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衣冠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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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取出仙氣的刹那,碑身便破裂不堪,亙古以來不滅的是仙氣所致,一朝被取定然被毀,沒有太多的含義,二人發現根本沒有其他的機關,難道這就是主墓室?

    不太可能的。

    白澤又去了哪裏?

    墓中的空氣著實渾濁,沒有點修為的道者來此光憑那股子煞氣就夠喝一壺,成塊型的牆壁並沒有刻畫著什麽,像如此大墓塚竟沒有留下點記錄哪叫人信,翻來覆去還是將目光鎖定在守墓人的棺槨上,厚實渾重,乃地球上上等花崗岩所製。

    「哎呀呀,手怎麽突然賊痛。」

    陽衝突然大呼小叫,右手微提著,蹲在地上齜牙咧嘴,倒吸涼氣的模樣,楚風歎氣搖了搖頭,鄙視不已,道識驟然膨脹,向棺槨蓋上砸去,像這樣的棺槨已經不是用力大無窮可以開啟的。

    良久。

    楚風悶哼退後數步,大汗淋漓,轉觀棺槨蓋紋絲不動,渾然天成一樣,一定是有某種陣法禁錮,陽衝也不禁咂舌,如此高深修為未能撼動絲毫,看來還是要自己動手,從不屑做如此損道德之事。

    他恭敬的拜了拜,言,「前輩啊,後生著實無奈了,被精靈大陸群王追殺,倘若不取些仙氣怎能揚我人類仙威,彰顯爾等之高貴,怎能重啟問仙路,地球上如此多道者豈不等死一生。」

    「……」

    大言不慚許多些。

    嘴皮子都磨破了。

    氣得咚咚將棺槨直砸,冥頑不化,老不死的。

    “轟隆隆”

    突然天昏地暗,整個墓室地動山搖,好一會才平靜,憑空出現一幅影像,很瘦小的一個人,服飾極為古老從未見過,隻是臉麵極為模糊,應該是不想讓世人著見吧。

    「吾乃守墓人!」

    簡單明了。

    陽衝二人為之一震,聲音很輕小,卻有種穿透古今的力量。

    「或許遠古以後。」

    「後生者、當全力守護吾等之靈,十強者、天道避之不及,吾等瞞天過海斬斷一切,望後生重啟問仙路、重開通天塔、重定母星不滅,莫將吾等問世。」

    話剛落,一切消失毫無蹤跡,二人皆都未語,還在懵逼著,隻言片語在腦海裏久久循環,似乎我的人生軌跡與這些言語很是相似,陽衝深吸一口氣,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重定母星不滅。

    這一言道盡許多滄桑,早在遠古時期道者們便知地球要毀滅,用了某種方法才將其生命延續至今,我們才能有機會活下去,而在之前道女蘇醒硬生生將自己的命格鎮壓在地泡下,冥冥中早注定一樣,隻是為了給地球最後活命的機會,可那終究是自己的命格啊。

    道女之前的言語至今才能微懂些。

    地球滅,命格毀。

    命格生,地球亡。

    仙人道,等你醒。

    地球毀滅命格也不複存在,自己也將會死去,可是如果將天體的命格拿走地球將隕落,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陽某一輩子注定當一個默默無聞的老好人。

    後語如何悟也悟不透,仙人道等我醒,以為這是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事?那騷妮子說的可真輕巧,老子從來就沒糊塗過。

    通天塔陽衝有所了解過,畢竟是混沌與秩序都城的精神支柱,出名的很,想不了解都不行,傳言是人類召喚精靈的通道,也是教化過精靈的唯一見證,如此言語一來,倒像是不假。

    十強?

    不懂。

    修道者豈還要瞞天過海,行端正直還能叫魔魘吞噬不成。

    影像消失不久,棺槨徐徐打開,這位守墓人最後執念留下的力量,就像在很多年前已經設置好的自動程序,顯得那麽冰冷陌生,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好些會才消散。

    陽衝迫不及待瞅去,不曾想棺槨內還有木棺,呸了聲好生晦氣,隻見木棺金黃色的也不知是哪種材質所成,反正很金貴的樣子,不禁想起來要如何變現,到精靈大陸上去拍賣可是天價,他們不正是很喜歡收藏人類遺留下來的古物。

    楚風瞄了他一眼,「現在手還痛嗎?」

    「嘖嘖……」

    陽衝打了個抖索,屁顛屁顛的進入棺槨內,棺槨裏麵的空間是很寬敞的,竟然還有許多的桌椅板凳,好像是陪葬用的,又像是生前就在此居住的一樣,腦海裏不禁浮現出悲涼的場景,孤苦伶仃一人,老無所依,逝世時自己爬進棺材裏。

    “咚咚”

    陽衝敲了敲木棺材,企圖還能有影像出現。

    失望的。

    這次毫不費力的推開棺蓋,心情是沉重的,臉麵是嚴肅的,這守墓人怕是個窮鬼吧,陪葬品寒酸的很,哪怕有點金銀珠寶也是極好的哇,這次更失望,棺內除了一套衣物沒有其他的東西,甚至連屍體都沒有。

    楚風也是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來看四周,生怕從屍體從哪裏蹦出來,愣愣的問,「這是個什麽情況,衣冠塚?」

    「啊!」

    陽衝一拍腦袋大叫。

    楚風大罵,「狗日的想死我繼承我的妖寵!」

    「我知道了,一定是被白澤那小子給叼走了,聽說白澤獸喜歡吃屍體。」陽衝一臉焦急,「可不能讓那畜生占了先機,趕緊給老子召喚回來。」話一轉憤怒的看向楚風,指手畫腳的,楚風哼了一聲,咕噥了句有文盲不是沒有道理的,你以為是狼啊,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是衣冠塚,道,「這棺槨裏麵一定有什麽陣法,說不定通道就在我們眼前。」

    說到陣法,陽衝笑了起來,三寸觀裏的道徒無一精通,道識散開,果然如此,那些桌椅板凳器具類就是陣源所在,細一觀與三寸陣法大同小異,有些疑惑,難道這個守墓人還與三寸觀有染不成,隻是疑惑而已並沒有多想,喚楚風離開擺足了姿勢開始破陣。

    楚風飛出棺槨,百無聊賴的等著,不時偷瞄兩眼,思量著如何將他陣法的本領學會,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什麽三寸觀,來到這片世界後陽衝沒少拿三寸陣法破除疑難雜症,聖教的陣法根本不及三寸陣法,代代相傳下來不知道遺失了多少,錯誤與正確都不能辨別。

    棺槨內飛沙走石般。

    很久。

    陽衝喊了聲,楚風飛下去看到他氣喘籲籲的躺在地板上,嘟囔著,「好厲害的陣法,費我不少仙氣,窮鬼沒啥本領倒不少……」

    隻見棺材已經移位,一處方洞呈現在眼前,本以為是某種通道,一看才覺得可能是無底洞,還有絲絲涼氣往上冒,聞之便是徹骨的冷,陽衝一骨碌起身著見異象,神經大條的說,「下麵一定是有某種妖物,記得我去你們聖教道石礦脈時也是此種現象,差點沒把我給毒死。」

    「你還有臉?」

    本性難改,在道界的那一套放這裏不好使。

    “砰”

    想法還沒落下,楚風就覺得被人踹了一腳,因為以及掉落洞中,還沒來得及大罵就頓覺不妙,道法根本施展不開,陣中陣,禁錮了一切,任憑身體往下急速墜落,莫大的怨恨看了他最後一眼不見人影。

    陽衝附耳在地凝聽,抓了抓臉的癢處,有些奇怪,怎麽這麽久了也沒聽個聲響,看來是真的深淵無比啊。

    終於。

    聽到了期盼已久的落地聲,隻是有點響啊,是巨響,這才放心一躍而下,驚恐不已怎麽不能施展道法,還是鬆了一口氣,自己是天體扛摔,不知他如何,要是落得個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還得照顧他一輩子,一萬個後悔也來不及拯救了。

    不久。

    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個大坑應景而生,底部一片陰暗,朦朦朧朧的光亮,看來光源還在更遠處,起身活絡了下筋骨差點沒把自己摔個半身不遂,生疼的很。

    「楚王八,沒事吧?」他喊了聲。

    不見回應,也不見其人。

    真是怪哉!

    陽衝四下尋找。

    不斷呼喊。

    “咳咳!”

    突然傳來咳嗽聲,像是在吐血的樣子,陽衝愣在當場,隻見楚風鬼樣的爬來,無一處完好。

    「狗日的,我腿斷了。」

    陽衝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我給你療傷。」說著親切的走了過去。

    楚風急忙一擺手,「站住,這不是療傷就能解決的事,斷的很幹脆,沒個三五縷仙氣解決不了。」

    敲詐老子?

    陽衝轉身離去,「等我回來。」

    「唉喲……唉喲呢……」

    「哪個天殺的啊謀財害命,唉喲呢……」

    「聖女是瞎了狗眼啊,嘴裏掛著我等他……」

    呻吟不斷,還碎碎念。

    陽衝深吸一口氣,「也罷,便許你三五縷仙氣。」

    「此話若是作假……」

    「行了行了,給你。」陽衝一掌擊去,三五縷仙氣飄去,楚風頓時就像一頭饑餓的猛狼看見羊羔,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狼吞虎咽,也不見喊痛哎呦。

    此招屢試屢爽,他可是知道陽衝曾經答應過聖女等他,隻是遺憾了,最注重承諾的人被迫放棄,也不知道聖女要等多少年,這一直是陽衝的心病,心裏一道永久的傷疤,除非還有機會回到地球,隻怕那時已經涼了,要知道現在過得日子根本記不清哪年哪月,說不定那時聖女已經死去也說不定。

    那曾是我的未婚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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