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一章 以此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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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那隻能等明天旳消息。
    庾慶沒再多說什麽,激將法未能激動禪少庭,他對禪少庭瞬間沒了興趣,多看兩眼都覺對方那嘴臉礙眼,自然也就沒了繼續在此逗留的興趣,當即帶了南竹告辭。
    其實他來之前也沒有對禪少庭寄予完全的把握,論背景畢竟隻是歸劍山莊的一個小輩,昆靈山未必會讓其進去開眼界,何況還要帶其他人進去玩,自己也感覺把握不大,不過他肯定還是要來試試的。
    本打算禪少庭這裏不行再找合適的人攀附,沒想到省了好幾裏路,半路上突然冒出個柯燃來。
    蕭長道和吳容貴出門送客,目送客人回了各自小樓後,兩人目光一碰,一起轉身向山下溜達散步。
    旁無外人後,吳容貴才輕笑一聲道:“看來龍光宗那四位並無任何要搬走的意思。”
    兩人來了這裏後,已經借助禪少庭的名頭趕走了一些人,全部趕走也不可能,空房間太多的話,後麵來的人都要往這安排,越後麵來的越容易出現高手。他們隻針對一樣,但凡來了感覺在實力上能威脅到他們的,就借勢給唬走,留下的都是實力有限的。
    目的也簡單,就是為了他們自己在“丁寅”區比試時的勝出概率,想借助這次大會博得一個好身價。
    偏偏庾慶幾個像是吃了傻藥似的,不領會也就罷了,居然還跑來拉禪少庭去看風景,搞的他們想繼續在禪少庭跟前挑撥都得小心了。
    蕭長道哼了聲:“人家是大箭師,大會名次如何也影響不了人家的前途,估計是無所謂吧。現在怕是不止這四個家夥,那個柯燃竟敢攬下靈穀之事,怕也是個有背景的藏龍臥虎之輩,怕也不是禪少庭能嚇跑的。”
    吳容貴輕笑:“不急, 反正還有時間, 一個一個來。龍光宗那四個家夥, 令人忌憚的無非是箭矢之利,禪少庭影響不了他們,那就想辦法把他們的鋒芒給磨掉, 沒了傷人的爪牙,刀劍拳腳上的修為可不是龍光宗的強項。”
    蕭長道止步, 伸手略攔了一下他, “你的意思是, 有辦法讓他們放下弓箭?”
    吳容貴又是一臉故弄玄虛的輕笑,“四位大箭師箭矢之利, 一旦比試期間亂箭四射,不但要殃及比試者性命,甚至可能會波及不少旁觀者性命, 我等當以此質問昆靈山如何解決。”
    蕭長道遲疑, “這樣有用嗎?咱們兩個去質問昆靈山?是不是有點不知輕重?”
    “質問隻是其一。”吳容貴輕言細語之餘, 又朝不遠處有人進出的小樓抬了抬下巴示意, “僅靠我們兩個,份量不夠, 我們兩個也不好出那個頭,不是還有他們嗎?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情況,當向他們言明利害關係, 多串聯一些人一起找昆靈山質問。蕭兄,若是大家一致表示, 四位大箭師不用比了,讓他們四個直接晉級好了, 你猜昆靈山會如何處置?”
    蕭長道目光閃爍一陣,也忍不住發出了輕笑, “妙,昆靈山會如何我不知道,但一定會猶豫為難。”手一揮,拍了對方胳膊,“走,找其他人聊聊去。”
    兩人直奔其它有人住的小樓而去……
    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南竹立刻拉了庾慶上樓, 把人拉進了屋裏便問怎麽回事。
    庾慶也沒瞞他,將他跟牧傲鐵之前打探到的情況說了下,此地離靈穀路途較遠,人生地不熟的很難摸過去, 利用關係進靈穀看看是最佳的辦法。
    說話間,牧傲鐵也闖進了房間內。
    南竹哦了聲,總算明白了老十五在那胡攪蠻纏一通是什麽意思,“看來那個柯燃冒出的還真是時候,怎麽感覺有點巧,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當初喬且兒的事,他雖不是最受傷的那一個,但經那事之後,身為當事人之一,能不能吃一塹長一智是一回事,至少心眼都變得有些敏感了。
    庾慶默了默,“不管他有什麽問題,隻要能帶我們進靈穀就行。”
    南竹頓有些心驚肉跳,“你開什麽玩笑,蒙頭蒙腦往前衝,萬一前麵又一個大坑等著我們怎麽辦?”
    庾慶反問:“有坑又能怎麽辦?如果這都能算計到我們,憑對方的能力,憑我們這三貓兩腿的路數, 你以為我們能躲的了嗎?隻能是虱子多了不怕癢!何況咱們隻是想去靈穀看看情況, 暫時又不打算做什麽。”
    南竹無語, 最終也隻能是一聲輕歎,認了,因為老十五說的也沒錯,真要是有這麽大能量的人要咬他們,他們就算躺著什麽不做,照樣也是個雞飛狗跳。
    牧傲鐵也是皺起了眉頭。
    庾慶見兩人有所氣餒,當即靠近了低聲道:“其實問題應該不大,就算有什麽問題,估計對方也不知道咱們想幹什麽。你們想想看,真要是勢力大到能在昆靈山內部翻雲覆雨,又知道咱們要幹什麽的話,人家自己操弄起來比我們方便的多。
    再說了,咱們隻是來看看,連咱們自己都不能確定靈穀是不是咱們要找的地方,旁人怎麽可能確定?依我看,我們最多是被人盯上了,最多有人想看看咱們在幹嘛。
    至少不像是鐵麵人的幕後黑手所為,那邊的行事手段我們都見識過,手法極為隱蔽,應該不會讓柯燃如此大喇喇送上門。那個幕後黑手連寧朝乙和沈傾城都不敢再碰了,連那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都不打聽,似乎生怕碰線,一擊不中,立馬徹底銷聲匿跡了,可見是極為小心的人。
    老七,老九,其實吧,我感覺,若真是被人盯上了,也許未必是壞事,真的,咱們的能力實在是有限,想在這天下第一的靈植大派裏如意,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還是在人家宗門的靈穀禁地裏,就咱們自己的話,實在是太難了。
    若真有大能在背後盯著咱們的話,那情況又不一樣了,左右都被人盯上了,有人幫忙開路的話,當人家眼中的傻子又何妨?有人托底的話,天下第一的靈植大派內咱們也是可以溜達溜達的,偶爾橫衝直撞又何妨?”
    南、牧二人相視一眼,大概聽懂了他的意思。
    南竹若有所思的嘀咕,“當傻子,你的意思是,還不知道誰在利用誰?”
    庾慶點頭,“若真被人盯上了,咱們太弱小了,反抗是沒用的,人家可以從各方麵碾壓我們。既然搞不贏人家,那就幹脆點,接受現實,認了!隻要咱們自己願意當傻子,最後誰是傻子還不一定。”
    牧傲鐵眉宇間有擔憂神色,“接下來怎麽弄?”
    庾慶:“在未確認有沒有問題前,該怎麽弄就怎麽弄,不管有沒有人盯著咱們,繼續遵從不讓人發現的準則去做,如果真是我們多慮了,也不影響什麽,總之多加小心。”
    對此,南竹和牧傲鐵齊齊點頭表示認可。
    有了行事原則,有了方向指引,迷路了也不怕,兩人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再看向庾慶的眼神也不一樣了,發現已經不是那個印象中穿開襠褲的小家夥了,也許師父選老十五做掌門才是最佳選擇吧。
    次日,柯燃突然來訪,一臉溫和笑意,似有喜訊。
    出麵相迎的庾慶等人正要詢問是不是靈穀的事有消息了,目光忽又陸續看向了外麵,隻見三名身穿昆靈山弟子服飾的人上山了,不是別人,又是武天陪著他那個展雲器師叔來了。
    看來路,看樣子,又是朝他們這裏來的。
    又跑來幹嘛?師兄弟三人心裏嘀咕,還是陸續邁步出了門檻去外麵迎接,一起拱手行禮,“展先生。”
    展雲器略拱手回禮,又伸手示意屋內,於是一群人遵他的意,又進了屋裏說話。
    這次麵對請坐,展雲器倒是在堂內慢吞吞落座了,行事上明顯比上回猶豫了好多,似乎在思索什麽,似乎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最後還是作為龍光宗一行師兄的南竹開口打破了平靜,“展先生,莫非又因龍光宗導致我們參會的事出現了變故?”
    庾慶等人皆有此擔憂,千萬不要又是龍光宗在扯什麽淡。
    好在展雲器擺了擺手,“那倒沒有,規則之內的事情,大家都按規矩來,你們以個人身份參會,合情合理,不會有什麽變故。隻是…”確實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師兄弟三人包括百裏心,都互相看了一眼。
    南竹又道:“先生但說無妨。”
    展雲器苦笑,“幾位可能還不知情,昨夜,整個丁字區內,有五六十號參會人員,不知從哪知道了四位大箭師的身份,集結後找到了我昆靈山質問,比試時,諸位的箭矢亂飛,場上參會者和場下觀戰者怕是都有性命之憂,屆時賽場必然要亂成一團糟,問昆靈山怎麽辦?
    說實話,昆靈山舉辦了多次的朝陽大會,這大箭師參會者還是頭回遇上。
    你們也知道,說句不敬的,首先是大箭師的修行精力幾乎都在箭矢上,箭矢之外的修行有所欠缺。
    其次是大箭師有你們大箭師一較高低的方式,也自有前途,不需要通過朝陽大會這種比試揚名。所以我昆靈山亦有些為難,讓我來問問諸位對此怎麽看。”
    他話剛落,南竹便瞪眼道:“誰說莪們大箭師箭矢之外的修行就不行了?這次我們就不用弓箭了,讓那群烏合之眾開開眼界!”
    展雲器立刻站了起來,有點喜出望外道:“朱兄弟這話當真?若真如此,就要從你們開始立規矩了,你們若真放棄弓箭參加比試,那麽將來的朝陽大會再有大箭師來參會,都要按此例,都要放下弓箭,以此為始!”
    南竹一副豪情萬丈的樣子,胸脯拍的咣咣響,“這裏我說的算,言出不悔,就這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