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衣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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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你住在什麽地方?我幫你叫一輛出租車吧?”白雪看他站起來之後,好像也並無大礙似的,也鬆了一口氣,雖然說她的職業以及周圍的監控攝像頭都讓她免除了許多被訛詐的風險,但是假如真的出現了那種事,也難免會讓人覺得心情很沉重,所以沒有那種不和諧的插曲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老人倒好像是不怎麽領情的樣子,瞥了一眼白雪,一伸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來二百塊錢:“不要你管,我自己有錢,我自己也會坐車,不要你假惺惺的送。”

    說完之後,他就甩開白雪的手,氣呼呼的到馬路邊上去,恰好這個時候有一輛出租車經過,老人招手讓車停了下來,然後急急忙忙坐上車就走了。

    白雪看著揚長而去的出租車,有些目瞪口呆,覺得這個老人家還真的是有點奇怪,不過這也和她沒有什麽關係,聳聳肩,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急急忙忙的趕去了公安局,詢問那三具屍體運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麽新的進展。

    由於屍檢的工作量比較大,所以還沒有結束,白雪就先著手查了一下那家雜貨店的店主身份,確認一下是不是這三名死者當中的一員。

    經過她的一番確認,店主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證明,果然是三名死者當中年紀比較大的那一名男士,並且根據店主的戶籍信息也能夠確定,其他兩名死者分別是店主的老婆和兒子,也就是說這是一起慘無人道的滅門慘案。

    店主名叫田德潤,今年五十八周歲,他的妻子名叫史紅英,五十九周歲。他們的兒子名叫田學義,今年隻有二十三周歲而已,是店主夫婦的獨生子。

    白雪順便調查了一下店主田德潤一家人的情況,發現老兩口應該都是本本分分的小生意人,個人記錄上麵找不到任何出格的地方,倒是他們的兒子田學義,過去倒是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不良記錄,從打架鬥毆,到尋釁滋事,輕重程度略有不同,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就對了。

    雜貨店店主的這個兒子,一直到最近的這一兩年,才總算是沒有了什麽惹是生非的記錄,至於到底是安分下來了,還是說運氣比較好,沒有鬧到派出所那邊去,這個還不得而知,想要弄清楚,還需要做一番走訪調查才行。

    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的老兩口,和一個可以說是劣跡斑斑的兒子,一家三口遭遇到的這一次滅門慘案可能是誰引來的殺身之禍,答案似乎是不言自明的。

    等她把這些情況了解了之後,法醫那邊也已經有了結果,華子青特意拿著報告過來了一趟,當然了,他並不是為了照顧白雪,而是抱著一種僥幸心理,希望肖戈言的有別的事需要忙並不真的需要那麽久,此時此刻已經過來公安局了。

    結果當然是令他失望的,和他見麵的就隻有白雪,華子青也隻能迅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失落情緒,把關於那三名死者的屍檢結果和白雪溝通一下。

    因為三名死者的身份都已經得到了確認,所以死者的年齡自然不需要法醫那邊再去根據骨齡做什麽推算,華子青隻需要告訴白雪他們通過解剖得出來的結果。

    三名死者當中,果然和之前他們在現場的判斷一樣,經過解剖,法醫們在田德潤和史紅英這兩個人的胃裏麵發現了還沒有完全消化的食物,並且在食物殘渣當中提取到了鎮靜劑的成分,胃內容物當中的食物種類還比較豐富,沒有被完全消化的肉糜和菜葉,量不小,似乎田德潤和史紅英在遇害之前曾經美美的吃了一頓大餐,隻是估計他們兩個人事先也不可能料想到這會是一頓“斷頭飯”。

    而田學義的胃內容物當中雖然也有沒有消化的食物,但是食物的品種與他父母的胃內容物並不一樣,並且沒有鎮靜劑的影子,在他的血液當中還化驗到了殘留的酒精成分,血液中的酒精濃度還不低,也就是說田學義在遇害之前是處於一種醉酒的狀態,隻是醉酒對人神經的麻痹畢竟敵不過鎮靜劑,所以才會有了他在遇害之前曾經拚盡全力掙紮過,但是他父母卻毫無反應的這種差異。

    “以這個店主兒子的體格兒,說真的,如果他不是喝了個爛醉,所以使不上力氣的話,我覺得凶手也未必能夠那麽容易的就得手。”華子青對白雪說,“這裏麵還有一個挺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在案發現場,這一家三口的那個衛生間裏麵,我們可是一點的血跡都沒有找到,殘留著血液成分的髒水也沒有。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這一家三口在被悶住口鼻造成了機械性窒息並且死亡之後,凶手應該是根本就沒有等到死者的血液凝固,就開始分屍,你也看到了,那屋裏的血,連天花板上都有噴濺到。可是這種情況下,凶手竟然沒有到衛生間去洗一洗自己一手一身甚至一臉的血,他是怎麽從那裏走出去的呢?你說這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白雪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華子青:“咱們兩個人對‘挺有意思’這四個字的理解肯定是有點什麽分歧……不過你說的的確是個問題,現場的血跡噴濺出那麽多,凶手不可能保證自己一點都沾染不到,那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不洗不涮不遮不擋的就走出去,就算那個雜貨店所在的小街沒有那麽繁華,在門口懸掛人頭的時候恰好沒還有人經過,所以沒有被人瞧見,那離開呢?走著走肯定不行,滿身都是血印子,難免被人看到。開車也不行啊,沾一車的血,很難清理幹淨的……”

    她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從樓上下來的那個很陡峭的樓梯上麵一滴血都沒有,所以說那個凶手根本就沒有穿血衣和沾了血的鞋下來,樓上也沒有發現這些,說明凶手早有準備,所以把行頭換下來帶走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