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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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蘇澤來府中後,花似玉就整日神色有些厭厭,她還偷偷派了身邊的丫鬟冬青,去打聽蘇澤的行蹤,這一切都被花似水看在眼裏。
想必那蘇澤也是知曉了花府小姐在打聽他,便故意給冬青露了消息。
“白露、雨水、穀雨、小滿,收拾收拾,今日小姐我帶你們去逛一逛這京城。”
穀雨最小,正是貪新鮮年紀,一聽花似水這麽說,嬌小的身子一下就蹦到了花似水旁邊,抓著她的手臂,興奮道:
“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花似水笑著點點頭。
穀雨本是清幽穀附近一縣令的女兒,本應是個閨中小姐,奈何她父親為官清廉,不懂變通,又無意掌握了京中某官的罪證,慘遭滅門,小穀雨在睡夢中被一十三歲少年偷偷帶出,一路逃到了清幽穀。
花似水找到他們時,那小少年,已是奄奄一息,七歲的小穀雨在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少年醒後見了花似水,道了他姓名,再與她道明了原尾,他沒問知花似水是何身份,病好後拜托她幫他保管罪證,並請求穀雨留在穀中,便離去,說是要想辦法為他義父報仇。
花似水身邊的人,有一部分按著他們的生辰,以二十四節氣取名,穀雨卻是真的叫穀雨,姓穀,名雨,那少年叫穀川,是個孤兒,五歲時被穀雨的父親收養。
那年花似水也才十歲不到,剛到清幽穀不久,有著前世的記憶,前世卻因她發現穀雨發現得晚,那時的穀川也因此沒能救活。
花似水從未將穀雨當做丫鬟看待,奈何小丫頭覺得自己什麽都不幹,是個吃白飯的,說什麽也要跟在花似水身邊伺候,花似水被她纏得煩了也就由著她。
她何嚐不知,這小丫頭不過是怕她覺得她一無是處而嫌棄她,不管她罷了。怕是一夜之間沒了親人,那穀川最後也離她而去,從而沒了安全感。
別見她整日開心滿足的模樣,花似水卻見過她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無聲哭泣的樣子。
花似水並不是可憐她,天下可憐人那麽多,她身邊的人身世皆是可憐的,不是孤兒就是家境貧寒被父母賣了換吃食,還有家道中落的,也有像穀雨這般被滅門的。
她不願收穀雨為婢是因她還有一個穀川義兄,想必穀川也是不願她為奴為婢的。
穀雨得到花似水的肯定,立即興奮的拍手跳起來,“太好了!小姐你真好,嘻嘻!”
一旁的白露和雨水見了也相視一笑。
“小姐我這就去準備。”穀雨說完就要衝出去。
花似水卻出聲叫住了她,“等等。”
穀雨停下,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小姐……”
沒等她說完,花似水便道,“你去小公子院裏借一套你能穿的衣裳來。”
穀雨會意,笑道:“好咧!”
白露雨水也忙下去備來男子穿的衣裳。
小滿沒動,花似水看向她,她便上前道:“小姐知奴婢不喜那人多的地方,奴婢想留在府中給小姐看家,望小姐準了奴婢。”
花似水知道她自小便是在花燈節,喧鬧的街上被人販子擄走,輾轉被賣,吃了很多苦,待逃出來已記不得家在哪裏,人多的地方對她來說便是噩夢。
之前她想著怕是這些丫頭都想出去逛一逛京城,便想把她們都帶去,卻沒成想小滿心中的陰影這般深,便點頭應允了她。
白露雨水常與花似水著男裝出去,她們自己就備有好幾套男裝,兩丫鬟長得都清秀可人,著了男裝也是一位神采翩翩的小公子,故二人也就對辦男裝出去很是喜愛。
不多時,守門的小丫頭就來報說大小姐來了。
小丫頭的聲音剛剛落,花似水的門口就出現了花似玉。
“妹妹”
花似玉笑著喚了聲,花似水卻臉色淡淡,看了她一眼,應了聲“嗯”
花似玉有些尷尬,卻也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旁。
屋內找衣裳的白露聽到聲音,想了想,終是沒出來倒茶。
她也是注意到小姐對這玉小姐的不喜,她自不明因由,不過想來小姐也不會無緣無故不喜一個人。
她也看著那玉小姐不喜,從她的穿著用度,還有住的院子,用的人,老爺夫人對她和藹的態度就可看出,老爺夫人,待她不差,她卻總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似誰欺負了她似的。若是被外麵不明情況的人看到,還不得誤會花府虧待了她。
花似玉坐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人來給她倒茶,心中不快,卻隻得強壓下去。
這花似水一回來就冷待她,好似她得罪了她似的,可她明明沒有,難道是覺得她搶了她花府大小姐的位置?還是搶了她爹娘的寵愛,還是根本是因她是一個外人?
花似水憋了一眼花似玉那揪著手帕的手,心中冷笑,這點就受不了了?就這點能耐?
想到今日來的目的,花似玉壓下心中的不甘,笑道:“妹妹,前兩日剛回京,怕是有不少衣物需要添置,不知妹妹今日可要出去逛逛?妹妹許久不在京城,怕妹妹對這京城陌生了,不知可要姐姐陪同?”
花似水看她一眼,見她神色有些忐忑,心中冷笑更甚,“妹妹身體不適,不去。”
花似玉一聽,臉上的神色頓時輕鬆許多,她就是怕她一人出府落人口舌,卻又不想帶著花似水去,若是花似水去,那人看見,怕是不會注意她了,得了花似水的話,她心放下。
“既然妹妹身體不適,那姐姐便不打擾了,妹妹好好休息。”說完見花似水不理她,剛好的心情便有些氣惱起來,沒再說什麽便走了。
“小姐”花似玉一走,白露雨水便拿了衣裳出來。
花似水見她倆,會心一笑,“不錯,你倆挺有眼色。”
白露雨水笑笑,明白她的意思,“小姐,為何您……”雨水沒忍住便問了出來,卻是沒敢說全。
“不喜她是嗎?”花似水接道,雨水點點頭。
花似水沉默,在雨水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便聽到她冷聲說道:
“不過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兩丫頭聽了皆沉默,她們剛來這花府兩日,便也看出了些苗頭。
四人裝扮完畢,便從花府後門出了門。
而花似玉得了花似水的準話,便急匆匆的回了墨香院,一陣精心打扮,後於花似水,從大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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