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抿了抿唇，她仔細地觀察著柴房四周。

    謝素柔，在喊誰？

    謝七腦子裏有了個猜想。

    “小姐，您又找我了嗎？”一道虛影出現了謝七的視線裏。

    虛影在黑暗裏，發出霧蒙蒙的灰光。

    謝七勾起了唇：“果然是，隱族。”

    “是你！”王氏也認出來了影子，她激動地道：“柔兒，就是這個人當初換走的你，就是他！”

    謝素柔她愣愣地轉過身，她站到了門口，背對著王氏。

    而後，她抽動了一下鼻子，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皮抽動了兩下，臉上的表情極為扭曲古怪，最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她輕聲地道：“我和你交換。”

    這話沒頭沒尾，但是周圍的氛圍卻是忽得變了。

    謝七瞳孔一縮。

    同樣的還有王氏。

    王氏的脖子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線。

    謝素柔慢慢地回過頭，看著王氏。

    她緩緩啟唇：“我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以前是，以後也是。”

    王氏對著謝素柔伸出了手。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一步，而後，鮮血飛濺出來。

    王氏的頭從身體上飛了出來，“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她的眼睛還睜地大大的，無法相信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謝素柔手腳冰涼，她冷靜地走上前，而後，將油燈裏的油灑在了王氏的屍體和棺材上，隨後，將火折子扔到了上麵。

    “蹭”地一下，火燃了起來。

    謝素柔冷靜地退出了房間，然後，飛奔到遠處，扶著牆角吐了起來。

    王氏的那雙眼睛仿佛烙印在了她的腦子裏一樣，讓她完全遏製不住嘔吐的欲望。

    “小姐，這次的人命，我給你欠著吧，沒兩天前你才飼養過一次，”影子貼著她的耳朵：“放心吧，習慣了就好了，以後，隻要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殺了就好了，沒有那麽多麻煩的事情。”

    “你到底，飼養的是什麽……”謝素柔道。

    “是能夠讓我們變強的東西，”影子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裏。

    謝七下了屋頂，在遠處看著柴房燃起來。

    她又看了一眼謝素柔離開的方向，半晌，低下頭，輕笑了一聲。

    有時候，是上天讓你動手。

    謝七慢悠悠地回了房間。

    她關上門，看著昏迷的湯圓，然後脫衣，睡了下去。

    湯圓，給你報仇，就快了。

    很快柴房起火的事情就被發現，驚呼聲，求救聲，澆水聲絡繹不絕，本該是無比吵鬧的，但是謝七卻一夜無夢。

    她第二日清晨起床去用早膳，發現了疲憊的謝夫人。

    桌上隻擺了粥和幾道小菜，謝素柔和謝含笑都麵色不好，沒有人動筷。

    “娘，您昨晚沒休息好嗎？”謝七坐在了謝夫人的身邊，抓住了謝夫人的手，謝夫人的手很是冰涼。

    “蠻蠻，幸虧你昨晚沒被打擾，家裏又出事了，柴房走了水，王氏母子倆都留在了裏麵，現如今，大理寺的驗屍官已經來了。”謝夫人揉了揉額頭，她後半夜幾乎沒睡。

    謝七瞪大了眼睛，故作驚訝：“什麽？王媽媽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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