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什麽？”

    布魯斯迷迷糊糊地按照小孫女的話走下了梯子，出現在他眼前的事一片充滿宗教感的場景。

    彩繪的玻璃窗，點燃的蠟燭，潔白的祭壇，還有他自己手中突然出現的尖刀。

    他身上的衣著又改變了，變成了紅色的兜帽長袍，在不遠處，有一個不著寸縷的短發女子躺在祭壇上。

    在他的身邊有一群帶著老式假發的人，看起來有些像是貓頭鷹法庭的風格，但是他們的衣服上都有著蝙蝠的標誌。

    “快動手，布魯斯。”

    “蝙蝠儀式已經準備好了！”

    “快些，我們時間不多了。”

    他們在催促著他，催促他趕緊殺死那個作為祭品的女人。

    但是太晚了，在某處發生了強烈的爆炸，所有人都站立不穩，甚至有人倒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來不及了，巴巴托斯來了！”

    人們穿過他的身邊，向著梯子跑去，逃離這個地下室。

    “不行，那個女人，我要救她。”

    頂著烈焰和高溫，他向祭壇旁靠近，火苗甚至都舔到了他的袍子。

    然而那個女子坐了起來，她冷靜地看著他。

    “他們是不會來救我們的，他們釘死了門扉，在我融化在烈焰中之後，他們將會在我的墓穴上建立一座城市，被標記為你的城市，我是為你而死。”

    布魯斯身上的紅袍瞬間變成了蝙蝠裝，他丟下了自己的尖刀，他知道這美麗女子其實是自己曾經女友們的具象化，她們因為種種原因都死去了。

    女子隻是扯起一塊燃燒的布料，遮住自己的春光，對著布魯斯微笑，在眼中是蝙蝠的模樣。

    “他們以為我是門扉，而我其實隻是塊墊腳石，能讓你從窗戶看到外麵，也讓外麵能看到你，巴巴托斯看到你了。”

    布魯斯咬緊牙關，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夠了！”

    書本翻頁了，他發現自己被和其他三個穿著蝙蝠裝的普通人在被市民們追殺著，小醜市長下令今天晚上百無禁忌！

    任何人都能獵殺蝙蝠俠。

    這時他身邊的一個打扮成蝙蝠女俠的小女孩對他說：“我們必須躲起來，躲起來苟且偷生”

    不遠處有車燈靠近，強烈的光芒照亮了街道，無數哥譚市民們揮舞著利器追殺而來。

    “媽的！老子今天也能殺蝙蝠俠了！”

    “對！太t爽了！”

    身邊幾個穿著蝙蝠裝的人拉住了布魯斯，向黑暗的遠方跑去：“快跑吧，還等什麽？”

    “是啊，躲進黑暗裏，我們就安全了。”

    布魯斯甩開他們的手，看著他們消失在黑暗中，自己站在街道上看著燈光逼近。

    “不，我不會逃，再也不會了。”

    布魯斯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他必須找到掙脫的方法。

    翻頁，他回到了化工廠，那個殺人凶手被他追上了，但他怪笑著跳進了化學原料池。

    “告訴我，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被腐蝕得融化的凶手從綠色粘液中發出了聲音。

    “我”

    他突然發現場景改變了，他變成了自己的祖父艾倫韋恩，正位於哥譚一座高樓上，用望遠鏡看著整座城市。

    在特殊的望遠鏡下，他看到了夜色中的哥譚有許多建築散發著不一樣的顏色。

    “我看到了見鬼，他們在韋恩鋼鐵廠的鋼材中攙雜了琥珀金！哥譚市中心的建築都混入了琥珀金，這些建築連綿不絕，就像一座山脈”

    就在他打算扭頭離開的時候，背後突然冒出一個戴著圓眼鏡兜帽的人，一把雕刻著貓頭鷹的漂亮匕首給他了一記背刺，鮮血飛濺。

    “為了法庭！艾倫韋恩，你會走上我們安排好的道路！”

    “不我會找到出路”

    翻頁，他出現在了白天的哥譚。

    他穿著睡袍在街道上狂奔，人來車往的街道上，是近數十前哥譚的麵貌，那時的哥譚剛剛建立不久，人們的生活非常平靜。

    兩個提著木頭警棍的警察跑了過來，原本隻是計劃抓住變態狂的，但認出了艾倫韋恩後，態度明顯出現了變化。

    “韋恩先生，有什麽我們能幫助你的嗎？”

    “我我需要找到一扇門，或者一扇窗”

    就在這時，兩個警察突然消失了，布魯斯察覺到人群中有一抹裙角消失在人流中，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俠？”他追了過去：“是你嗎？戴安娜？”

    戴安娜消失在人海中，但她的聲音從布魯斯體內響起。

    “是我，布魯斯，堅持住，現在我們通過‘金屬’的共振傳達意念，斯萊德他這裏有鉕和n金屬，我們正在趕來，堅持住”

    突然，他腳下出現了一個黑洞，他掉了下去，聲音遠離了他。

    故事再次翻頁，他出現在了一艘太空船上，遙遠的宇宙中，可以看到地球已經支離破碎，他和小醜女哈莉是唯二活下來的人了。

    一些鳥類形狀的太空戰機在追趕他們，用黑色的能量束射擊他們。

    “哈莉？這是怎麽了？”

    “你被撞壞了頭嗎？我跟你升上了黑暗的帷幕，都是為了避免戰爭。”

    他回憶起來了，他還是被困在黑暗多元宇宙中。

    “我知道了，這裏有扇窗戶，我能出去”

    他打碎了太空船的玻璃，縱身一躍。

    故事回到了起點，那個化工廠廠長被殺案的現場，戈登帶著警察正在押送那個犯人，每個人臉上都滿是笑容。

    但是小孫女珍妮特的聲音不知從何傳來。

    “爺爺，你的案子破了，你看，戈登局長送給了你獎章，還有市長，他在電視裏笑得多開心啊”

    但布魯斯按住了書頁，並沒有翻動，場景還是停留在凶殺現場。

    “不，親愛的，這才是真正的故事，蝙蝠和鳥的故事”

    “蝙蝠俠，你在和誰說話？”戈登警長扭頭看了看他，事情結束了，他該收隊了。

    “這些血跡是鳥類的。”

    他轉過身去看著那扇沾滿血跡的窗戶，玻璃上的血跡漸漸變成了蝙蝠的形狀，周圍警察的麵孔突然變化，變成了正義聯盟，他卻視而不見，他繞開所有人徑直走向樓梯，他找到了。

    “鳥類會被碎玻璃的反光吸引，而金屬也會反光，這個場景是我用敵人的血來提醒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我會找到真正的道路，離開這裏。”

    “啪！”他的孫女珍妮特搶過了故事書，合了起來：“不，爺爺，不要修改這個故事，這太可怕了我不想讓你”

    “不！我必須找到通路！我需要真相！”

    原本在懷裏撒嬌的小孫女頓時臉冷了下來，她像是個發條木偶一樣以詭異的姿勢扭過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直視著他，臉皮開裂，整張牙床都露了出來。

    她以一種恐怖的聲音說話，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夜用船舶撞擊冰山：“那我就讓你看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