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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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霖順帶著就摟上了女子的纖腰,他的衣袍上猶還帶著涼意,女子緊貼在他身上,涼的她不由瑟縮了下。

    感受到溫香軟玉在懷,江霖咧嘴一笑,抬手摸了一把白膩嫩滑的臉蛋,順勢就捏向女子的下頜。

    他一挑濃眉,調笑著道:“你這個小妖精怎麽在這裏?嗯……,又是來旺那小子想的花招吧!”

    這個嫵媚女子正是雲婉,她之前找過來旺,所以江霖一回府,這個來旺最先得知自家的大人要來莊上,於是就提前通知雲婉此事,讓她好做準備,不要錯失這個難得的機會。

    如果是在丞相府,怕是這個雲婉還不一定能進的了,那在莊子上可就容易多了。

    來旺告訴她,趁著這個好機會,一定要精心準備一下。

    她知道什麽都瞞不過江霖的眼睛,嬌羞地噘著嘴,略帶幾絲幽怨,“如果婉兒再不想點法子來找大人,怕是大人真的要把婉兒給忘了!”

    江霖今日的心情格外好,一想身邊也有段日子沒有女子相陪了,尤其還碰上這麽一個天生的尤物,心底癢癢有點難以自持。

    大力地收緊了手臂,女子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他壞壞地笑了。

    “好了,你這個小妖精,從今兒個起,就不要回胭脂樓了!過段時日我正要出遠門,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說完就低頭咬上了女子的朱唇,這一嚐到甜頭就越發的不可收拾。

    雲婉沒想到自己還沒提要留在他身邊這件事,他倒是主動應允了,免去了一切擔憂,心裏開始一陣竊喜。

    嘴裏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嚶嚀,使勁勾住了江霖的脖子,將手插進他的發裏,用力地回吻了起來。

    一時間,這個屋子裏隻有吸允聲和喘息聲交疊響著,那兩個人是幹柴遇上烈火,忘情地糾纏在了一起。

    而躲在紗簾後的另外兩個人卻是身子僵硬、麵麵相覷。

    眼見到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麵,君卜大睜著眼,幾乎忘記了呼吸,過了許久,喉間才傳來一聲咽口水的咕嚕聲。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又能想到這個麵孔嚴肅,五大三粗的江霖也有這麽一個不為人知的一麵,果然,這男人天生就會偽裝。

    再看旁邊的刀硯,幸好這屋裏黑,不然她的這張大紅臉可沒法見人了。

    這個時候想出還出不去,隻能被逼在這個小角落裏,被迫地看著這極為淫靡的春宮秀。

    她索性一閉眼,用手一堵耳朵,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好了。奈何那兩人的動作聲音太大,即便是堵著耳朵還是能隱約聽到動靜,刀硯的心裏不由得一陣窩火。

    糾纏中的兩個人終於氣喘籲籲地分開,雲婉的雙唇已是紅腫不堪,她嬌羞地將頭埋進江霖的懷中,低低道:“大人,婉兒好冷……”

    江霖愉悅地哈哈大笑,一把將雲婉抱起,繞過屏風直接就將她扔到了床榻上。

    雲婉順勢在榻上一滾,單手撐著頭,對著江霖輕輕地勾了勾手。

    “大人……,你快來……”

    又是讓人聽了酥到骨子裏的媚聲,江霖急不可待地扯掉了自己的外袍,露出虎背熊腰的軀體,欺身就向榻上的女子壓了上去。

    這次的動作更加激烈,耳中隻聽,嘶啦一聲,那些掛著名貴晶玉寶石的珠串全都被扯了下來,伴著一陣清脆灑落了滿地。

    有好幾顆珠玉滾到了君卜這裏,君卜輕輕用腳尖一碰,看著那珠玉滴溜溜地滾進了池水中。

    接下來,君卜與刀硯幾乎是在烈火烹油的煎熬中度過的,那一陣陣的嬌喘聲直擊兩人緊繃的心弦。

    君卜的裏衣都已被汗浸濕,而刀硯的手心也是攥出了不少的熱汗,也不知這樣過了多長時間,屋內終於恢複了肅靜,兩個人這才偷偷地長籲了一口氣。

    一直等到天將要亮時,最黑暗的那段時間,也是人們睡得最熟的時候,兩人這才躡足溜出了房門。

    一路輕鬆地出了莊子,被這瑟瑟的冷風一吹,頓時打了個寒顫。

    誰都沒說話,經曆了剛剛這件事,也都尷尬到無話可說。

    回到隱都城時,天已蒙蒙亮了,君卜仍舊送著刀硯先回辰王府。

    走在巷子裏,君卜總覺得這樣一直不說話有點太過嚴肅,他在心裏找著各種開腔的理由,貌似都沒有合適的。

    最後無奈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隻道:“一會回去換下衣袍吧,小心別著涼了。”

    呦!他什麽時候也學會關心人了!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不覺愣了一下。

    既然說都說了,他也就不再尷尬了,伸手入懷拿出個小瓷瓶,遞給刀硯,“這是去風寒的丹藥,你拿著吧。”

    刀硯也是極為反常地沒有多說任何話,隻低低地應了一聲,就接過了瓷瓶。

    這一經曆昨晚的事,兩個人的心裏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個嘴毒的學會了關心人,一個麵癱的學會了羞怯。

    前麵就是辰王府了,君卜抬頭一看,不由“咦”了一聲。

    “那不是你家公子嗎?”

    刀硯聞言也看了過去,隻見在道路的對麵也在向這邊走來一個人,正是身著紫袍的祁縝。

    “公子怎麽沒有乘坐馬車,難道是一直走著回來的?”

    兩人均不解,可當他們又看到在離君卜十步遠的背後還跟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似乎不敢靠近,始終保持著那麽遠的距離默默地跟著。

    “是漪月。”刀硯止住了步子,心道:看這情況,似乎是兩個人吵架了。

    再看祁縝好像一直都是心神恍惚的,也沒注意到君卜他們二人,直接就進了府門,然後竟然命守門的小廝把府門給重重地關上了。

    這情形是真的出事了!

    刀硯快走了幾步,來到漪月的身前,她問道:“這是怎麽了?公子他……”

    她跟隨祁縝身邊這麽久了,也摸清了他的脾性,越是平靜如常其實越是極為嚴重。

    漪月苦澀地扯了下嘴角,望著閉合的府門,沉沉地一歎息,“唉!你也看到了,公子這是要將我逐出去,從此這辰王府的門,怕是我再也進不了了。”

    說出這句話時,漪月的心已經空空的沒有任何知覺了,祁縝雖在那夜就說讓她走,結果皇上下了道旨,讓她永遠地留在他身邊。

    他之後就沒有再說要趕她的話,可是雖然嘴上沒說,現在卻是用行動來傳達他已在無聲地拒絕她的靠近。

    原來,他真的已經厭惡自己了……

    心揪的更緊了,身子也跟著晃了幾晃。

    刀硯擔心地扶住她的身子,安慰了句:“其實公子不是一個絕情的人,先緩一緩,等他氣消了自然也就好了。”

    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也隻能勸慰了。

    “刀硯所說的不錯,這人一在氣頭上,那就最好不要招惹,免得被他口不擇言,傷得心痛難過。你呢!就到外麵暫住一段時間,等他覺察到身邊少了個日夜陪伴的人時,保不準他就會主動來找你了!”

    君卜的好奇興奮勁又上來了,對著漪月是一陣的出謀劃策,就差把剛剛那個雲婉投懷送抱的法子給說出來了。

    漪月也算理智,聽取了他們的建議,後來隨著君卜離開了,在他所住的那家客棧定了一間房,就此住了下來。

    皇宮內,瑤柯身上的傷已經結痂脫落,長出了新的嫩肉,多虧了祁淵給她用的都是上好的愈合良藥,要不然的話,她現在還得在榻上躺著養傷呢。

    這會,莘魚陪著她在承安殿旁邊的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散步,瑤柯本不想出來,免得招惹上什麽是非。可是這是祁淵吩咐的,他怕她總是悶著房中沒意思,就讓莘魚陪著她也好解悶。

    莘魚怕她身上的傷痕還疼,緊張地攙著她的胳膊,瑤柯無奈地搖了搖頭。

    “莘魚,我這傷都已經好了,不要再這麽小心翼翼了。”

    唉!祁淵也是知道這個丫頭單純,而且還對他的話言聽計從,這一交代下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了。

    莘魚絲毫不敢鬆懈,忙道:“柯姐姐,這可不能大意,我既然奉皇上的口諭前來照顧柯姐姐,自然要盡忠職守才可以。”

    實在拗不過這個小丫頭,瑤柯隻好笑著繼續走著。

    “莘魚,辰王他們已經離宮了嗎?”其實 她最想問的就是,祁縝是不是帶著漪月一起離開的。

    臥床的這幾日她也聽祁淵提起過他們倆的事,而漪月臨走時還特地來跟她道別,神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還是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不要錯過彼此。

    莘魚點了點頭,道:“今兒天還不亮就走了。”

    “嗯。”心裏仍是有些擔憂。

    正走著,迎麵轉角恰好碰到兩個小宮女,這一下誰都沒看到誰,差點撞到。

    小宮女吃驚地一抬眼見是瑤柯,馬上如避瘟神似的退後了幾步,福身道:“見過瑤柯姑娘!”

    “起來吧,見了我不用行禮的。”她不知這兩個小宮女為何如此慌張害怕,盡量笑得十分的親和。

    小宮女忙點頭,然後小心地說了句:“姑娘,奴婢們還有事要忙,這就先走了。”

    瑤柯點頭,那兩個小宮女急匆匆地向後走了,一邊走還不住地回頭看,生怕瑤柯變成一隻猛獸飛追上去。

    “快走快走!這個人咱們可得罪不起,誰想變成禦衙司裏的鬼魂哪!”

    “就是,以後可得離她遠點!”

    ……

    這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落進瑤柯的耳中,她一陣蹙眉,不知她們說的是什麽意思。

    莘魚心裏雖明白,可是皇上交代過不要讓瑤柯知道此事,免得她胡思亂想,所以她的麵上隻能裝出一副憤憤的樣子。

    “這宮裏的奴才怎麽一個個都是個長舌婦!柯姐姐,你可不要亂聽她們的話啊!”

    瑤柯看著莘魚,神色略帶幾分嚴肅,莘魚知道她一定有所察覺到了什麽,她心虛地忙垂下目光,回避著瑤柯的審視。

    果不其然,瑤柯還是問了出來,“莘魚,你是不是知道她們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莘魚心裏一歎,唉!沒辦法,聰明的柯姐姐,怎麽會瞞住她呢!

    她隻好老實地將那夜她被皇上救走後,接著數十人命喪在了禦衙司這件事給說了出來,說完她怕瑤柯會發火,馬上補充了一句。

    “柯姐姐,其實那些人死的並不無辜,在這宮中有多少無辜的性命是在她們手裏斷送的,不計可數。皇上命人徹底絕了禦衙司,其實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這宮裏的奴才們不用整日提著心做事了。”

    瑤柯聽了後沉默了好久,莘魚猜不透她的心思如何,隻是拿眼小心翼翼地瞧著她的神色。

    後來,瑤柯才淡淡啟唇:“我知道淵他做什麽事都不隻是意氣用事,他要做的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怪他。”

    人善,不是一味地去憐憫別人,她在這宮中看過了、也親身經曆了太多的事,如果她也用饒恕與同情去化解一切事的話,怕是早就屍骨無存了!

    身上突然傳來暖意,瑤柯訝然轉頭,一看卻是祁淵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背後,他拿著一件披風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莘魚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麵上閃過驚愕,馬上福身問安:“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吧,這外冷天涼,怎麽出來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拿件披風?”

    他淡淡掃了一眼莘魚,嘴角暖意笑容依舊,可這話裏語氣不免帶了幾分責備之意。

    莘魚嚇得身子抖了下,忙道:“奴婢該死!請皇上恕罪!”

    她知道皇上剛剛已聽到了她將禦衙司的事告訴給了瑤柯,這是在怪她多嘴呢。不管平日裏,她怎麽性情活潑,可是真到了祁淵的麵前,她的心裏始終都是畏懼的。

    “莘魚,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我跟皇上單獨待會。”

    瑤柯淺笑著出聲,緩解了一絲緊繃的氣氛。莘魚道了聲“是”就恭敬地退下去了。

    她看著莘魚已經走遠,才回眸看向祁淵,略帶嗔怪地說:“你不要怪她多嘴,這件事宮中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即使不是她說,我也總會在不經意間聽到別人談起的。”

    祁淵眸色漸漸和緩,他低低一歎,伸出手臂輕輕地將麵前的女子摟進了懷中。

    “阿柯,你可怪我?”

    他的這個問話包含了好幾個點,他在問:可曾怪他用幾近冷絕的方式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

    他在問:可曾怪他沒有將她在旋渦中解脫出來,相反還徹底將她變成了蓁家的女兒?

    他在問:可曾怪他沒有拒絕……環抱住他的衛芙清?

    他想把這些一一地都給問出來,可是卻自覺開不了口,最終隻化作四個字“可曾怪我?”

    瑤柯偎在他溫暖的懷中,側著臉看著遠處的晴空,她眉目舒展,極為放鬆,隻輕輕啟唇。

    “不怪,因為我懂你。”

    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個回答,打消了祁淵心中所有的隱憂和擔心,他用下頜抵著她的頭,輕而長籲。

    那些所有原本向她解釋的話語通通都用不上了,懷中的這個女子永遠都是那麽的理智,即使遇到什麽事,她都不哭不鬧,仍舊恬淡笑著麵對。

    他不知自己今生何其有幸能遇到她,能得到她的一腔傾心所付,這個寶,他會好好珍惜的。

    瑤柯在他懷中仰頭,伸手撫摸著他眼底的濃濃倦色,她心疼道:“這些日子你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冬巡在即,我知道有好多的事情你要處理好,答應我,不要累垮了自己。”

    她有時自私地在心裏暗暗慶幸多虧了這次受傷,好多留了些時日讓祁淵處理政事,可若一想到這過一天,有可能滄州地帶就有多人被活活餓死,她的心就開始矛盾起來了。

    既希望快些好,又希望祁淵不要因為時間緊而日夜操勞。

    祁淵鬆開了她,而是牽起她的手,慢慢向回走,“沒事,馬上就要處理好了,等你的傷勢一好,我們便出發。隻是,一會我還要將此事告知母後一聲,先送你回承安殿吧。”

    “嗯,好。”瑤柯點頭答應。

    兩個人手挽著向承安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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