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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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想回去一趟。我…不瞞您說,我來之前失憶了,有些事還是自己回去弄清楚的好。”安樂知道自己這個請求有些唐突,跪下不起身。
婁一穆不知道安樂說的是否屬實,但從她最近的反應來看,還真像是失憶了。
其實,當時聽說思水國要派太女來,她也是吃了一驚。
各國心裏都有底,說是上貢,其實也就是扣下來訪之人,充當質子或質女。
所以,一般各國都不會派相對重要的人過來的。
後來,在調查了這思水國安太女後,自己也就不好奇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了。
她的名聲實在是太爛了。
但在接觸後,發現她也並不是那樣品行惡劣的人,就連一向交友慎重的思諾也認可了她。
這就更讓人匪夷所思。
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抹黑她?
婁一穆越發在心底肯定了這個猜測。
雖然,放她回國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但自己說過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收回的,權當謝禮了。
而且,她還記得這安太女和她那二皇妹倒是也有些不清不楚呢。
這次安太女回去,想必是有好戲看了。
“準了,過完年就收拾收拾回去吧,但三個月內必須回來。”
安樂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女皇中間停頓了這麽長時間,她還以為這個要求觸到了女皇的逆鱗呢。
“謝主隆恩!”安樂忍不住行了個大禮。
“嗯,退下吧。”女皇不再看她,低頭審閱起奏折。
………
“回去看看”,這個想法早就在安樂心中成形。
一方麵是想探探自己所謂的二皇妹的虛實,另一方麵,她也想知道原主過去究竟是怎樣荒唐的一個人,才會讓思水國把她作為廢子來下。
這一切,都是自己應該弄清楚的事。
占了原主的身體,就該好好替原主活著。
然而,這樣的要求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可能隨時都會被現實擊破。
這樣的話,自己就需要主動爭取機會了。
安樂心想:二皇妹,我很期待與你相見的那天。
安樂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鬆兒和樂岸。
她知道那兩個人是真的關心她。
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件事,不僅僅是他們兩個為難,自己的想法也會提前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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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畢竟,他們是為自己那二皇妹做事的。
想到這兒,安樂又是一陣惆悵,人在江湖,果然是身不由己啊。
………………
這天晚上,安樂回去後,感覺氣氛有些怪異。
在以前,自己每次出門回來,鬆兒總是會第一時間衝上來,一邊抱怨自己不帶著他一塊兒出去玩,一邊幫自己布置好飯菜。
話,但也總是站在那邊淡淡看向自己的。
安樂知道,這是樂岸表達關心的獨特方式,就像老父親一樣。
從某種程度上,樂岸和鬆兒也是絕配的。
但今晚,這兩人都沒有出門迎接自己。
安樂看著院子裏三三兩兩的仆人,皺了皺眉:到底是怎麽了呢?
回到主屋,發現鬆兒和樂岸兩人坐在桌前,神色凝重。
她一邊猜測著發生了什麽事,一邊笑著開口問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麽了,竟然沒有出門迎接我?”
鬆兒雙眼通紅,不敢抬頭看向安樂:“殿下,你該吃藥了。”
樂岸在一旁默不作聲,隻是從她緊緊捏著佩劍的手,也可以看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安樂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發幹,出口的聲音竟有些許沙啞:“藥?…什麽藥?”
鬆兒的眼睛更紅了,安樂懷疑他下一秒就能哭出來:“殿下,你走之前…中了毒,每半年要吃藥壓製一次。你肩上的那塊兒黑紫,就是毒斑。”
安樂明白鬆兒中間的可疑停頓是怎麽回事了,估計這毒又是自己那二皇妹下的吧。
安樂麵上有些蒼白,她洗澡時也注意過那塊兒黑紫,她一直以為是胎記,沒想到…竟然是□□。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麽,蠕動了兩下嘴唇,擠出了幹巴巴的一句話:“別哭啊,鬆兒。我…暫時還死不了。”
“殿下……嗚。”鬆兒哭的梨花帶雨,遞上了那枚藥。
安樂注視著這枚藥丸低聲問道:“不吃這藥會怎樣?”
“毒素會逐漸擴散,在七七四十九天後,肝腸寸斷而死。這藥……名為‘斷腸散’。”一直默不作聲的樂岸忽然出聲對安樂解釋道。
“這樣啊。這毒現在有解藥嗎?”安樂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世間現今隻有一顆解藥…在二殿下手中。”樂岸回答道。
她沒說的是,這唯一的一顆解藥,也已經被二殿下拿來製作這新藥了,無法解毒,隻能壓製。
裏麵還有新的……
鬆兒現在已經泣不成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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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咬著嘴唇內的一小塊兒軟肉,感覺心中酸澀不已:“你們說,我之前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這麽惹人討厭。”
說完,安樂吞下了藥丸,無力扯扯嘴角。
誰知道,這所謂的壓製毒素的藥中,有沒有故意摻了其他的毒呢?
但她也別無選擇。
樂岸聽了這句話,下意識的地將手中的劍捏得更緊了。
鬆兒顫抖著開了口:“殿下…你…你很好。嗚……”
“我去歇息了,你們也早些睡吧。”安完這一句就回了房間。
直到關上了房間的門,安樂才力竭般地靠著門慢慢滑了下去。
好痛啊,好痛……
安樂感覺冷汗密密麻麻布滿了全身,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壓抑般的叫聲從喉中低低溢出。
安樂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痛,現在隻有這一點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她忽然好恨啊:二皇妹,今日之苦,改日必定加倍奉還!
安樂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身上的疼痛才漸漸消失。
安樂繃緊的身子,脫力般舒展開來,放心地昏了過去。
………
安然這天晚上過得也極不舒坦。
現在,老皇帝的權力已經完全被自己架空了。
朝中之事,事無大小,基本都由自己定奪,她非常的忙碌。
她正在書桌前批閱奏折,心口卻突然一陣疼痛。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自己忽然張嘴說道:“安然,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安然頓時有種見了鬼的感覺。
當然,任誰忽然麵對這種情況,也淡定不下來吧。
她聽到自己又張嘴說道:“我不是鬼。我是以後的你,我也名叫安然。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將會共用這一個身體。我會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出現,防止你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安然有些狠厲地想到,這家夥即使是以後的自己,也令人很不爽啊。
不僅要占用自己的身體,還妄圖揣測自己,真是惡心。
重要的是,她安然做過的事,從不後悔。
“安然”似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嘴角扯出了一個苦笑:“你現在後不後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後,會因為一個人痛不欲生。我不能讓你……步我的後塵。”
作者有話要說: 灰常感謝“zero”主子的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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