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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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這種不講理的人,那就能動手絕不動口。
白露說話間,手裏已經撚起了銀針,手起針落,直接紮在了沈遼的肩井穴上。
沈遼被那一下紮得又麻又痛,大半邊身子動彈不得。
鄭佑安退後一步,收回架勢,立在原地擰眉望著他。
亦望向他身後的白露。
上一世,江白露除了會勾男人之外,別無長處。
這一世,她為什麽差別那麽大?
單就剛才那一下而言,他真的沒見過比江白露再利落幹脆的女人。
她……
到底是誰?!
莫不是真的同他一樣,重生了?
鄭佑安被這個問題困擾,站在原地,久久沒有移開落在白露身上的視線。
他都可以重生一世,她為什麽就不可以?
可是……
為什麽這江白露的性子前後差那麽多?
難道是這靈魂在重活一世的路上被掉換過了?
沈遼想動又動彈不得,右邊大半個身子都是麻的,又麻又酸又漲,他這分明是被那江白露點了穴道。
饒是這樣,他身上的暴戾之氣也沒有收斂,眥牙瞪眼盯著白露,恨不得碎她:“江白露,你……”
“賤人!”
“你對本參將做了什麽?”
沈遼想趁說話的空當用左手去按麻木的右半身,奈何……
江白露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有此反應,也不知道對他做了些什麽,隻要他一動,這左半邊身子也跟著麻痛起來。
剛舉起來的左手無力的垂下去,沈遼唯一能做的,就是怒視白露。
沈策在一旁瞧見一這幕,在心底暗暗讚歎。
這位安親王府的七夫人,和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單就剛才那一下而言,她必是學過多年的醫術,否則下手怎會如此穩準狠?
且分毫不差。
他對她的好奇又重一分。
沈遼身子麻得直不起來,隻得癱坐在地上,眼下這情景,狠話他是說不出來了,隻剩下一雙怨毒的眼睛緊緊瞪著白露。
白露走到他身前,彎下身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沈參將,我特別討厭別人罵我。”
她笑的人畜無害,可那笑意未抵眼底,透著一股子叫人心悸的森寒。
“現在,你是否覺得全身麻痛無比,想動一下手指頭都難?”
鄭佑安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她說話的神情、姿勢、眼神分明又是上一世的江白露,沒有差別。
到底……
是哪裏不對了?
沈策這會子則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絕不多話。
但是……
他對這個七夫人很好奇,想看看她會怎麽對沈遼這樣的莽夫,更加好奇她會怎麽跟沈遼說四夫人的事。
白露笑的讓人如沐春風,可看在沈遼的眼底,那就是火上澆油。
如果他行動自由的話,他一定掐死這個女人!
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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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他現在別說是掐死她了,便是動一下都全身麻痛的厲害。
咬著後糟牙問她:“賤人,你……”
話還沒有說完,便硬生生挨了白露一巴掌。
啪……
這一下,白露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沒有半點的猶豫,沈遼的嘴角都溢出了血。
“沈遼,你再敢罵我一聲試試?”
別看她是個女人就覺得她好欺負。
便是那鄭佑安,她也不懼。
照樣敢對他下手,更何況……
沈遼隻是一個小小的正五品參將!
“賤……”
那個“人”字還沒出口,另外半邊臉也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沈遼,再敢罵我一聲,信不信我廢了你!”
說著,從袖袋裏拿出一排銀針,一一展現在沈遼的眼前。
“你……別胡來……”沈遼到底還是怕了,說話的語氣終於軟下來,隻不過……
他眼底的怨毒依舊。
白露笑笑,滿意的將銀針收起來,“沈參將,現在……我們可以平心靜氣的談一談了嗎?”
“關於四夫的人事……”
鄭佑安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腦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多。
她幾時弄了銀針帶在身上?
還有那紮人穴道的工夫,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接觸江白露越多,他就越看不懂這個女人。
這一刻,他隻覺得更加看不透她了。
沈遼不說話,兩邊臉頰都高高腫起來,嘴角流著血,盡管他臉上還是一副氣悶的樣子,但在心裏,已經對這個女人隱約有了一絲害怕。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敢打他的女人。
見他終於不再掙紮,白露才收起了一身的戾氣,目光淡淡。
“你不是想知道你妹妹怎麽死的嗎?”
“我現在就告訴你。”
鄭佑安站在一旁,凝著這個女人姣美的側臉,隻覺得她就像是一團迷霧,叫人難以看清。
而他,就處在這迷霧的中心,想要拔開迷霧,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注意到一點,江白露說話的語氣、方式、還有用的詞藻,很多時候是他不曾聽過的,但……
她說出來的似乎更容易讓人懂一些。
不知不覺,他又在望著那個女人發呆。
時間久到連他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白露尋個合適的石凳坐下,看著沈遼,開始講述她所知道的一切。
“我們先從沈眉香落水說起吧。”
“那天,她說她懷孕了,王爺沒有陪著她,她心裏頭悶得慌,想出來散散心,丫環就跟著她來了秀水湖邊,恰好那天我在湖邊喂錦鯉,兩個人就這麽遇上了。”
“當時的天氣還有些涼,她一個有身子的人,自然是受不得半點涼氣的,她隨行的丫環就回眉香閣給她拿衣裳了。”
“而我的丫環寶珠則是因為沈眉香叫她去外頭買梅子,跟著也離開了秀水湖,湖邊就剩下我和她。”
“這個時候,她突然靠近我,抓住了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手,說她不太舒服。”
“我就想著找大夫過來給她瞧瞧,哪知道,湖邊鋪就的青石上生了苔蘚,濕滑無比,我還未曾轉過身,就滑了一下,險些掉進水裏。”
“待我站穩身形之後,才發現她居然也站在那濕滑的苔蘚之上,畢竟是有身子的人,我不想她出意外,便讓她趕緊往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王爺回來了,她瞧見王爺回來,欣喜不已,分了神,腳下打滑,朝著湖中落去,我伸出手想拉住她,奈何……”
“她推開了我的手,我吃不住她這樣大的力氣,腳下也是一滑,反應不及,我隻能顧著我自己,但在旁人看來,就是四夫人落水,我沒有伸手拉她。”
其實,關於四夫人是怎麽落水的,白露並不知情。
這些,都是她後來從寶珠嘴裏問出來的。
為了得到真相,她又特意來了這秀水湖畔當初沈眉香落水的地方,查看過一番之後,再加上她的一些推理,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當然,這裏頭有江白露的記憶。
隻不過……
記憶並沒有太深罷了。
白露說完之後,無論是沈遼,又或者是鄭佑安,都歎息了一聲。
沒敢看白露,而是將臉轉向了涼亭外。
誰也沒想到,四夫人落水失去胎兒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一時之間,沈遼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合上了眼睛半癱在地上,久久沒有出聲。
白露又趁熱打鐵,又道:“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到秀水湖邊四夫人落水的地方看一看。”
“有沈大人在,一定會給沈參將一個信服的結果。”
沈遼合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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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行到得秀水湖畔,根據夏至所描述的場景,找到了事發地點,也找到了那些被踩壞的青苔。
為了以示公正,沈策還特意把周圍的地形都看了一遍,也找到了白露嘴裏所說的魚食。
事已至此,無論是沈遼,又或者是鄭佑安,都變得臉色難看起來,一聲不響。
在這件事上,的確是他們冤枉了江白露。
尤其是他,居然還讓人活活打死江白露。
跟草菅人命的凶手有什麽區別?
白露倒是無所謂,既然真相大白,她的冤曲也洗刷了,便不再計較之前沈遼的粗魯行徑。
幾個人又重新回到了靈堂前。
沈遼看著白露,雖然還有些芥蒂,但已然不再是之前那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了。
“江白露,有幾個問題我還想問你。”
白露泰然自若,看他一眼:“沈參將請說。”
妹妹滑胎一事是清楚了,可是他還有疑問:“我妹妹不知道自己是雙身子的人麽?她為什麽要來湖邊?還把你們的丫環都支走?”
白露:“或許……她並不想要這個孩子……”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目前並沒有證據支持我的想法。”
沈遼驚愕不已:“不可能!”
“這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生下來便是長子,她又能母憑子貴,為什麽會不要這個孩子?”
“一定是你在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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