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二章 兩個黃金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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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望樓,又是好一頓東拐西拐,才回到了客棧。
    他上到客棧樓上,正要拐入直通的樓道,忽見喬且兒的身影守在南竹他們的房間門口,嚇的他趕緊縮回身形。
    恰好的是,喬且兒也下意識往這邊看了一眼,兩人算是稍微照了個麵。
    庾慶一驚,也不知怎麽想的,總之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趕緊下樓跑人。
    那個鬥篷裏的蒙麵人怎麽有些眼熟的感覺…喬且兒愣了一下,旋即也意識到了什麽,立刻扭身快步追去。
    匆匆下樓的庾慶直奔客棧庭院,找到之前爬下樓的位置,又迅速爬窗戶鑽回了南竹了他們的房間。
    本來吧,他之所以走樓梯,是覺得從外麵爬進房間不合適。從房間出來還沒什麽,從外麵爬進去會給人做賊的嫌疑,怕誤會,所以了,誰知喬且兒居然會守在南竹他們房間的門口。
    於是就鬧了個這樣。
    一跳入窗內,他迅速關窗。
    見他回來,南竹頓小聲唉喲道:“我的小祖宗,你這澡洗的時間有夠長的,已經敲很多次門了,你再不回來,就算是我這張嘴,也真的是擋不住了。”
    庾慶迅速脫下了鬥篷扔給牧傲鐵,就要開門出去。
    南竹一把拉住他,上下指了指他,“你是覺得人家瞎還是怎的,你這像是洗過澡的樣子?”指了下屏風後麵。
    庾慶迅速領會,趕緊跑到了屏風後麵寬衣解帶,脫了個精光跳進浴桶裏,鑽入了水中浸泡,水中冒頭後方鬆了口氣,濕噠噠靠在了桶壁舒坦著。
    牧傲鐵掛好了鬥篷,轉身便見南竹撓著頭納悶道:“奇怪了,我們緊張什麽,我們怕那娘們幹嘛,幹嘛一個個搞的跟做賊似的?”
    客棧庭院裏,喬且兒快速轉了圈,沒發現可疑人員,忽偏頭向二樓那一排客房看了眼,不知想到了什麽,拎著裙子快跑了回去,徑直上了樓。
    來到南竹他們房門口,這次連敲門都沒有,也不客氣了,她直接施法挑開了門栓,毫不猶豫地闖了進去。
    也不顧南竹和牧傲鐵的滿臉錯愕反應,冷眼一瞅遮擋的屏風那邊,又直接闖去。
    “啊這…”南竹一見,趕緊去攔她,“且兒姑娘,你這是幹嘛?你一個女人怎能看男人洗澡…”
    喬且兒揮手一甩,擺開他的糾纏,忽一個閃身躥到了屏風旁,往浴桶裏一瞅,瞬間傻眼。
    雙臂搭在兩邊桶沿,正濕噠噠靠在桶壁上側耳傾聽的庾慶慢慢偏回頭,與喬且兒四目相對。
    他聽到了喬且兒闖進來的動靜,正聽著呢,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躥過來,愣是沒反應過來,哪能有這樣的女人?
    兩人那叫一個大眼瞪小眼。
    喬且兒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剛鑽進浴桶之類的,甚至聯想到了是不是連衣服都沒有脫幹淨就急急忙忙鑽進了水裏,目光下意識往水裏瞅去。
    好吧,浴桶裏的水早就涼了,沒有水汽,清澈著,很容易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她一張臉唰一下紅透了。
    庾慶此時才湧現出一臉的震驚,唇上的小胡子硬生生在抽搐顫抖著,突然迅速屈膝夾腿,雙手嘩啦一下打入水中,水花四射中倉惶捂住了自己的襠部,萬分驚恐道:“你幹什麽?”
    南竹和牧傲鐵也已閃身進來,眼前的一幕,頓令兩人如同被點穴了一般。
    哪怕是向來麵無表情的牧傲鐵,此時的神色反應也叫一個精彩。
    臉紅成了猴屁股的喬且兒哪敢逗留,縱有千萬疑問也扛不住了,迅速扭頭就走,逃也似地跑出了這間房間。
    屋內陷入了安靜,庾慶的臉色真的是嚇白了,就算是快被雲兮給弄死的時候,他都沒這麽驚嚇過。
    男人有些時候在某方麵比女人更害羞。
    總之,他這回真的是被嚇到了,心跳都差點嚇停了,好一會兒才滿臉悲憤道:“這女人有病吧?”
    “噗…”南竹突然憋笑,繼而差點笑斷了氣,轉身笑得趴在了牆上,不時捶牆。
    牧傲鐵也咧著一張嘴笑嗬嗬。
    “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你們兩個怎麽回事,怎麽會連個女人都攔不住?老七,你是不是故意的?”
    惱羞成怒的庾慶憤怒不已,怒斥連連。
    今天這位掌門,感覺遭遇了平生最大的奇恥大辱。
    趴在牆上的南竹頓時笑出了豬叫聲,一隻手向後連連擺動,表示沒有,愣是緩不過氣來解釋。
    咧著一口白牙,笑得合不攏嘴的牧傲鐵轉身從屏風後麵離開了,去把客房門給關了。
    師兄弟兩人,真正是好多年都沒見過老十五如此害怕的樣子了。
    好不容易緩過了勁來,南竹又走到浴桶旁,雙手撐在了桶沿,往桶裏打量,“是不是都被她給看到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庾慶黑著臉道:“滾!”
    “嗬嗬,捂那麽嚴實幹嘛嘞,女人能看,男人還不能看嗎?再說了,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見過,就你那小鳥…”
    南竹轉身走開,嘴上說著,手指還做出了一個“我彈過”的手勢。
    憤怒不已的庾慶揮手潑水,卻被早有預防的南竹給閃身躲開了,偏偏他又不敢光著身子跳出,自己畫地為牢了。
    屏風那邊笑聲未止。
    浴桶裏的庾慶則是稀裏嘩啦一番快速清洗,待到穿戴好了出來,他整個人已經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畢竟是男人,加之臉皮也確實比較厚,能羞的無地自容,也能很快揭過去,至少表麵上他得這樣,否則某些人看他越在意,越會以此笑話。
    南竹暫時也放下了這笑話,開始問正事如何,庾慶把大概情況講了下。
    之後庾慶似乎就磨磨蹭蹭在了這個房間,有點不願回去的意思。
    而喬且兒也有點一改常態了,庾慶隔了這麽久沒回房間,她也沒再過來敲過門了。
    後來見南竹和牧傲鐵老是怪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庾慶為了自己的自尊,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起身離去。
    離開前他對著南竹問了一句,“老七,對了,一直忘了問你,那個太守的女兒叫什麽名字來著?”
    南竹頓時笑不出來了,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庾慶這才得意洋洋開門而去。
    回到另一個房間,與喬且兒互相看了眼,喬且兒一張臉又唰一下紅了。
    兩人沒吭聲,庾慶也沒有憐香惜玉,自己占了唯一的榻,盤膝打坐。
    一男一女,貌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熬過了三天,期間幾無交流,女方動輒臉紅的樣子。
    三天後,庾慶又借口洗澡去了另一間房。
    實則是蒙了麵披上鬥篷溜了,又去了一趟望樓,拿到了東西就立刻返回了。
    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回來就比較小心了,沒有再發生什麽尷尬的事情。
    師兄弟三人客房一碰麵,南竹立問:“怎樣?”
    庾慶解下鬥篷扔給了牧傲鐵,懷裏摸出了一張紙給南竹,牧傲鐵迅速湊近了觀望。
    隻見九個古地名羅列在紙上,每個古地名後麵都附帶了如今的地名稱呼,有近半數的地名甚至還出現了兩個以上的稱呼,上麵有注解,因給出的古地名在古時有雷同的稱呼,所以把兩個地方如今的名字都給找了出來。
    名字來由什麽的,都給解釋的清清楚楚,望樓的行事似乎還挺負責的。
    當然,他們並不在乎其它的古地名,目光快速鎖定了“黃金穀”地名後的注解,發現竟然也有兩個地名。
    其一就在錦國參州境內,至今仍叫“黃金穀”,乃是一條峽穀,之所以有此稱呼,是這條峽穀附近的某地在古時候發現過金礦,所以在古時就被稱為了黃金穀,如今這條峽穀也是一條商旅要道。
    其二則在殷國境內,現在的地名叫做“裂穀山莊”,由殷國一個傳承已久的家族式的門派盤踞。
    那塊地方同樣有一座峽穀,原本被稱為黃金穀,後來隨著“裂穀山莊”的創建,黃金穀的稱呼就慢慢消失了,變成了曆史文字中的一個記載而已。
    “曆史上居然還真有叫黃金穀的地方,錦國的黃金穀,殷國的裂穀山莊,居然有兩個地方,還真巧,一個國家一個,會是這兩個當中的一個嗎?”南竹一手拿著紙張內容,一手摸著臉上肥肉嘀咕。
    見兩人看完了,庾慶把紙抽了回來,又當場給搓成了齏粉。
    牧傲鐵:“先去哪個地方?”
    南竹:“去哪個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距離都不近。老十五,咱們還剩多少錢了?”
    都懂他這話的意思,真要是錦國和殷國之間來回跑的話,不說找到什麽,光路上的來回奔波,幾個月的時間就沒了。明年的兩千萬,時間上並不寬裕,把時間浪費在路上太不劃算了。
    然而來回飛的話,又太花錢了。
    庾慶:“我還有多少錢,你們清清楚楚,買完冰魄,就剩個差不多七十萬了。馬蹄島來回,去的路費是十七萬兩,回來的路費多了個人,是二十二萬兩,望樓買這個情況又花了五萬四,一些零散的開銷就不算了,你說還有多少?”
    南竹琢磨了一下,嘀咕道:“也就是說,你手上還有二十六萬左右的樣子,這隻夠飛一趟的,換第二個點更遠,剩下的錢肯定不夠再飛了。”
    庾慶:“你們手上不是還各有十萬嗎?加上你們手上的,兩邊來回一次的錢應該夠了。”見兩人一臉不樂意,立馬先拿話堵他們的嘴,“這次我說話算話,隻要找到了,好處咱們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