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的一聲，江寒終於憋不住，咳出滿嘴的血，江寒右手依舊壓在符上，隻得伸出左手胡亂的擦了兩下，不擦倒好，他這一擦，滿臉都蹭上了血漬，前襟也早已濺上血，血汙混著泥汙，整個人更顯狼狽，但是此刻卻再也沒人敢小瞧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足以撼動一方土地的妖力。

    “族長，他們水鬼一族也屬於妖族，為何還能驅動符字？”一個銀狐少年不解道。

    “早讓你們認真修煉，多念書，你們不聽，現在知道問了？”白暮染冷哼一聲道，“鬼族雖劃入妖族，也隻是因為非人非仙而已，嚴格來講，鬼族並不真的屬於妖族。我們有妖法，他們有鬼術。鬼術與修術，本源一家，卻背道而行。他驅的，那是鬼族的鬼符。”

    “那這是什麽鬼符？妖力竟這般強大？”

    什麽鬼符？我哪知道那是這麽鬼符？我還想問呢！白暮染瞪他一眼，“自己回去查書！”

    江寒的妖力終於匯聚完全，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身體雖弱，還是勉強吸收了全部妖力。江寒覺得自己周身雖疼痛不堪卻也充滿力量，他伸出手，手中有泛著藍色妖氣的水團生出。江寒抬頭看向雲尖上正好奇的看著自己的狐妖族，揚聲道：“白族長，在下但求一戰，若在下贏了，麻煩將聖珠借予在下。”

    “嗬，好大的口氣，若你輸了呢？”白暮染向來傲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對妖界的三王更甚。

    “若我輸了，”江寒垂眸，他不會輸的，絕對絕對不會，因為白暮染隻是要守著珠子，而他，要守的，是命，“若我輸了，我的修為全部渡給你。”

    聽到這話，白暮染眼神一亮，足尖微動，飛下雲端：“那本族長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小書精退至更遠處，心中暗道：白暮染也有被誆的時候啊，那小子贏了，白暮染要給族中聖物，那小子輸了，白暮染頂多拿到那小子幾百年的修為，真是貪小便宜吃大虧啊。

    小書精這邊感慨著，那邊江寒與白暮染已經動上了手，兩人皆是空手對戰，但掌中都帶著滿滿的妖氣，往來間，藍色與白色的妖氣碰撞在一起，迸發出巨大的衝擊，這一遭的生靈被禍及。

    “你們猜究竟是你們族長厲害，還是妖王厲害？”

    “你你你…你怎麽上來的？”銀狐族少年看著蹭到自己雲端的小書精瞪大了眼結巴道。

    “我我我，飛上來的呀！”小書精一屁股坐在了雲尖上，“老是撲閃翅膀很累的。”

    “下去！”那少年不客氣道。

    “不要那麽小氣嘛，你看其他人都沒有你那麽小心眼。我就坐一會，你家族長也不會說什麽的。”

    那少年聞言看看身側的人，他們全都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小書精，平時足不出戶的銀狐族，哪裏見過多少活得精怪，尤其還是很少見的書精一類。

    “你…”

    “要不我用你們族長的秘密來換？”小書精笑得狡黠。

    “書青青，你敢！”白暮染正和江寒打的難舍難分，對方攻法混亂，毫無章法，根本無跡可尋，而且雖然進勢急躁，卻因妖力生猛強勁，一時間竟讓他難以應付，找不到破解之法，心中正煩，就聽到書精要曝自己秘密，忍不住一聲吼。

    正是這一分神，江寒手中藍色妖氣混著水團，轟的一聲砸向了白暮染的胸口，震得他半空中後墜老遠。白暮染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打飛，心中羞憤難當，再次拔劍。

    小書精看到了趴在雲端，大聲道：“呸，白暮染，你不要臉，別人空手，你拿劍！”

    “老子樂意！”白暮染手中運氣，銀光閃閃的鋒利劍身頓時被白色妖氣包裹，他一揮劍，妖氣挾裹著劍氣，威力巨大。

    江寒心中急躁，卻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急不要急，靜下心來，靜下心來，然而一想到紅蔓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他根本靜不下心來，他閃開白暮染的劍氣，手中生出數道帶著瑩瑩藍光的水箭反擊回去，白暮染幾個翻轉躲開。江寒更加煩躁，這樣你來我往要到什麽時候，六個時辰不是六天，不能再這麽耗下去，要想個辦法。江寒煩躁間又和白暮染纏鬥到一起，電光火石間，妖氣碰撞，江寒故意露出破綻，白暮染急功心切，未加思索，提劍刺去，江寒不躲不閃，迎劍而去，右手垂在袖中，化為一注水龍，當白暮染的劍刺進江寒腰側，江寒抬袖，水龍瞬間飛出纏住白暮染的脖子。

    “白族長，得罪了。”江寒右手化為水龍纏住白暮染脖子，左手握住刺進自己腰間的劍，不讓它再刺進更深。

    白暮染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他那是故意讓自己刺中他的，瘋子，真是個瘋子。他把劍抽回來，劍身鋒利，江寒左手被割的血流如注，腰間的傷口更是血如泉湧。

    白暮染瞪他一眼，“鬆開。”

    江寒依言鬆開，白暮染提氣飛回雲端，轉身一臉得意道：“讓你鬆開你還真聽話，哼，借你聖珠，下輩子吧！”

    江寒覺得傷口真痛，但是心裏更難受，自己怎麽這麽笨，剛才應該讓他那聖珠換人的。

    “白暮染，不要臉！虧你還是一族族長？你信不信我讓五界人都知道你不守信？”小書精邊從雲端往回飛，邊不時回頭罵。

    “天下誰人不知水鬼江寒生性惡劣，天天不走正道，怎麽，興他欺負別人，還不興我欺負他了？”白暮染收回佩劍，雙手環胸，理直氣壯道。

    江寒伸手用妖法堵住自己的傷口，讓它不再流血後，轉身看向白暮染：“白族長，你並非惡人，為何卻偏要與惡人為伍？”

    白暮染被他的話氣樂了，自己剛才真不該留情，就該斜裏切過去，把他斬了，“老子怎麽就與惡人為伍了？”

    “你縱容魔族下毒毒害千年妖王，收下修界靈器阻撓我們取解藥，這還不叫與惡人為伍？”小書精飛到安全地帶，又開始叫囂。

    “本族長有義務阻攔魔界下毒嘛？再說了，我們銀狐族保護自己族中聖物有什麽錯？你們與魔界的恩怨做什麽要牽扯到我們，與我們何幹？”白暮染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的江寒和小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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