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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丫,啊不,以後還是叫香凝吧。
她覺得小山這幾天有點奇怪。
具體怎麽奇怪她也說不上來,但是就是感覺哪裏不對勁。
“哥,你這幾天怎麽了?”香凝終於忍不住,趁著房裏沒人的時候直接開口問。
小山抬頭看了大妹一眼,半響才說道,“很明顯嗎?”
香凝歪頭想了片刻,“不是很明顯,但我知道你心裏有事。”
小山和香凝之間基本沒什麽秘密,但這件事他不能給大妹說,心裏就有些愧疚。
“隻是在想一些事罷了,過幾天就好了。”小山笑容淡淡的說。
“咦?最近沒什麽事情發生啊。”香凝走到桌邊,一臉揶揄的湊過去,在小山耳邊悄悄說,“哥哥可是在想哪家姑娘了?”
呼出的熱氣帶著些清甜的花香,熏得小山耳朵有些癢癢。
他略帶些不自在的後仰了一下,幹咳了兩聲,“我在想以後給你找個什麽樣的婆家。”
大妹這樣的,一般人可降不住。
“你臉紅了,哈哈哈。“香凝指著小山大笑起來,”肯定是被我說中了。“
說完跑到門口轉身做了個鬼臉,“我去告訴咱娘,該準備給你說親了。”
看著大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小山無奈的苦笑一聲搖搖頭,他才不擔心大妹胡說,不過是逗他玩罷了。
如果他們所有人都能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山穀,該多好。
第二天,小山找到劉爹。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劉爹就已經知道他的決定,心裏歎了口氣,“你真的想好了?”
小山坐在劉爹輪椅邊上的小幾子上,抱著劉爹的腿,頭枕在他大腿上。
“爹,我想了好幾天,如果他們失敗了,我沒辦法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就這麽活著。
如果他們成功了,我更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去享受那樣一場富貴“
劉爹輕輕撫摸著小山的頭發,自從幾年前,他以弱小的身軀挑起家裏重擔的時候,就再也沒有這樣與他親近過。
想起這些,心裏就不免難過。
早知今日,他一定會好好把小山培養起來,起碼在以後的腥風血雨中,能有幾分自保的手段。
“想去就去吧,爹理解你,隻是無論成敗,一定要活著回來。”
劉爹的聲音有些沙啞,壓抑著內心的後悔與無奈。
“別跟我娘和弟妹說,不想他們擔心,就說我拜師學習去了罷。”小山心裏也不好受,悶悶的說。
劉爹沒有說話,隻是放在小山頭上的大手緊了緊,好半天才低低應了一聲。
既然做了決定,小山也不打算再拖泥帶水,很快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準備後天一早就動身。
“哥,咋走的這麽突然,”香凝直直的看著小山的雙眼,“這就是你前幾天要想的事情?”
她心裏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去學習為啥不讓二表哥一起去?
但是小山明顯不想說,她也不想追問。
“嗯,咱爹說最多兩年,外麵局勢肯定會穩定,到時候會開科考,我得提前準備。”小山膩寵的揉了揉大妹的頭發,“我走後,家裏就交給你了。”
香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有什麽事情,找易二狗他們,他們都會聽你的安排。”
現在組織已經發展到十八個據點,大約五百來人了,關鍵時候,還是能頂些用的。
看小山點頭,香凝才鬆開緊抓著包袱的手,將腰帶解下,綁在小山身上。
“這裏麵有三十萬兩銀票,若真改朝換代,還不知道能不能用了,如果有機會,該花就花了。”
小山任由大妹將腰帶綁在他腰上,柔軟的小手香香棉棉的,將腰帶在他腰間打了個結。
完了香凝回到屋裏捧出來一堆瓶瓶罐罐,外麵都寫著名稱。
“這些藥你帶著,也許什麽時候就有用了。“
又從懷裏掏出一串手釧,“這個是保命丸做的手釧,關鍵時刻能頂大用。”
保命丸小山是知道的,兩個月前許增強就寫了信來,說之前從道士那裏得的藥丸救了大將軍一命。
這是怕軍中的信件會被查看,為了保密才這麽寫的,香凝和小山心裏都有數。
他的真正意思是香凝的藥丸是好東西,不要輕易拿出來。
看過信後,黑丫就做了這個藥珠手釧,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知道了,我就是去,哪用得上這些。”小山知道這麽說大妹不信,但還是得說。
“哥哥,你早些回來。“香凝依依不舍的把小山送出房門,外麵小丫又抱著小山哭起來,小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也知道大哥要走了,和小丫一邊一個抱著小山,哭著說”哥哥不走。“
她靠在門框,怔怔看著小山蹲下身來哄完這個哄那個,心裏有些淡淡的悵然。
她來到這裏快一年,正是這個半大的孩子跌跌撞撞的和她撐起這個家,無論她要做什麽,小山都會無條件的支持,有時候自己胡鬧,他也不過是瞪幾眼,從來舍不得說。
現在他們就要分開了,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麽,但他不說,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哥哥,我在這裏等著你回來。“香凝心裏默默的想。
無論有再多的不舍,小山還是走了。
香凝不得不接過組織的各種事情,一邊學習醫術,一邊還得給山穀裏的其他孩子上課。
有時間了就是配配藥方,晾曬一些從山穀外采來的各種草藥。
日子倒是過的十分充實。
倒是劉爹仿佛更忙了,對選擇武部的學生也更加嚴厲了幾分,似乎恨不得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培養成才。
香凝隻知道她爹以前肯定不簡單,但從來沒有認真問過。
但從她爹懂的這些東西推斷,之前應該是個密探頭子或者什麽神秘組織的頭牌之類的。
想起劉爹十幾年的隱退,最近變化是從小山走了以後才開始,再結合前段時間瑞王的消息。
她的腦海裏就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爹以前估計是瑞王或者太子的人。
這樣一來她爹隱退山村十幾年的事情就好解釋了。
那小山呢?她爹為什麽要讓小山出穀?
肯定不是去拜師學習了,難道她爹讓哥哥又繼續給瑞王效力?
想到這裏,香凝有一種衝過去問清楚的衝動。
但又生生忍住了。
劉爹不是那種貪戀富貴不顧血肉的人,應該也不是特別愚忠的人。
應該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到底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