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第一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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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熊的動作很快,當它抱著青狐和秦雲進入村莊,急切的向村民尋求幫助時,秦雲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秦雲看著白熊,它的意識在劇痛中還算清醒,但聲音卻是無比的虛弱。
“你醒了,孩子,你不要急,我能夠救你的!”白熊聽到聲音後第一時間向秦雲保證,但是秦雲卻無力的搖了搖頭。
“你不用救我了,我這具身體已經不行了~”秦雲低語著,它能夠感受到自己除了嘴巴能動,四肢已經不能控製了,時空之力造成的破壞讓它的體內早已一片狼藉,現在它根本製作不了仙豆,隻能祈禱學到的九命之身能夠起到作用。
大概是臨死之前回光返照,秦雲突然挪動了一下身體,它定定的看著白熊,請求到:“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如果可以,請你保護好她,青狐沒有做過惡,她不應該背負種族的罪名。”
秦雲的聲音突然高亢幾分,一字一句沉甸甸的從嘴裏說出,白熊一聽有些不明所以,但眼看秦雲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它也慌了手腳,連連點頭道:“孩子,我一定會保護好她的,你放心。”
聽到白熊的回答,秦雲不由點了點頭,但這也是它最後的一點力氣了,在它低下頭的一瞬間,它的眼前有些恍惚,視線中似乎出現了一道光,一道溫馨的如同母親懷抱的光芒。
光芒如此溫暖,好似冬日裏的陽光,秦雲忍不住舒服的歎了一聲,“真好~”然而現實卻是它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然後,脈搏消失,生命的氣息瞬間如同燭火被吹滅,死亡,悄然而至。
白熊見此不忍直視,它本不是無情之熊,雖不羈卻也見不得世間不公,這麽幼小的生命還沒有來得及體驗世間美好就煙消雲散,它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不過當它看到虛弱到昏迷的青狐,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於是抱著青狐就來到了一位村民的家中。
村民很淳樸,見到有傷者也沒有多問就帶著白熊來到了客房,說是客房,其實就是一間鋪墊好被褥的屋子,屋子不大,但很幹淨,看來這位村民平日裏也很好客,客房打掃得很幹淨。
白熊將青狐安放好,又從她懷裏抱起已經失去氣息的秦雲,歎息一聲,開始準備救治青狐的外傷,不過當它翻轉青狐的身體,看到被割破的皮毛處出現的光潔的皮膚,還有逐漸蛻去的皮毛,它瞬間失神。
一瞬間,白熊想起剛才秦雲臨終前的話,剛才它不明白,現在它明白了,卻不知道改怎麽辦。
不過眼看著青狐的氣息也逐漸虛弱,白熊最終歎息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開始準備給青狐療傷。
時間飛逝,當青狐悠悠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現出人形,而一張完好的青狐皮正擺放在她的床頭,她環顧四周,這裏似乎是山裏村民的房間,因為屋內的陳設很簡單,而且能夠聽到屋外村民勞作的聲音。
青狐並沒有起身,而是先看了看身邊的狐皮,她受傷之後狐皮是被損壞的,這是誰給她弄來的。而且她的身份肯定是被知曉了,但是為什麽沒有被打殺呢,要知道,在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中,隻要被發現自己的身份,就一定會死亡。
“是那頭白熊嗎?”青狐想到了昏迷之前幫助自己的白熊,同時,她又想到了秦雲,這時候她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披上狐皮化形出去詢問。
一出房門,青狐迎麵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白熊,白熊見到青狐現在的模樣,總算是放下心來,剛才給青狐療傷的時候,人類的形態對它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雖然是自己做的決定,但是幫助一位“魔”它的心理上還是有些負擔。
不過看到青狐現在的狐身,它的負擔倒是減輕了一些,起碼眼不見為淨。
“謝謝你救了我,對了,我的同伴呢,它的傷怎麽樣了?”青狐很焦急,她知道秦雲是因她而傷,雖然這位“同族”的身份有些疑問,但她知道要不是為了她,秦雲也不可能被一同抓到黑龍的龍窟之中。
白熊原本想回上一句沒有關係,話到嘴邊卻是堵住了,秦雲的死對它來說很是震撼,它行俠以來,雖然多與酒為伴,但這麽幼小的生命死於江湖鬥爭中,它很難接受,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青狐解釋。
……
最後,一熊一狐來到了村莊不遠處的山腰,當白熊指著一處隆起的土堆,土堆前插著一束野花,擺放著一些野果,還豎著一塊墓碑,墓碑的棱角有些粗糙,可以看出是剛剛弄好的,因為邊緣的石塊呈白色。
“它臨走的時候讓我保護你,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是孩子的話是不會錯的,它說你沒做過惡,我相信它。”白熊的聲音有些低沉,它當然知道秦雲不是魔,因為魔死亡以後會現出原形,所以對於秦雲的要求,它沒有拒絕,即便這和它從小的教育相違背。
作為一位智慧生命,有的時候可能會做錯一些事情,但如果錯得問心無愧,那又有何妨呢。
青狐聽著白熊的話,眼睛注視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土堆,它知道生命的珍貴,從小它就知道活著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但是死亡,卻是更加的痛苦,秦雲的死完全是呦她而起,她又怎能不悲痛。
兩行淚水侵染衣襟,青狐跪倒在地,爪子撫在空白的碑文上,想要書寫,卻久久無法動手,因為她隻知道秦雲的名字,卻沒有其他信息,不過萍水相逢,卻被舍命相救,她的淚痕,在衣襟上更加的深沉了。
白熊看著眼前的青狐悲痛萬分,不知道為什麽,它覺得自己的師傅可能錯了,或者說先輩都錯了,“魔”並不如它們所說的那般無情奸詐,眼前的青狐炙熱的情感它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沒有一點作偽,說她是無情無義的“魔”,它怎能相信。
“與她想必,現在的魔教可能更像魔吧,還有那些做惡的劫匪強盜,不也是無情無義奸詐狡猾嗎?”白熊如此想到,它默默的看了看四周,忽的一陣冷風襲來,在青狐的一陣哭泣中,冷風似乎穿透了它厚重的皮毛,讓它也感到有些寒冷。
白熊最後離開了,因為它感到青狐的哭泣如同擂鼓一般敲擊在它心頭,它很愁苦,也想醉了,於是離去成了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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