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蔓，喂！”紅蔓被江寒的喊聲中回神，“想什麽呢，那麽入神。”

    紅蔓伸手擰眉，“我在想，你是不是被魔界掉包了，不僅變聰明了，還有很多其他的變化。”

    江寒愣了一下，“是嗎？”

    這麽說來，江寒回想起自己一開始的模樣和現在的自己確實有很多不同，但是，江寒看向紅蔓陽光下猶如淡紅琉璃般璀璨的雙眸，又回想起乍見之初，她中了雪禁術，他守在一邊等她醒來，卻被她突然睜開的猩紅血瞳嚇了一跳，“說起來你有沒有照過鏡子？”

    “鏡子？”紅蔓聞言手掌翻轉，一把銀鏡憑空變出，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怎麽了？”

    “眼睛。”

    眼睛？紅蔓看著鏡中自己的紅眸，“很美啊，怎麽了？”

    江寒嘴角抽了抽，“你不覺得你的瞳色淡了很多嗎？”

    紅蔓一臉驚訝的看著江寒，“我眼瞳原本就這麽淡啊，你是不是…”等等，她上次照鏡子是什麽時候？好像…是和師傅一起雲遊的時候，那之後，自己的瞳色難道變深了？

    “你之前見到我的時候，我的瞳色很重嗎？”

    “嗯，簡直是一片血紅啊。”很駭人。江寒心裏默默補上這一句。

    聞言，紅蔓陷入沉思，難道是進入幽冥司以後，她的眸色就變深了？離開幽冥司就變淡了？

    “兩位大人，戲看夠了，還不下來嗎？”白七戲謔的在樹下喊道。

    江寒低頭一看，白七正在樹下抄手仰頭看著他們兩個，墨九則從對麵的樹林裏拎了幾個不知是死是活的蒙麵紫衣妖怪大步走了過來。

    江寒默默看了看他手裏看起來壯碩沉重的妖怪，又看看瘦弱的墨九，心裏暗暗道：這少年，臂力當真了不得。

    紅蔓很是自然的跳下樹去，“都抓來了？”

    “跑了幾個。”墨九說著將手裏那四個妖怪扔到了地上，白七順勢畫了一個定字符扔過去，瞬間讓這四個妖怪動彈不得。

    “你倆聯手還讓對方跑了幾個？”紅蔓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白七和墨九，“我不在的日子你倆到底幹嘛了？”

    “卿卿我我了。”

    江寒剛從樹上跳了下來，卻被白七這句話嚇得腳一崴，差點摔倒。江寒穩住身子，回身看去，就看到紅蔓手裏的藤曼已經將恬不知恥的白七捆起來倒掛在了樹上，而一旁的墨九一臉淡漠，似乎於己無關，但是江寒仔細看去，墨九原本白皙的耳朵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粉。

    “你還有臉說？”紅蔓一臉恨鐵不成鋼，“我不反對你們卿卿我我，能來個雙修增加功力也是我樂得所見，哪想的你們這麽不爭氣，反而退步這麽多。”

    “沒有。”墨九一張秀氣的冷臉終於繃不住了，隱含惱意，“大王，他一向孟浪，胡言亂語也便罷了，怎麽你也這般言語。”

    江寒看著樹上倒吊著的白七，一雙笑眯眯的桃花眼，在看著樹下少年時，那滿滿的都快溢出來的璀璨光芒便知他的心思不假。隻是，看墨九那一臉毫不掩飾的嫌惡，便知白七此番，怕是路漫漫了。

    “那你倒是說說，為何讓對方跑了？”紅蔓頭微微歪向一邊，雙手環胸，毫不掩飾的她的不滿。

    “我…”墨九張嘴卻不知怎麽說，說什麽？說對方人手太多？說對方是魔界的人，太強了？借口，都是借口，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

    “大王，你不能隻看跑掉的人，這不公平，我們小九還抓了四個人呢。”白七在樹上蕩來蕩去，很不安分。

    “怎麽？你還有理了？白老七，你那些小心思，有些時候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也給我分分輕重！”紅蔓知道白七的本事，他若是使出全力，哪怕再來三倍的人也逃不掉。

    “是屬下無能！”墨九單膝跪地，幹脆的認錯，樹上的白七也不再嬉皮笑臉，他們知道，紅蔓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紅蔓，你看他們的臉。”江寒適時出聲打破這有些緊張的氣氛。

    紅蔓也不想一回來就跟下屬生氣，便不再多言，順勢看去，就看到那被江寒扯掉蒙麵巾的紫衣妖怪，麵色泛青，眼瞳和唇色都是深深的紫色，下巴微微翹起並生出一個尖尖的角，很是詭異。

    “青麵紫唇，翹角紫瞳，魔界魔族無疑。隻不過我原本以為翹角是長在腦袋上的，沒想到…哈哈哈。”白七看來是絲毫不介意被倒掛樹上，十分自得，還有心情嘲笑別人。

    紅蔓不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玉葫蘆，拔掉塞子，對著那四個魔族，瞬間便將他們吸了進去，然後又塞回懷裏。

    “不審問嗎？”江寒有點驚訝。

    “先在我這噬骨瓶待一陣子再說。”紅蔓淡淡道。

    噬骨瓶？江寒聞言卻一個冷顫，傳說中那個不論人仙妖魔都懼怕的噬骨瓶？那個隻要進去了骨頭就會被慢慢融化然後從皮膚上滲出來被瓶子吸收的噬骨瓶？那個雖不致命卻讓人生不如死的噬骨瓶？江寒看向身邊的三人，都是一副稀鬆平常的模樣。

    兩人之間普通的相處方式讓他都快要忘了，他身邊這位可不是什麽普通的隻會開開花兒的花妖，而是殘忍嗜殺的花妖紅蔓啊。

    “小九，起來吧。”

    “是。”墨九聽令起身，雖然膝蓋上沾滿了泥，卻依舊是身姿挺拔如青鬆的站在那裏。

    “你看我與以前有什麽不同沒有？”紅蔓認真的與墨九對視。

    墨九聞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道：“屬下得罪了。”然後將紅蔓從上到下打量個遍。

    “如何？”

    “紅眸變淺。”墨九說完便低下頭。

    竟是…在進入幽冥司以前自己的眸色就變深了嗎？紅蔓有些不解，自己以前是為何紅眸變深？自己當年煉化妖王之時眸色和現在一般淺淡，難道是後來到了妖王山才變深？又為何現在變淺了？眸色的深淺究竟有什麽含義？

    “我原本以為是大王在幽冥司被散妖鏡散去妖力所至，所以並不敢出言詢問。”白七從藤曼中抽出一隻手撫著自己的下巴道，“看樣子並非如此？”

    “妖力雖然散去大半，但是現在我的妖力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

    “那就不是妖力的原因。此外大王還有沒有感受到其他的變化？”白七一雙桃花眼裏滿是認真的盯著紅蔓。

    其他變化？紅蔓原本並未注意，現在說來自己似乎沒有以前那種躁煩之感了。

    “墨九你覺得呢？”紅蔓收了捆著白七的藤曼，白七輕鬆的一個翻轉就落在了地上。

    墨九皺眉思考了一會，“屬下不知。”

    “哎呀，你真是笨的可以。”白七右手食指蜷起敲了敲墨九的肩膀，“你不覺得大王發火的次數少了很多嗎？”

    紅蔓看著墨九點了點頭，再看江寒似乎也很是讚同的模樣，不禁心裏不爽，她有那麽愛發火嗎？

    “冷冽肅殺之氣也淡了許多。”墨九似是受了啟發，又似是不甘落後於白七，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

    白七看著陷入沉思的紅蔓突然道：“大王！我們回去吃飯吧！”

    吃…吃飯？江寒不可置信的看向白七，妖怪還要吃飯的嗎？不是吸吸天地靈池吃吃人就可以了嗎？

    “嗯，也好，反正在這裏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麽來。”紅蔓點點頭率先轉身離開。

    －－－－－－題外話－－－－－－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啊…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