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抬起眼，冷靜地盯著清河，道：“你說什麽？”

    清河有些猶豫，要不要將當初他查到的信息說出來。

    可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得到實證，這些都隻是推斷。

    清河最後選擇了放棄：“算了，沒什麽，小姐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凶手。”

    他轉身欲走。

    “我知道凶手是我姐姐，”謝七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過來。

    清河慢慢地轉過身去：“二小姐……”

    謝七的眼睛明亮溫和，她站在昏暗的牢房裏，可是有一種奇異的平靜，叫清河隻能愣愣地聽她說：“我一直都知道凶手是我姐姐，也一直都知道她來曆不簡單，可是我又能如何呢？她是從小在謝家長大的嫡小姐，而我隻是個外來的，我難道要和我爹娘說，是姐姐凶手嗎？”

    清河愣住了。

    謝七苦笑了一下：“清河大人，您明白嗎？所以沒有確定的證據之前，我什麽都不敢說，也什麽都不敢做。”

    清河看著謝七，最後，慢慢地彎下腰，輕聲道：“清河懂了。”

    而站在前方拐角處的謝含笑，瞪大了眼睛。

    他覺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蠻蠻的話，是真的嗎？

    而且看清河的模樣，很明顯早就知道了，凶手和素柔有關。

    謝含笑聽到後麵，更是覺得目中酸澀，他心底裏麵的震驚和失望糾纏在一起，叫他難以走動半分。

    可是，謝夫人還在門外等他。

    他本來是覺得謝七還有些話想要說，所以想要過來再問一問，但是他沒想到，會聽到這麽一段話。

    扶著牆，謝含笑緩緩地走了出去，沒有驚動謝七他們。

    而到了門口，看著等在那裏，正在和楚曜交談的謝夫人，謝含笑慢慢地道：“娘，我們回去吧。”

    謝夫人看出了謝含笑不對勁，但是又看不出哪裏不對，微微頷首：“好，我們回去吧，哎，蠻蠻看見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她內心深處自然是不希望那是謝素柔的。

    謝含笑麵色古怪，道：“咱們回去查一查，總會查清楚的，父親不是去查這案子了嗎？還有沈之大人在，最後真相總會大白的。”

    謝夫人見他仿若一瞬間懂得了什麽一樣，道：“你這孩子，怎麽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方才和蠻蠻說了些什麽？”

    謝含笑輕聲道：“沒有說什麽，我就告訴她，我會給她找到凶手的。而且，我也會將這個凶手繩之於法。”

    謝夫人愣了愣，隨後感歎一般地道：“好，含笑，你長大了。”

    謝含笑沒有說話，他送謝夫人上了馬車，轉過身，看著楚曜。

    楚曜有些奇怪地盯著謝含笑。

    謝含笑道：“若是你查出了什麽，勞煩請你將信息全都告訴我，楚公子，含笑拜托。”

    楚曜有些意外，這還是謝含笑第一次和他這般好聲好氣地說話。

    他皺起了眉頭：“你在裏麵和子衿說了些什麽？”

    “沒說什麽，”謝含笑輕聲道：“楚公子的恩情，含笑一定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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