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地便是直接開到秦老大的家裏的。

    我想我是瘋了，一想到秦老大剛剛在提到徐歌的名字的時候，瞬間掛了電話的態度，我就會覺得接受不了。

    我的愧疚主導著我，更多的我則覺得是如果不是秦老大的拋棄，徐歌可能不會自殺。

    付過錢之後，我手裏還是緊緊地攥著那封信的，我站在門口瘋狂的按著門鈴，按了很久，秦老大才給我開門。

    他在開門的瞬間，我見著他，穿著睡衣，皺著眉頭卻是一臉平靜。

    “你來做什麽？”

    “來和你說說徐歌的事情！”

    我說完，徑直著就朝著他的房間裏走進去了，絲毫沒有注意他的阻攔，然後站在客廳裏，等著秦老大進門。

    秦老大關上門，隨著我走進來，站在了我的麵前。

    我是抬了一下眼的，看著二樓的方向，那裏應該是有宋小雅的。

    “她沒在。”

    秦老大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靜靜的說道。

    我笑了一下，不再盯著他，他的目光像是有著魔力一樣，而且出奇的平靜的。

    “徐歌死了。”

    我直奔主題，說完的時候，他沒有回答我，這個房間裏便陷入了巨大的靜默裏。

    就好像隻能感受到我們彼此的呼吸一樣。

    秦老大看了看我，靜靜的看了我幾秒之後，拿出煙來，走到了窗前。

    他打開了窗戶，然後點燃了一支煙。

    初冬，空氣中早就開始泛霜般的冷了，雖然沒有到嗬氣成冰的地步，但是還是會讓人覺得涼。

    在打開窗戶的瞬間，冷空氣就跑了進來了。

    原本溫暖的屋子，幾乎瞬間有了寒意。

    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看我，隻是盯著窗外，看著窗外開始吸煙。

    我以為，他是不想搭理這件事情，或者是裝沒聽到。

    這樣的他，簡直像個懦夫。

    我又說，“徐歌死了。”

    他仍舊沒有回答，以背影示我，一動不動。

    我又說了一遍，“徐歌死了！”

    這一次，我的聲音提高了許多，甚至我開始憤恨的走到了秦老大的麵前，在他的身後站著，和秦老大說道，“徐歌死了，徐歌死了，徐歌死了！徐歌從此再也不會纏著你了，你滿意了嗎？”

    秦老大轉過身來的時候，眸子裏閃現著寒冷的，他冷靜的吐給了我三個字，“我知道。”

    他的話，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接，我隻是這樣看著秦老大，我在想，我是什麽時候感覺到過麵前這個男人不錯的，真是瞎了眼了。

    他如此鐵石心腸，為何我曾經還想過，三十歲要是沒有嫁人就和他湊合。

    我有些覺得自己可笑。

    我把那封信拿出來，不再看秦老大，隻是冷著性子和秦老大說道，“這是徐歌自殺前給你寫的信，你看一下。”

    秦老大低頭看了一眼信封的，然後不再站在窗邊，慢慢的朝著屋內的方向走過來，將煙碾滅，看了我一眼。

    絲毫沒有接信封的意思。

    我不依不饒的又走到了秦老大的麵前，將信封遞給了他。

    他說，“不必給我看了，人死都死了，看這個又有什麽用。”

    “你怎麽這麽冷血！”

    我簡直都要被氣瘋了，空氣中的寒冷都不能讓我冷靜，我望著對麵的秦老大，失望的笑了一下。

    “我覺得，喜歡上你簡直是人生的大不幸，我真是同情徐歌。”

    “我覺得也是，所以你千萬不要喜歡上我，最好離我遠點。”

    “自戀。”我幾乎是每一個字都要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恨不得咬死他。

    “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你的。”

    我看著秦老大，我無法從他深邃的眸光中讀出他的情緒。

    秦老大坐在沙發上，不再與我對視。

    我卻越來越氣，幾乎像是較勁一般，內心為徐歌感到不值。

    我拿起信封，將裏麵的信拿出來，他不想看，我卻偏要讓他知道他的信裏是什麽內容，偏偏讓他知道！

    “好。”我笑了一下的，“你不是不想知道這封信的內容嗎？你覺得這信與你無關，我偏要讓你知道。”

    “我知道你害怕，你害怕你知道內容的折磨，你是不是擔心你知道這封信之後，連覺都睡不好了。”

    我說完，開始讀信了，臉上帶著一股開心。

    近乎瘋狂。

    “秦，很抱歉，我要離開你了。愛你。”

    我一邊讀著，一邊近乎變態式的觀察著秦老大的反應，秦老大的麵上連動都沒有動。

    隻是在我念完最後一個字之後，他一把將信搶了過來。

    打火機點燃，我看著火焰燃燒著，在我們的麵前，一點點化為灰燼。

    他說，“你覺得是我做錯了？”

    “你難道沒有做錯嗎？”

    我反問他，“徐歌死了，你卻連出現都沒有出現過，我告知你徐歌的消息，你把電話都掛了，這畢竟是曾經跟過你的女人，你在她生前，不見她晾著她甚至趕走她都算了，這如今，她都死了！”

    我越說越激動，眼睛裏都有些含著眼淚了。

    說是和徐歌沒有感情，但是多少也算是幾天的朋友的。

    秦老大還是不為所動。

    我說，“一個人死了之後，你卻連聽到他的名字都不願意聽到。”

    我說完這些話之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秦老大連忙的去關窗戶，他以為我冷。

    我製止住了他，“不必了，我該說的也說完了，我並不想和冷血在一起。”

    說完這些話，我準備就出門的。

    可是，剛沒走幾步，秦老大就在我身後說了話，他說，“太晚了，這裏打不到車，我送你。”

    “不用。”

    我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那就睡在這裏，明天天亮再走。”

    “嫌髒。”

    我仍舊沒有回頭，說的每一句話都極盡冷漠。

    也是這兩個字激怒了秦老大，他快步向前，拉住了我的手，和我說道，“宋頌！你不要再管徐歌的事情了，我會給你交代。”

    我轉過身來，看著秦老大，“給我什麽交代？死的人是徐歌，我不需要交代的。”

    秦老大沒有再說話，他靜靜的看著我出門。

    我沒有搭理他，一個人往外走。

    外麵太冷了，我過緊大衣的時候，仍舊抵擋不住的寒意，秦老大開了車，不緊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後，要讓我上車，我不上。

    就這麽一直倔強的走著。

    一直到，走出了很遠的時候，秦老大穩不住了，他將車停下，快速的走到了我的麵前，一把抓住了我，便把我扛了起來。

    在他的身上拍打著他，讓他放我下來，他個混蛋。

    但是秦老大都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直接將我扔到了車裏，綁好安全帶。

    開車。

    我在他車裏還在折騰，讓他放開我，車門是鎖著的，我想要下車都下不去。

    我隻能在他旁邊鬧。

    “冷血！你放我下車，我不想和你在一個車上，我想離得你遠遠的！”

    秦老大盯著我，“離我多遠？！”

    “有多遠走多遠。”

    “告訴我把你送去哪裏？”

    “不說。”

    我嘴硬的看著秦老大，秦老大盯著看了我一眼的，又說了一遍，“真的不說嗎？如果不說，我就如了你的願，扒光了衣服，把你放在這裏，你就能想躲我多遠躲我多遠了。”

    我嚇得連忙不敢鬧了，乖乖的說了陸凡的地址。

    秦老大冷哼一聲，繼續開車。

    鬧了很久，我安靜了，我在副駕駛裏看著秦老大的時候，心平氣和的問了一句，我說，“你真的對徐歌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嗎？我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冷血到這種程度。”

    秦老大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應該多少對徐歌有些感情的。”

    “這不重要，不過，是我對不起徐歌。”

    秦老大說了這些話，就沒有再說了，他把我送到陸凡的小區的時候，我下車，往裏走，再走了幾步之後，我回頭看了秦老大一眼的。

    我說，“你有空還是看一看徐歌，哪怕是去徐歌的墓前也是好的。”

    秦老大沒有回答，他開車離開的時候，也進門了。

    還沒打開門的時候，門就自裏麵打開了。

    一股溫暖的氣息撲來，陸凡看著我說了一句，“去了哪裏？”

    我說，“睡不著，覺得徐歌死的太屈了，所以……”

    “所以去找了那個男人？”

    我沒有說完的時候，陸凡就幫我說完這些話了。

    我沒有回答他，我隻是怔怔的看了一會陸凡，一直到陸凡歎了一口氣說道，“外麵冷，你快進門。”

    等我隨著陸凡進了門的時候，他才說道，“宋頌，聽我的，別去和這個男人有來往了。”

    我有些不解的，問陸凡為什麽。

    陸凡說，“他很危險。”

    我並不知道陸凡具體在說什麽，我問，“怎麽危險的。”

    陸凡沒有解釋，他隻是又強調了一遍，他說，“宋頌，別再和他有任何來往了好嗎？”

    我說，“好。”

    我答應了陸凡，陸凡笑了一下的，他拍了拍我的手，和我說道，“我剛剛起床發現你不見了的時候，很著急，想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你回來了，從他的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