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別人眼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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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麽是罪過者?我們犯什麽錯了?”米諾問她前麵的男孩。
“和他們不同路的人都有罪。”男孩回答。
“你叫什麽名字?”米諾問。
“墨聲。墨水的墨,聲音的聲。”男孩回答,隔了好一會兒才到:“你呢?”
“米諾。米奇的米,諾言的諾。”米諾回答。
“哦。”墨聲不自覺的微微笑起來,他微微帶些孩子氣的臉顯得可愛起來。
米諾也微微笑起來。在這黑暗無邊的世界也有美麗星光。
“你們都是被抓來的嗎?”米諾問其他人。
他們看著米諾驚恐的搖搖頭。
無邊黑暗裏更多的是恐懼。
人們就這樣被餓了一天,多數人都被深深的恐懼嚇住了。整個房間都因恐懼氣息變得滲人的安靜。
這些人都像半死鬼,恐懼的大手掐住他們的脖子,把他們嚇的臉色慘白,魂飛魄散。
人們啊,你們還記得怎樣勇敢嗎?記得英雄的反抗嗎?你們怎麽變成這樣
第二天工作人員打開門告訴他們都可以各自回去了,用一種看畜生的嫌棄神情把他們目送出去。3145年9月14日
出乎米諾意料,那些恐懼的人們都是彼此分開的,被不同的人帶走了。
走出大門之後米諾看到對麵商品店外櫥窗的最頂部站著昨天被落恒打後被帶走的那個女孩,她身上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單腳站在一塊突出來的木板上那木板也隻夠一隻腳站,擺著要飛的姿勢,不停的搖晃著,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滴下來。
“她一直在那裏嗎?”米諾問蓮欣。
“沒有,今天早上剛去的。”蓮欣冷淡的回到,“她要在那裏站夠一天才可以活命。她昨天肯定又犯了不少錯誤。”
“現在幾點?”米諾問。
“十點。她六點站上去的,天黑就會下來了。”蓮欣不耐煩的看著米諾說。
“被餓了一天吧?”孜燃說,“以後學的圓滑點兒,看點兒人的臉色,這樣才能少受罪。”
“你們也認為我們犯了罪?”米諾問。
“犯沒犯過你不是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麽?”辰過反問。
米諾沒再說話。
他們一起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空氣並沒有因為米諾所遭受的不平而冷卻,一切如常。
“進去吧。”蓮欣、孜燃和辰過隻把米諾送到了門口,在門口看著她進到了屋裏。
“你們也住著兒?”米諾看著門口站著三個人感覺不太對。
“當然,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有人給你送飯,是午飯。”蓮欣說。
“蓮欣,你過來一下!”走廊裏不知道什麽人在喊蓮欣。
“來了。”蓮欣向那個人回到,然後就轉身向那個人走了過去。
孜燃和辰過兩個人又看了米諾一眼,關上了門,走了。
餓了一天的米諾感覺胃有點兒疼,她走進衛生間想接點兒水,但“哇”的一下把胃液全都吐出來了。
米諾把胃液衝走之後感覺胃裏舒服了不少,然後漱了一下口,洗了手和臉。
米諾回到床上躺著,靜靜地等著有人送飯過來。
“咚咚咚”。
米諾打開門,還是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給她送飯。
“聽說你犯了錯誤被餓了一天,我今天特意早點兒給你送過來。”女人微笑著說道,“可真不知道你怎麽回事兒,去聽個課都能被關一天。”女人歎口氣搖了搖頭,嘲諷的笑了笑。
“謝謝你的飯。”米諾說。
“這就對了。”女人嚴肅起來,“不過表情再莊重一點兒就好了。”
米諾看著女人沒再說話。
女人走的時候無奈的搖了搖頭。
米諾猛地關上門,她不希望外麵的空氣進入這個房間那種帶些冷、迂腐、無知的異味空氣。
米諾看著餐盤裏的食物沒了食欲。但是她還是吃了些東西在這裏,她身體的痛苦隻有她自己理解在乎,別人不會覺得她難受,更不會替她難受。
漸漸地,時間過去了,女人送晚飯的時候隻是把餐盤放在門口的架子上就走了。
漸漸地,到了夜裏。
漸漸地,夜深了,天空的顏色更暗了,感覺像黑色。
米諾打開窗戶,冷風吹進來,她從中聞不到美好的情感。
天空中無數的星星在閃爍,非常緊密,感覺像是原本一整塊的金黃色物體被憤怒的打碎,然後隨便撒在上麵一樣。沒邏輯,雜亂。
“共存”,這就是你們的天空嗎?
窗戶開了一晚上,冷風一直在吹,米諾趴在床上睡了一晚上,白色毛毯的一角蓋在她身上,將她顯得更像一個孩子。她做的整個夢境都籠罩著扭曲的悲傷,但究竟她做了什麽夢她已經不記得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即使她知道夢境豐富多彩,她在夢中也做了很多她覺得有些意義的事。3145年9月15日
早上蓮欣她們來問米諾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又說了幾句其他的話。
“別人的待遇和我一樣嗎?”米諾問。
“誰?”蓮欣問。
“被抓的人。”米諾說。
“應該一樣,具體也要看負責看管他們的人的性格了。”蓮欣說。
“這裏有書嗎?”米諾問。
“書?你要書幹什麽?”蓮欣疑惑的問。
米諾麵對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在這裏也挺無聊的。”孜燃說。
“書是很少有了,不過也能弄到幾本。”蓮欣說著皺起了眉頭。
“那能給我帶些紙和筆嗎?”米諾問。
蓮欣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你要是沒有會難受的要死我倒是能給你帶。”
“你們享受著這種生活,我們連要些紙筆的權利都沒有嗎?”米諾有點生氣的問。
“嗬,怪不得被餓一天!”蓮欣冷哼了一聲,“你們是罪過者,沒有為自己贖罪的罪過者!而且你一天都待在這裏,我們還要做很多事情,你比我們過得舒服!”蓮欣憤恨的對米諾說。
他們三個然後就走了。
留下的米諾感到很可笑,原來她所遭遇的不平在別人眼裏都沒有掉一根頭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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