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素柔一抖。

    謝含笑覺得不對勁，他盯著謝素柔，雙眼如炬：“素柔？你怎麽了？”

    謝素柔腳下遲遲不動，她不敢進屋。

    謝含笑擰著眉頭：“你是擔心蠻蠻嗎？沒事的，你沒有救起來蠻蠻這很正常，不過當時後院那裏……”

    謝含笑這才想起，他去西院的初衷，是因為聽說有人偷偷傷了湯圓，所以謝七過去懲罰動私刑的下人。

    可問題是，素柔怎麽會在？

    門忽得被拉開了，謝素柔和謝含笑一起看向了拉開門的人。

    謝夫人眉眼蒼白，她一雙幽深的眸子盯著謝素柔，然後，靜靜地道：“素柔，進來。”

    謝素柔抬起眼，她的臉毫無血色，而後突然跪在了地上。

    謝素柔低著頭，她明白，此時再不認錯就來不及了：“娘親，我錯了，我，可我真的不知道妹妹會忽然掉下河去。”

    謝含笑詫異地看向了謝素柔。

    謝素柔聲音帶著泣音：“我當時，當時明明妹妹很用力地抓著我的，可是我隻是輕輕一推……”

    謝夫人道：“蘭竹，你出來。”

    蘭竹慢慢地走出來，跪在了謝素柔的身邊。

    “你將你看見的都說出來。”謝夫人閉眼，輕聲道：“若是有哪裏和大小姐說的不一樣，那就當麵對峙。”

    謝素柔的手抓緊了自己的裙角，泛出了青筋。

    “大小姐……大小姐開始說要找二小姐聊一聊，然後，她們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就好像是起了爭執，二小姐抓住了大小姐的手，然後大小姐就狠狠一推，二小姐就掉下去了。”蘭竹開始還戰戰兢兢，可她跟隨大夫人多年，早年在宮中就是她的貼身侍女，很快就鎮定下來。

    可不知是有意無意，她那句狠狠一推，分外紮人耳。

    謝夫人道：“素柔，你說你隻是輕輕推了一下，可是在蘭竹眼裏，你卻是狠狠一推，到底是誰在撒謊呢？”

    謝素柔驚慌地伸出胳膊，她扯上袖子：“娘親，當時，當時她的力氣很大，簡直箍地我手疼，我一慌，就忍不住推了一下，你看看我的胳膊。”

    粉嫩衣袖下麵的胳膊，幹淨白皙，沒有任何的痕跡。

    謝素柔瞳孔一縮，她不懂，為什麽當時感覺那麽痛，那麽可怕，可是沒在手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驚慌地抬起頭，去看謝夫人。

    謝夫人微微搖了搖頭，她眼中滿是失望，盯著謝素柔：“素柔，你還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謝素柔雙眼含淚，她搖搖頭：“不，娘親，娘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謝夫人道：“你先走吧，我不知道要怎麽罰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看見你。”

    謝夫人轉身閉上了門。

    她失望至極，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知道要如何取舍。

    謝素柔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愣愣地跪著。

    娘親，為什麽不信她呢？

    “素柔，你……”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了謝含笑震驚的聲音。

    謝素柔抬起眼，看見了謝含笑的眼睛。

    不可思議，無法相信。

    謝素柔猛地站起身，推開了謝含笑，往外麵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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