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認為，想要維護法律是不能投入個人感情的。我們這些人可以把自己的感情，精力，生命乃至一切都投入到律法裏麵，那是因為我們對於維護公正的熱忱與尊重，但是這並不是我們可以憑借喜好來支配法律的借口。”斯米諾坐在一個咖啡廳的角落裏，侃侃而談。

    他的話讓對麵的九條雙眼射出讚賞的光芒，那是一種找到了誌同道合，知道自己在理想的道路上並不孤獨的欣慰感。

    “可是現在的法律被權力者所左右著，在他們的強力幹預下，所謂的法律漏洞百出。”斯米諾上了勁兒，也是雙眼放光：“我的理想就是要創建一部完全的法律，一部沒有任何的漏洞，所有的人都要在它的籠罩下生活。不管是誰，隻要觸犯了這部法律，下場都是灰飛煙滅。或許我們可以稱呼它為法典，讓所有的人都心懷畏懼，不敢走錯一步。隻有這樣，人們才能各司其職，商人專心的經營商業，政客認真的服務於公眾。”

    “真是好大的野心。”九條這麽說，可是卻毫不掩飾對斯米諾的欣賞，這一句更是有調笑的意味：“我認識一個朋友，雖然平常很不著調，但是和你一樣也是有理想的人。”

    “是嗎？”斯米諾知道九條說的是誰。他利用手上的資源已經把九條調查的清清楚楚，對於九條最近一段時間接觸過的朋友當然也有個清晰的把握。

    雖然說作為一個檢察官，九條每天都在不停的接觸著陌生人，但是能讓他欣賞的最近大概隻有一個，鬆田陣平。

    一想到這個名字，斯米諾的眉頭就忍不住皺起來。一股子叫做暴虐的情緒，充斥在他的心頭，尤其是當九條提起來，這是更加讓斯米諾不能接受的。

    “咦？你怎麽了？”九條注意到了斯米諾的戾氣。

    “啊？沒有什麽。”斯米諾恢複了他的笑臉：“我想到你說的是誰了。”

    “怎麽？你認識他嗎？”九條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康斯坦丁。”就在斯米諾不想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的時候，淺野走了過來。先對九條滿是歉意的打個招呼，然後附到斯米諾的耳邊：“愛爾蘭來找你了。還有，皮斯科公司的文件都整理好了，需要你來簽字。”

    “知道了。”斯米諾點點頭，對九條說：“抱歉了，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

    “不用介意我的。”九條這樣說，但是她的眼神透出一種疑惑來。名麵上斯米諾是淺野的助理律師，但是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淺野更像是斯米諾的私人助理。

    嗯？本來隻是想幫愛爾蘭提前預約個時間的淺野在心裏也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今天是怎麽了？依照這位爺的脾氣，除非九條主動提出來，不然他絕不會提前撤場的。小心謹慎慣了的他也不會多嘴去找不自在，跟著斯米諾離開了咖啡廳。

    很快，淺野帶著斯米諾進了一家私人宅院。裏麵雙眼泛著血絲的愛爾蘭正在等著，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皮斯科的手下，直挺挺的站在一邊。

    斯米諾易金來那幾個路人小弟更是大氣都不敢喘。而斯米諾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坐到沙發上，對淺野勾勾手指頭。

    淺野知趣的把包裏的文件取出來，遞給斯米諾：“隻要簽署了這份文件，以後你就會擁有皮斯科留下來的股份。”

    嘿，真是皮斯科的好律師啊。愛爾蘭臉上抽搐一下。但是想想自己的處境還要求到淺野，哪有什麽立場去鄙視他。不過隨後阿q的想到，如果讓琴知道淺野也就是瑪格麗特把皮斯科的錢全部卷到了斯米諾的名下，那麽他臉上會是什麽蛋疼的表情。

    作為元老級別的皮斯科，他名下占據的錢可是組織也無法割舍的一筆巨大款項，至少東京所有的開支走的基本上都是皮斯科的賬。少了皮斯科的公司，琴還想有所作為，養活他的班底那麽天天去幾億幾億的搶銀行吧。

    等到簽上自己的大名之後，斯米諾把文件交給淺野，這才盯住愛爾蘭：“你找我，為什麽？”

    “我需要你的幫助。”愛爾蘭也很直接：“幫我報仇。”

    “為了皮斯科？”看到愛爾蘭不置可否，斯米諾繼續說：“現在的琴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組織。”

    “我知道，琴是代表了組織，所以這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愛爾蘭很清楚，如果說在這個組織還有一個人有能力有膽量對琴下手的話，那一定是斯米諾。

    “你為我做什麽？”斯米諾又問。

    “瑪格麗特能給你的隻是皮斯科明麵上的東西。”愛爾蘭如是說。皮斯科的遺產裏最值錢的東西就是他的錢，這也是唯一能被利用的東西。他的關係，他的人脈一直都沒有交到愛爾蘭或者瑪格麗特的手裏。而夢想漂白，擠進上流社會的他又能有多少暗中的勢力？愛爾蘭完全是在詐斯米諾，就因為用詐，所以才要理直氣壯不能露怯。

    “我會幫你們，但是不是現在。”斯米諾站起來，往門外走去。他的目標是取boss而代之，那麽琴就是繞不開的絆腳石：“以後你們要為我服務。盡心，盡力。”

    越過愛爾蘭之後，看到身後的一個嘍囉，斯米諾一皺眉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他的動作並不快，當手指快要接觸到那個人脖子，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九條的身影。

    “你是一個善良而有主見的人，但是有時候太過於強勢了。為什麽不試著給別人一次機會呢？”

    想到這裏，本來要掐住脖子的手掌往下一壓，放到他的肩膀上：“你知道嗎？進入人體的乙醇由於不能被消化吸收，會隨著血液進入大腦，削弱中樞神經的同時對身體的反射產生影響。喝酒就是在麻痹自己的神經，就是在把自己的性命交給敵人。答應我好嗎？以後不要再喝酒，不要讓我再聞到一點點這種味道。”

    “是，是。”那個嘍囉牙顫的答應下來。

    走出房門之後，斯米諾在走廊裏對淺野說：“我討厭酒精，它讓人們不能約束自己，做出一些出格不受控製的事情。人們應該是努力的約束自己的行為，不去傷害別人。在美麗的新世界裏，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受到別人的侵犯與傷害。那些敢於觸犯法典的蛀蟲，不配活在新世界裏。”

    嗬，你還知道侵犯別人的利益不好嗎？淺野隻能苦笑，無聲的苦笑。如果現在去拍馬屁捧臭鞋，一定會被斯米諾認為是隻會奉承諂媚的無用人士。

    “我說過了，殺死吞口重彥的凶手就是枡山憲三，作為凶器的手槍也上交了，還扣留我做什麽！？我又違反了哪一條條令？讓你們跟看犯人一樣守著我！”鬆田被目暮羈押在了一課，情緒不爽之下對著負責看守他的五大三粗大叔雙人眾開始噴口水。

    “你小子老實點吧，明明找到了凶器還不及時報告，竟然發展到在公共場所和人槍戰。”一個大叔推搡一下打算強擠出一課的鬆田。

    “沒錯，有這勁頭不如快點打份兒報告寫清楚事情的經過。”另一個大叔幸災樂禍：“槍聲一響，今晚目暮警部和鬆本管理官是別想睡覺。”

    “球！那跟我又沒一毛錢關係。”鬆田撇撇嘴：“你們給我讓開，我要回家看閨女，再敢攔著直接把你們從窗戶扔出去。”

    “叫的還真親熱，就不怕佐藤警部補聽到了？”大叔們雖然知道鬆田一個單身男收留小孤兒不容易，但是也沒少拿這個打趣他。

    當然這種話也隻敢對鬆田說說，沒人作死去調笑佐藤。別說佐藤自己動手，被人聽到了宣揚警界女神和鬆田搞出一個小女孩來，保準當天就能成了警視廳第二大男性公敵。第一自然是永恒不變的鬆田陣平君。

    “誒？怎麽有人在我背後說壞話嗎？”一課的門被推開，佐藤探頭說，她隻聽到裏麵有人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佐藤，你來接我了嗎？”鬆田馬上變臉，淚眼汪汪的被感動模樣。

    “說什麽傻話。”佐藤大條的說：“警部不是讓你配合調查嗎？有沒有認真做事？”

    說著人走進來，左手一拉，小哀也跟著進入了三人的視線裏。

    “這麽晚你不會去，小哀可是很擔心，非要來看一看。”佐藤解釋：”鬆田，你還真是讓人不放心，讓一個孩子都擔心起來了。“

    “這大概就是我人緣好吧。”鬆田堆上開心的笑容，蹲下摸摸小哀的頭，小聲嘀咕：“你怎麽回去的？”

    “博士有車。”小哀也輕聲說，但是語氣充滿了排斥的冷淡。

    “啊呀，還和我別勁了？”鬆田故意大聲說：“小孩子脾氣都是這麽擰嗎？我可是在工作，別為我擔心。”說完小哀抱起和佐藤仨人拉開距離：“小鬼還在生氣嗎？”

    “小鬼！？”小哀的聲音冷的有點森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