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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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樂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時間有點長,長到竟然出現了幻聽。

    她聽到耳邊不斷傳來小聲的議論,就像蒼蠅一樣“嗡嗡”的惹人煩。

    她皺了皺眉,睜開了雙眼。

    適應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大且豪華的馬車軟榻上,隨著馬車顛簸。

    “殿下,您終於醒了。太好了,奴家,要嚇死了。”眼前一個長相妖柔的男子正哭哭啼啼地看著她,楚楚可憐的程度遠不輸女人。

    身後還跪著兩個個五大三粗的……大概是侍女的人,見她醒來不由分說磕頭跪拜。

    安樂一方麵感到奇怪,另一方麵又感到煩,不由地閉上了眼。

    卻換來那男人驚嚇的腔調:“殿下,您怎麽了?別嚇奴家啊!”

    安樂抬手揉了揉眉心,止住了男人的大叫:“我沒事。不過是有點記不得以前的事了。我好像失憶了。”

    她抬眼看到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快速地開口:“別叫,我頭痛。”

    男人像是忽然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不妥,臉爆紅,囁嚅著開口:“殿下,奴家不是故意的。”

    安些話緩解尷尬,有人從外麵掀起簾子走了進來。

    這是個…嗯,很強壯的女人。

    這樣強壯的女人,安樂從來沒見過,給人一種其實是男人的錯覺。

    女人進來後,應是感到馬車空間的逼仄,揮手讓兩個侍女出去。

    不等安樂反應,徑直走到床前,直直跪下行禮:“殿下,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安樂掃了眼女人。

    這個女人滿口殿下,所說所做均無可挑剔,但是…她眼中卻無半分恭敬,多的是冰冷和例行公事般的敷衍。

    “我失憶了。”安樂知道這個借口非常的,十分的爛。

    但是,除此之外,她又沒有其他合理的借口,來掩飾突發性的一問三不知,以及可能出現的性格奇怪崩掉。

    女人聽到這話,猛然抬頭,用三分震驚,七分懷疑的神色看向她。

    隔了會兒,女人歎了口氣:“殿下,這不會又是您捉弄屬下的小把戲吧…?”

    安樂麵上突然笑得如沐春不風:“你以為我是在騙你?”

    女人和旁邊的男人像是看呆了,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女人輕輕用手肘撞了下傻傻跪在那兒的男人。

    兩人眼神交匯片刻,男人向女人輕輕搖搖了頭。

    安樂靜靜坐在那裏,把兩人的動作收入眼底。

    她在心裏暗忖,原主絕對很會鬧騰。

    女人這才慎重起來,對外麵喊道:“傳太醫!”

    “等一下。”

    “殿下,還有何事?”女人回頭問到。

    安樂笑道:“我想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

    女人和男人愣了愣,女人眼神複雜,過了會兒回答道:“我叫樂岸,他叫鬆兒。”

    ……

    “太醫,殿下怎麽會突然失憶呢?”樂岸扯過太醫,悄悄問道。

    “這個,經臣初步判定,殿下是因為這次受傷傷及頭部,顱內淤血導致的失憶。”太醫皺著眉說道。

    其實,她也不太清楚為什麽殿下會失憶,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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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你退下吧。”

    樂岸忍住心中的悲涼,好好的人竟然就成了這幅模樣,到底是自作孽不可活。

    “是。”太醫退了出去。

    樂岸轉身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拱拱手:“殿下,剛剛是屬下失禮了,屬下請罰。”

    安樂微笑著搖了搖頭,端的是一派如玉氣質:“無事。樂岸,以前若有什麽地方有所麻煩,還請見諒。”

    樂岸不可置信般看了她一眼,隨即回道:“殿下言重了。殿下深受重傷,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屬下就不在此叨擾了,告退!”

    安樂揮揮手,示意樂岸退下。

    她想:“不知樂岸是心下受驚,才忘記了對自己行禮,還是因著心中無恭敬。”

    安樂在心裏無聲地笑了。

    若是對自己不恭敬才好,省得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小公民難以擔待。

    安樂對跪在一旁的男子招招手:“鬆兒,你過來同我講講這裏的事吧。我真的是一點兒都記不得了。”

    女子嘴角掛著一抹無奈的笑,但這無奈卻使得這人眉眼更加溫和起來。

    他不由得又看呆了。

    安樂看著眼前又一次鬧了個大紅臉的鬆兒,無奈之色更重,喚了聲:“鬆兒。”

    鬆兒這才回過神來:“殿…殿下,我這就開始給您講。”

    …………

    經過一個下午的了解,安樂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認知。

    這是個以女子為尊的時代,女人賺錢養家,男人則承擔起生育的重任。

    這片大陸上共有五個國家,分別是逸華國、邇和國、三江國、思水國和蕪玖國。其中以三江國最強,幅員遼闊,境內沃土千裏,三江縱橫。其它四國皆依附於三江國,年年朝貢。

    自己這身體的原主,是為思水國太女,今年奉命前去交貢。

    樂岸是她的貼身影衛之首,而鬆兒也是影衛之一,現今負責照顧她的起居。

    現在,正走到思水國與三江國交界之處。

    安樂躺在暖榻上,仔細想著,她總覺得鬆兒最後的態度有點奇怪。

    當她問起鬆兒自己身上這傷是如何來的,鬆兒隻含糊地說是因為原主騎馬時,不小心摔到了。

    但是,如果她沒看錯的話,說這話時,鬆兒的眼神裏竟然有憐憫。

    她忽然有點在意了,樂岸和鬆兒,這兩個本該是自己人的人,到底在瞞著她一些什麽樣的事情呢。

    ……………

    這幾天裏,與安樂近距離接觸的,除了樂岸和鬆兒,再無其他人。

    但她知道,馬車外有不止十個人守著。

    她越發清晰地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變相軟禁了。

    她挑起簾子向外看了一眼,因為地處交界處,此地並無人煙,路旁邊全是樹林。

    馬車旁邊跟著的侍女看過來,安樂索性放下了簾子。

    她仔細地思考了一番,為什麽要軟禁自己呢?

    聯係原主這一身嚴重的傷,她猜想應該是原主逃跑未遂所致。

    那麽,原主為什麽會逃跑呢?

    細思極恐——接下來,原主將麵臨巨大危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命喪黃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安樂想到了自己在宮鬥劇裏,絕壁活不過一集的智商,在心裏仔細一合計,還是跑吧。

    不跑的話,說不定小命再次不保。

    畢竟,從穿越這件事來看,自己還是挺容易死的。

    但自己現在似乎遺忘了自己的死因。

    安樂咂咂嘴,死因這種東西不記得便不記得了,人是要向前看的,還是保住現在的命更重要。

    打定主意的安樂,決定先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才好逃跑。

    ………………

    是夜,養好精神的安樂決定勇敢地試試自己“邏輯周密”的逃跑計劃。

    嘿嘿,今天樂岸不在。

    “鬆兒,我想要那啥…咳…”安樂一臉欲言又止。

    “殿下,你不會是想…那個吧。”鬆兒紅著臉看了下安樂,又馬上低下了頭。

    “是是是,哎呦,我快忍不住了,你快讓我去吧……”安樂捂著肚子,叫道。

    “可是……”鬆兒糾結地看著安樂。

    “好鬆兒,我真要堅持不住了。”安樂一張臉都皺著。

    “那好吧,殿下,那你一定要早些回來啊,你身上傷還沒好呢,不宜過度勞累。”鬆兒為難地說。

    “停車。你們兩個跟著殿下。”鬆兒向車下的兩人使了個眼色。

    兩個婢女點點頭,跟上了正抱著肚子一臉扭曲的安樂。

    …………………

    安樂心想:“這兩個人還真是盡職盡責的令人討厭,一直這樣跟著我,我可怎樣逃跑啊?”

    計上心頭,安:“你們不用跟著我了,就在這兒等著我就行了。你們跟過去多難受啊……”

    兩個婢女對視一眼,又尷尬道:“這不好吧,殿下,鬆兒可是讓我們跟著你。”

    安樂心想,有戲,繼續蠱惑道:“你們就在那邊樹下等就行了,距離不遠,我頭上有傷,一會兒還需要你們把我扶回去。況且,你們不說我不說,鬆兒又怎麽會知道呢?”

    “既然這樣,那我二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殿下忙完,記得叫我們。”兩個人說完,走至那邊樹下開始閑聊。

    安樂蹲下身子一邊小心向後退去,一邊觀察著那兩個侍女,待到兩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時,立馬向森林裏跑去。

    …………

    “不好了,鬆兒主子,殿下不見了。”兩個侍女匆匆忙忙跑過來。

    “不見了?”鬆兒眯眼問道。

    “剛剛我們就在那裏守著,一眨眼功夫,殿下就不見了。”其中一個侍女硬著頭皮向鬆兒說道。

    “廢物,連個受傷的人都看不住。不留你們也罷。”鬆兒說著,手中銀光一閃,眼中一片狠厲。

    再回神,兩人已是斷了氣,臉上仍是一副恐懼之色。

    “怎麽回事?”樂岸騎著馬,從前麵趕來。

    “殿下,她…又逃了。”鬆兒遲疑著說道。

    “下去領罰吧。”樂岸臉上出現一絲懊惱,“我真不該相信她的話。”

    “我帶人去找殿下。你們幾個跟我走。”說完,翻身上馬。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這兒下雪了,真是冷啊。

    我這匹來自北方的狼都被凍成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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