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文錢沒花,我也要上樓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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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魂刀雖是名器,但名器間也各有不同。

    一把名器,雖然綜合考慮堅固,鋒利,巧妙等各種屬性,卻也各有偏向。

    似張浪腰間的秋蟬刀,便是取輕靈詭異,以無形入品。似他背後的鬼哭刀,便是取之堅固與鋒利。似驚魂刀卻是因為揮舞之間,造型弧度奇妙,可使出刀更快。

    所以那三尺青鋒縱然是把利刃,也不會連驚魂刀一刀也擋不下。

    除非是張浪手中的這種,既能吹毛斷發,又勢大力沉,否則斷人兵刃之事,卻是不常能發生。隻是便是張浪這把重刀,也不過能斷三品之下的兵刃。

    不過這也應當,若是真有同階之間揮手能斷百兵的神兵神器,那天下武林人還闖蕩什麽,關門大吉琢磨掌法拳法便是。

    是以兩人兵刃相交,那琴師手中的長劍雖然瞬間被劈開。

    她也是絲毫不慌,手腕一翻,三尺青鋒在刀上一轉,人影飄忽之間,便又斜斜削去,一把長劍翻飛,好似美麗劍舞,化成點點星芒,卻又凶險萬分。

    如此一來,白天仇就好像身處風雨,隻得收刀再劈,不過他卻不會防守,自然是以攻對攻。

    一個招式極精極妙,變化多端,身法飄逸,似仙女落凡。

    一個招式簡單,來去就是一刀,東倒西斜,像懶驢打滾。

    一時間倒也鬥了個難分難解,旗鼓相當。

    張浪看得卻是微微搖頭,白天仇此刻的刀法造詣,縱然極快,已然精通了先發製人的奧妙,但也不過勉強觸及後發先至的門檻,卻依然還在門口徘徊。

    此刻那琴師非是快了一點先手,而是占盡先機,他雖然不落下風,但是想贏恐怕也殊為不易。

    張浪前世浸淫刀法多年,觸類旁通,自然知道,這世上大多門派武學,縱然有些偏向,總也注重些變化。

    似那丐幫核心絕學《降龍神掌》縱然號稱剛猛之極,其中也有‘履霜冰至’這種剛柔並濟,正反相成的招式。

    就似他修改出來的《春風細雨刀》雖然有明顯偏向輕靈毒辣,但也注重巧,詭,狠,快之意,不是極於一道。

    但是白天仇的刀法‘驚魂一刀’卻是隻走極限,此招盡求簡單,練到深處也確實稱得上快到極致,出無定勢。隻是也就意味著他全部能力都聚集在這一刀之上,若是一刀無法建功,便是再出無數刀也無法建功了。

    而且這種走極限流的一旦真正麵臨旗鼓相當的對手,能擋他一刀,便能擋他十刀。

    若是落入幾個旗鼓相當的高手圍攻之中,那便更為凶險了,他便是能出一刀殺得一個,也來不及出第二刀。

    所謂極限流,至少到武道宗師之前,都缺乏對各種情況的應變之道。

    ‘驚魂一刀’白天仇,殺人隻需一刀,從來不出第二刀,那便是因為,他一刀殺不掉的人,便是一萬刀也殺不掉了。

    他如今才多大年紀,便是再是刻苦,再是天才,能把快刀之道領悟到這種境地已是不凡,但是張浪卻是琢磨刀法三十八年,豈是他能可比。

    “我的刀可不隻是快,也不隻是猛,而是無所不包。”

    “這小子練的是殺人刀,隻求殺人更快。我練的卻是縱橫江湖之刀,能應對萬般情況。”

    “可惜前世妙招都是技能釋放,我卻不懂其中真正配合的真氣運行之法。否則憑我那些威力巨大的殺招,便是隨便找本好一點的內功心法,了不起練上幾十年,我就能縱橫江湖,想劈誰就劈誰。”

    張浪心中轉過念頭,抬頭看了看五層之上,依然門窗緊閉。

    跟著,他又看了看那邊戰到焦灼的兩人,把酒碗輕輕放下。

    在張浪看來,事實上白天仇和這琴師實力當在伯仲之間,而與那死去的紅衫少年亦是相差不多。

    隻是白天仇太過清醒,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也很會抓住目標的弱點。他抓住了那紅衫少年正好沉浸在歡愉和虛榮中的那一刻,全無防備的一刻,一刀必殺。若是換個地點,換個時間,待那少年有了防備,卻也是未必會輸。

    “這種幾乎任何時候心中隻有刀,眼裏隻有自己的目標,頭腦永遠清醒的人,怪不得能夠在青衣樓這種地方成長起來……”

    張浪心中暗歎一聲,嘴裏輕聲說道:“戲看完了,該辦正事了。”

    話音剛落,他便站起身來,隨後陡然躍起,在桌上用力一踏。

    張浪這一出聲,那琴師便是臉色一變。

    “該死,這人果然也是心懷不軌,我方才不動就是防備於他,隻是沒想到這青衣樓的小子如此厲害,明明是個跛子,一把刀又隻會直來直去,卻快的非常,不但連我殺手下五人,現在又和我鬥得……”

    隻是她卻再也想不下去了。

    因為此時,張浪‘雲龍三折’已經瞬間使完,一式‘密雨行雲’便閃至琴師旁邊,抽手從腰間扯出秋蟬刀,往那琴師肩膀稍稍一削。

    肩膀被劃開,西域一品紅之毒瞬間便滲了進去。

    琴師便隻感覺肩膀微微麻痹,一劍刺出之時便慢了幾息。

    而此刻白天仇的‘驚魂一刀’已然帶著血光劃過…一刀斃命。

    白天仇見琴師已死,竟也不和張浪打任何招呼,直接邁出右腿,然後身形一跌,左腳跟著一步一步往外麵走去。

    既然琴師死了,他自然要繼續離開,白天仇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人幫。

    他隻需心中有刀就夠了。

    你不幫他,他不會恨你。你幫了他,也休想他感激你。

    “就知道會這樣。”張浪搖了搖頭,嘀咕一下。

    “倒是省了十八萬兩。”

    隨後便走到樓梯邊,踏雪無痕的輕功使出,腳尖往地上一點,人便躍了上去,沿著那上五樓的平板樓梯直線向上行走起來……

    天香樓的樓梯可不是好上的。

    一層貴如一層,而第五層,便要十八萬兩銀子。

    若是天下有哪個青樓女子,一夜風流要花上萬餘兩,那一定稱得上名妓了。若是要花上十八萬兩,那定然是身體某個部位鑲了金玉之物吧?

    整個五層樓其實隻有一間屋子,這屋子的門便正對著樓梯。如果有人能花上十八萬兩銀錢,又有能力登上直陡的五層樓梯,那他才有資格能推門進去。

    而這間屋子裏麵就是天香樓裏最高的享受。

    至於裏麵的享受是什麽,隻是凡是進去過的人,卻也記不太清。

    便是偶爾有人記得些殘碎記憶,敘述出來的時候卻也是各不相同。

    在他們的嘴裏,這小小的一間房裏麵,竟似乎有著全天下各種各樣的享受一般。

    隻知道那感覺,灼熱如火,清涼如冰,歡愉之極,終生難忘,比喝這天香樓的酒還要舒爽百倍,千倍。

    而且,他們還都記得,裏麵有一個女人,而且是天底下最妙的女人。

    隻是有人說她清涼如天邊明月,又有人說她熱情似火山噴發。

    有人說她溫順柔軟,像西域波斯貓。卻也有人說她濃烈妖冶,似北地胭脂虎。

    他們不知道的是,女人,都是會騙人的,而越漂亮的女人,也許就越會騙人。

    張浪伸出手,緩緩推開了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