要華夏人成為世界航天領跑者，更是要陶瓷材料上，利用自己穿越知識，占據世界領先地位。

    錢老驚訝於蘇懷如此重的口氣，訝然道：“聽蘇先生口氣，似乎對隔熱陶瓷的降低質量胸有成竹？”

    蘇懷淡淡地提起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道：“錢老，你們航天局可以開始選宇航員了。”

    說完，就壓低嗓子，用為不可聞的聲音給錢老說著什麽，錢老的聽著臉色連連動容……

    蘇懷和錢老在悠哉下棋，而華博士和姚教授等人，則是發揮自己經驗開始做起實驗。

    電窯內部空間巨大，讓他們有極大的施展餘地，一次可以實驗很多樣品。

    但是一下午的時間，實驗了幾次改變陶瓷成型的過程，想從塊狀，變成絲狀，和海綿狀，卻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這讓所有人都不禁有些灰心。

    他們不明白，就連小程這種三流技術人員，都可以製作出來陶瓷，為什麽他們完全掌握不了。

    華博士也是急得滿頭大汗，這時候隻聽到在下棋的錢老道：

    “小華，你這小子，實在是不成器，動一動腦子嘛，別先急著改變陶瓷的物理結構，先摸清他們的屬性是根據什麽變化的嘛，這陶瓷電阻這麽高，你可以試試看是不是因為有ai2o3，na一類的堿成分存在，對電絕緣性有不良影響……

    所以應盡量少含一些，與堿反應能不能生成b氧化鋁……成為依靠na離子運動的導體……”

    這個道理華博士等人聽著都是一頭霧水，錢老說的有些道理，但是當中卻省略了很多過程，這些電子反應非常微妙，達到的結果真會是如此嗎？

    錢老又沉聲道：“你懷疑什麽，以你來說，想弄懂也不容易，你倒是先試試看嘛。”

    華博士隻得按照吩咐重新，改變了配料的配比，重新嚐試了一下，這一嚐立刻就發現別的屬性沒有變，電氣屬性卻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這硬度卻是大大下降，隻有6·5了……陶瓷龜裂了。

    華博士等人都不由驚呆了，把新的陶瓷數據遞給錢老一看，錢老看後道：

    “唉，蠢材，蠢材，無怪你是在莫斯科上的大學，腦子都跟毛子學得淤泥不化，不知道變通，剛才做了氧化陶瓷，你現在可以做非氧化的啊，你製作出的是東西，是在1100度附近結晶的形狀，發生變化，導致陶瓷產生龜裂。

    你怎麽不知道添加百分之2的cao，go作為穩定劑呢？”

    這話一說，立刻將華博士提醒，他馬上就加了穩定劑，再燒結一次，就保持了之前硬度，耐熱性的同時，就改變了電阻率。

    “成了！成了~~！”姚教授頓時都歡呼起來了，連連道：“我們才半天時間就掌握了陶瓷的電氣性的改變，這真是個奇跡，奇跡啊~！”

    一邊在下棋的錢老卻沒有絲毫嘉許之意，說道：

    “隻能算是改變電氣屬性，你們還沒有達到控製，要應用到實踐還需要多多實驗，調整，慢慢在自己摸索一下吧。”

    眾人原本都對錢老極為敬重，可沒想到錢老除開空氣動力學，對材料學也有這麽深的造詣，竟然寥寥幾句就點出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