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滿血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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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山莊比武招親比賽中,洪允誌抓住機會,飛身上了擂台,抬掌發出混元一氣功法,震死野蠻的武夫——武大牛,救下了處於危險之境的“惠山派四小傑”之首吳誌廣。
吳誌廣被救後,感激涕流,當即跪拜洪允誌救命大恩。
洪允誌一席悲天憫地之言,感動了吳誌廣。
同時也引起了台下參加比武招親的年輕武夫們的共鳴。
在大家一片高喊“洪允誌豪情蓋世,大義英雄”的歡呼聲中,洪允誌以奇特方式完成了征服對手的王道之舉。
隨即,莊主歐陽人、堂主萬澤園、賈立剛一幹九人做出決定,判定洪允誌當之無愧地成為了,歐陽敏慧的不二夫君。
由此,洪允誌的閃耀人生,又邁出了新的起點。
而作為洪允誌本人,卻對“乘龍快婿”這個美名,頗為煩惱。
因為,洪允誌一方麵說謊參加比賽,背地裏是要得到食蚣獸,為師父廖海瑞治療血蠱之毒的病症。
另一方麵,洪允誌必須在名利和真愛之間做出抉擇——是虛偽地活著,還是丟掉“榮華富貴”和真愛香兒長相思守?
洪允誌認為,選擇不是問題,隻是在塵世裏,成為有身份的人物後,每一個舉動都麵臨著輿論的審判,是千夫所指,還是褒獎美名,都影響著整個人生“鴻途”的發展。
然而,選擇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能優柔寡斷,識時務者為俊傑!
……
……
當天,會稽山莊裏,比武招親比賽結束。
參加比賽的“小武夫”們,拿了莊主歐陽人賞賜的盤纏銀兩,陸續離開了會稽山莊。
隻有惠山派的吳誌廣,依然陪同著洪允誌,在山莊裏那裝修富麗堂皇的宴客廳內,和莊主歐陽仁、八大堂主、大病初愈的“凶僧”韓孟達,飲美酒推杯換盞,樂此不疲。
這時,大家飲盡杯中酒,放下了酒杯,敘家常,卻隱隱吐露出了天下之事,而議論開來。
其中,莊主歐陽仁長舒一口氣,感歎起來。
歐陽仁“歲月無情啊,這天下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允誌年紀輕輕,功法如此了得,真是少年英雄,假以時日,造詣不可限量啊!”
萬澤園一捋胡須笑言“莊主慧眼識奇才,日後咱們會稽山莊,得年輕才俊,一定會繼續發展壯大,他日必能獨霸一方,稱雄中天大陸。”
賈立剛附和“是啊,雖然逍遙王、無極派、上阜國、大佛國等山寨、派係、列強對我會稽山莊虎視眈眈,但隻要咱們兵強馬壯奇才輩出,山莊始終會立於不敗之地,到那時,稱霸之路,不遠矣。”
滿臉刀疤,沒有一根頭發的大和尚韓孟達,卻歎了口氣。
韓孟達“唉,話雖如此,可獨虎難架群狼,一拳難敵四手,不聯合其他勢力,貧僧認為……山路漫漫,風景雖好,但不可以久遠。”
萬澤園為首的八大堂主聽到這裏,皆偷眼看向韓孟達,以小聲咳嗽作為暗示,讓韓孟達不要再“胡說八道”。
突然,莊主歐陽仁爽朗地笑了。
歐陽仁“大和尚之言正中老朽下懷,合縱之勢是必行之路,可惜,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人可以牽線搭橋,完成這件大事,所以說,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有些事往往看起來簡單,但運作起來頗為麻煩,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洪允誌插言“莊主,晚輩鬥膽問一句,您心儀的合縱勢力,在何處?”
歐陽仁抬手一捋銀白胡須,說“犀牛國和天龍派。”
“哦!”洪允誌先是一驚,而後謹慎詢問“晚輩就是天龍派弟子,這天龍派勢力再大也是犀牛國一門派而已,莊主何以如此看中?”
歐陽仁神情頗為自信,說“犀牛國之所以多年來虎踞一方風平浪靜,和羽化成仙的軒轅洪鍾老祖創立的天龍派有莫大關係,而自從廖掌門掌管天龍派,本派弟子基數逐漸壯大,更是被犀牛過國王劉淳於收於麾下,報效國家,這功法卓絕的武夫,為國家效力,精兵強將,以一敵十,除了上阜國的無極派可與天龍派相抗衡之外,老夫認為天龍派是不二之選。尤其最近,犀牛國的鄰國倚仗麒麟堡逍遙王和上阜國,還有無極派這三股勢力,屢次以借口瑣事,冒犯犀牛國,因此大家聯手合縱抗衡,勢在必行!”
洪允誌一思慮,說“不知莊主您下一步,有何打算?”
歐陽仁麵向洪允誌,認真說“借你之口給廖掌門帶話,成則續談,不成日後有個馬高蹬短的,也好有個互相照應,亂世有個盟友還是比較妥當的。”
洪允誌當即抱拳,說“允誌謹記前輩重托,絕不怠慢,定將此大事一五一十轉告恩師。”
“好!”歐陽仁新潮澎湃,激動地端起了酒杯,朝洪允誌敬酒“來,老朽敬你一杯。”
洪允誌受寵若驚,趕緊站起,端起了酒杯,說句“晚輩先幹為敬!”,話落仰脖張嘴,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就坐的歐陽仁也一口喝盡杯中白酒,一臉笑意看向了洪允誌。
歐陽仁“今日比武招親比賽,你以功法武德力壓眾武者,贏得滿場喝彩,這真是令人驚豔啊,所以說敏慧與你……”
歐陽仁說著,笑出了聲音。
萬澤園、賈立剛知道洪允誌的真實目的,而表情凝重,不得歡喜。
剩下六大堂主,皆認為這是值得高興的喜慶事,因此,隨莊主歐陽仁眉開眼笑。
而洪允誌聞言,臉色急轉直下,慚愧得臉色變了好幾遍。
洪允誌“不瞞莊主說,其實……其實晚輩來會稽山莊參加比武招親並非……”
歐陽仁趕緊打斷了洪允誌的話語。
歐陽仁“允誌不必多言,我知道你的心意”
“啊!”洪允誌頓時一驚,愣住了。
歐陽仁繼續說“有些事啊,你還是不要直白表明為好,而你既然已經通過考核,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我看啊,先定下來,日後我與你師傅見了麵再另作打算,你看如何?”
洪允誌趕緊抱拳施禮。
洪允誌“一切聽從莊主安排!”
歐陽仁手捋胡須,顯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堂主歐陽仁插言“莊主,那食蚣獸和避火扇……”
賈立剛也隨聲附和“莊主,您幹脆把五行法黃旗也給允誌吧,留著……也用不上啊。”
歐陽仁此刻,因為女兒的婚事總算有了著落,而心裏特別高興暢快,於是,對於萬澤園、賈立剛“胳膊肘向外拐”的作法,非但沒有生氣,還頻頻點頭。
歐陽仁“嗯,既然如此,我看就這樣吧,允誌再住上一宿,明日我將把食蚣獸、避火扇、五行法黃旗一並贈之!”
洪允誌高興壞了連忙抱拳“多謝莊主厚愛!”
這時,大管家石開山急匆匆跑了進來,停在當場,朝歐陽仁恭恭敬敬訴說起來。
石開山“莊主,不好了,大小姐……大小莫名其妙的哭了。”
“哦!”歐陽仁一驚之下,本來嚴肅的表情,不知為何樂開了花兒。
接著歐陽仁麵向洪允誌,寓意深長地說起。
歐陽仁“敏慧是個相信緣分的孩子,她小時候總是喜歡讓我講關於比翼雙飛的故事,她喜歡幻想美好的東西,一旦自己遇到心儀的事物,就不能自拔,緣分、情意、失落的童真,愛恨不舍、茫茫的歸宿,聚而又散多舛的心裏鬥爭,心如燎原的火,卻把真情永遠放在心底,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敏感熱情的一麵,而當她一旦遇到一生中最可能相守的人,她就會擔心聚少離多,每當敏慧孤獨望著海天一線的奔流之水,作為父親,我能感覺到她在感歎自己的渺小,就像滄海一粟,經不起大風大浪,她隻想有個沒有戰爭紛擾的家,一個可以依靠的英雄平平凡凡的生活,所以說,我家敏慧不嫌棄男孩子窮,不嫌棄男孩子沒有權勢,你可以平庸,但不能沒有骨氣,歸根結底敏慧知道你要走了,因此她一定是非常難過,允誌你要珍惜眼前啊!”
歐陽仁說到這裏有些哽咽。
洪允誌很快做出了回應。
洪允誌“莊主,晚輩知道該怎麽辦了。”
歐陽仁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未言語。
接著,眼尖心細的大管家石開山,麵向洪允誌,抬手示意。
石開山“允誌,請吧。”
洪允誌麵向石開山一點頭,隨石開山走了。
莊主歐陽仁同八大堂主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處那洪允誌遠去的背影,緊鎖眉頭,不發一言。
……
……
會稽山莊,一座樓閣的二樓窗扇裏燈火通明。
在徐徐的季風下,二樓內隱隱傳出了女孩子的哭泣聲。
這時,洪允誌在管家石開山的引領下,走上這座樓閣的二樓樓梯,進入了傳出哭聲的房間,看到了趴在床上,哭泣到雙肩顫抖的歐陽敏慧。
而歐陽敏慧已經察覺到有人來到,於是停止哭泣,緩緩翻身坐起,用憂傷的眼神朝洪允誌看去。
識時務的管家石開山當即說句“大小姐,允誌想跟你聊聊,我……忙去了”,轉身離開了屋子。
洪允誌尷尬地愣在原地,望向雙眼淚汪汪的歐陽敏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以至於沒話找話,說起了“不著邊際”的話語。
洪允誌“晚上的月亮……挺圓啊。”
歐陽敏慧下了床,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了窗邊,探頭看向窗外,自言自語著。
歐陽敏慧“月亮?今晚好像陰天啊。”
洪允誌看向歐陽敏慧的背影,回應。
洪允誌“哦,對了,我說的是昨天晚上。”
探頭看窗外的歐陽敏慧縮頭,緩緩轉身看向洪允誌,先是一愣神,然後抬手連帶輕紗衣袖,遮住了麵頰,隻露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出了聲音。
突然,歐陽敏慧的笑聲戛然而止,放下遮臉的衣袖,一本正經地問向洪允誌。
歐陽敏慧“我爹說你很快會離開這裏,你還會回來嗎?”
歐陽敏慧用黑亮的眼眸,盯著洪允誌,急切地等待著回應。
洪允誌一猶豫,說“會的。”
歐陽敏慧“多久?”
洪允誌“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歐陽敏慧抬手撫摸一下自己的臉頰,一思量,說“我想聽真話。”
洪允誌“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
歐陽敏慧突然打斷洪允誌的話語“我理解你,你不要解釋了”,瞬間轉身背對洪允誌,不發一言。
洪允誌望著歐陽敏慧那嬌小孤寂的背影,安慰著。
洪允誌“本來我贏了比賽應該履行規定,可是大家都還年輕,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完成,有些事……還需從長計議。”
歐陽敏慧猛然轉回身,用憧憬的眼神盯著洪允誌。
歐陽敏慧“沒關係,隻要你別忘了有這件事就行。”
洪允誌、歐陽敏慧對視著,不約而同露出了真誠質樸的笑容。
……
……
第二天一早,朝陽下的會稽山莊的院門口處。
歐陽仁率領八大堂主、分堂堂主、執事們以及數百名兵卒,排開陣勢,送別緊挨兩匹黑鬃馬站立的洪允誌、韓孟達。
隨著溫暖的旭日之光,照到眾人的臉頰之上,那一張張反射著太陽之光的麵皮上,都掛著和諧的笑容,皆目光炯炯地看向洪允誌。
其中,歐陽仁一轉身拿起兵卒手端的,一個棕紅色的大托盤裏,放置的兩件法器——避火扇和五行法黃旗,分別交給了洪允誌。
歐陽仁“這是避火扇,這是五行法黃旗你都拿著,到關鍵時刻你都能用上。”
洪允誌接過兩件法寶,同時朝歐陽仁,真情流露地說著。
洪允誌“多謝莊主,多謝莊主贈寶之恩。”
歐陽仁沒有回應,隨即從懷裏掏出一本小折子,遞給了洪允誌。
歐陽仁“這個小折子裏是避火扇和五行法黃旗的使用方法和咒語,一並拿去吧。”
洪允誌剛剛接過小折子,大堂主萬澤園就抱著一個密封的壇子,走了過來,停在了莊主歐陽仁的麵前。
接著,歐陽仁麵向洪允誌,卻指向萬澤園抱的小攤子。
歐陽仁“允誌你來看,這個壇子裏就是食蚣獸的血和心髒,我不忍神獸被他人宰殺,幹脆自己動手屠之,神獸遺骸已下葬,你隻管救治師傅去吧。”
洪允誌一聽這句話突然淚如雨下,感激流涕。
洪允誌“莊主對允誌和天龍派大恩如山,允誌定不忘初心,完成任務,不辜負您和大小姐敏慧的恩情!”
萬澤園笑言“大小姐本來要一並送你離去,怎奈怕離別難舍,所以……”
萬澤園話未說盡,把壇子遞給了洪允誌。
萬澤園“拿去吧。”
洪允誌一點頭,把五行法黃旗、折子、避火扇揣進懷裏,接過壇子抱在懷中,一轉身同韓孟達各用內勁,躥身而起,落到了馬背上。
洪允誌、韓孟達麵向莊主歐陽仁一幹人等,異口同聲說“後會有期。”
八大堂主抱拳恭送。
莊主歐陽仁則一揮手,說句“去吧。”
隻見,洪允誌單手抱壇子,同韓孟達各利用雙腿膝蓋一頂馬背,說聲“駕——”,風馳電掣而去,那馬蹄卷起地上塵埃,飛揚開來,一時間宛如闖蕩在雲裏霧裏,分不清影蹤。
而這時,會稽山莊的某樓閣之上,那歐陽敏慧抱著紅漆柱子,望向洪允誌騎馬遠奔的方向,淚如雨下,戀戀不舍地哭著——卻沒有任何聲音,期待著某一天再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