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著秦蒼手裏的蛋糕，愣了幾秒鍾，隨即笑了。

    “我幾乎沒怎麽過過生日的。”

    卻沒有趕秦蒼走，讓他將蛋糕放在茶幾上的時候，我轉身再次走進了廚房。

    在廚房裏，聲音說話大了一些，我問秦蒼，“你吃過早飯了沒。”

    後來一想，怎麽會吃過呢，今天是大年初一，現在不過是早晨六點鍾的樣子，盡管不拜年又在異鄉，我還是早起了。

    “沒。”

    秦蒼回答。

    我說，“那就一起吃吧。”

    我數了數餃子，應該夠兩個人的，等水再次燒沸騰的時候，將餃子下了鍋，而後輕輕地攪著。

    等到煮好餃子出鍋之後，外麵的天空仍舊是有些黑著的。

    我盛了兩盤子，他一盤，我一盤，放在餐桌上的時候，他將蛋糕也放在了餐桌上。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過年了。”

    秦蒼盯著我盤子裏的餃子的時候，說道。

    我亦笑了一笑，“之前一直會過年，後來，隻剩下自己便不想過年了。”

    這一次說出來的時候，心酸比往年都少了一些，似乎可以淡淡的來說出口了。

    “快吃吧，三鮮餡的餃子。”

    我說著，起身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醋過來，坐在秦蒼的對麵，看到了蛋糕。

    兩個人靜默的時間裏，幾乎誰都沒有再說什麽話，我反倒是有些不習慣的。

    連忙的找話說，“如果你吃不慣餃子的話，我現在把蛋糕打開吧。”

    我說著，就趕緊的去拆蛋糕的繩子了，一打開的時候，我多嘴的問了一句，“這麽早，你是從哪裏定的蛋糕。”

    大年初一不比別的時候，幾乎除了零星藥店和娛樂場所之外，都不會有別的店開門的。

    在我打開的時候，我發現，怔怔的看著，聽著秦蒼在我的耳邊說，“做花不太會，現在這個水平已經是我發揮的最好水平了。”

    是那種比較簡單的蛋糕，上麵一層奶油之外，是拿真花裝飾的，巧克力應該也是買的現成的巧克力給我放上去的。

    我怔怔的看著這個不算漂亮的蛋糕，抬起頭來看秦蒼的時候，迎上了他的目光。

    第一次見到秦蒼臉上是掛了不好意思的笑容的，分明能夠看到他的黑眼圈很重。

    我吞了吞口水，問道，“這個水平做了多久？”

    “烤了三塊蛋糕胚，試驗了不下五次。再算上冷凍的時間，總共不下十個小時。”

    “一夜沒睡？”

    “剛好守歲。”

    他起身四處看看，轉身從身邊拿了一瓶紅酒，又把我家的高腳杯找出來，放在餐桌上，向我示意了一下，“要喝嗎？”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不由得別過臉去。

    這麽多年，感情應該不怎麽泛濫了才對，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有些矯情了。

    我忍了好一會，才再次回過頭來，我說，“來一杯吧。”

    秦蒼給我倒著酒，一邊說著，“你趕緊趁這個時候許願，也沒有蠟燭就在自己的心裏當有了好了，免得我看著你你不好意思的。”

    我笑了，閉著眼睛對著蛋糕許願。

    許完願之後，秦蒼將酒遞給了我，“生日快樂。”

    我碰了一下杯子，說了一聲，“謝謝。”

    我們兩個坐下來，我切了切蛋糕，水平不行，最後換他切的，我們兩個麵對著，蛋糕放在一邊，開始專心的埋頭吃餃子。

    他說，“你水平不錯。”

    我嗯了一聲，“我很小時候就會炒菜了，長大了就不怎麽做了，餃子餡是第一次調，今天看來發揮還行。”

    “許了什麽願望？”

    秦蒼忽然頓了一下，停下動作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認真。

    不知道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在這個日子裏的烘托原因，還是其他，我竟然有些恍惚，我搖著頭笑了一下，我說，“你可以猜猜。”

    “不猜。”

    他埋頭再次吃餃子的時候，我們兩個又陷入了彼此的沉默裏。

    我說，“你和瑞戈還有露露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瑞戈是感情太泛濫，希望她早點定下來。

    秦蒼，是因為太孤獨吧。

    這三年的時間，我們的感情應該算是友情的關係，可是，我除了見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就沒有見過別的表現。

    至於露露，希望給它找一個另一半純粹是剛好在許願的時候，它哼唧了一聲。

    因為是母狗，給她做了絕育，不知道如果真的能找到另一半會不會嫌棄它。

    秦蒼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將杯子碰到我的杯子上，說道，“感謝。”

    我能夠看到他眼睛中的柔情和笑意一閃而過。

    我們吃過餃子，又吃了些蛋糕之後，我就去靠著牆壁站著減肥了。

    秦蒼不同意，非要拉著我去陽台上坐一會，這個城市像是沒有蘇醒過來的樣子。

    隻有比較遠處的地方能傳來鞭炮聲。

    秦蒼和我說道，“你今年23周歲了。”

    我嗯了一聲，算是同意。

    他笑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某個人曾經和我說過，她三十歲的時候……”

    “秦蒼！”

    我忽然沒有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說，“秦蒼，說好了隻是工作關係的。”

    我們手裏都拿著酒，他笑了一下，轉身看著我的時候，和我說道，“你為什麽這麽排斥我所說的話？你害怕？”

    害怕什麽？

    害怕背叛。

    如果我和秦蒼在一起，我會害怕，是我背叛了陸凡。

    我別過了臉去，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起身又去倒了些酒。

    我沒有趕他走，我也沒有再回陽台上，我隻是將打開的一瓶酒全部都喝光了。

    喝了之後，就會頭暈了。

    思維意識格外清醒，身體會遲鈍。

    唯一覺得不同的是，會有很多壓抑的想法，想要冒出來，一吐為快。

    坦白來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了。

    在這裏的日子，過得極其克製。

    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一樣。

    這麽多年，甚至外麵有人傳我喜歡的是女人。

    因為我的狀態像極了隱忍克製的性冷淡。

    我喝的有點多了，站起身來有些頭暈便想往臥室的方向走，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秦蒼連忙的走過來，想要攙扶我的時候，我一把推開了他。

    “放開我。”

    我看著秦蒼，麵前的秦蒼因為我喝多了的原因，而分裂成兩三個。

    我指著其中的一個，感覺他都是搖晃的。

    我想說話的，他這麽搖晃，簡直讓人不能忍。

    “別動了！”

    我指著秦蒼，命令道。

    結果秦蒼好像還在動的樣子。

    我不由得伸手就握住了秦蒼的肩膀，穩住他不讓他動。

    可是撲了個空，身體的中心都在兩隻手上，一下子就重心不穩的朝著前麵栽去了。

    秦蒼拉住我，因為不及時，我們兩個人雙雙跌倒在了地毯上。

    我不感覺到身體被摔疼了，跌進了秦蒼的懷裏。

    他正正的在我的身下，抱著我。

    “放開我。”

    我看著秦蒼，眨了眨眼睛，說了一句。

    秦蒼笑了一下的，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說道，“好。”

    然後，我起身都不行了，喝太多了。

    爬起來都不穩當就又摔下去了。

    秦蒼盯著我。

    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的時候，我連閉眼都沒有來得及閉眼，我怔怔的看著秦蒼，看了好一會，唇上傳來的軟綿的觸感，讓人覺得留戀。

    不行，肯定是醉了，醉了之後，這個世界都變得沒有棱角了。

    恨也不恨了，怨也不怨了。

    他的吻由淺入深。

    我什麽時候閉上眼睛的，我並不清楚。

    隻感受著，他的大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指尖溫暖。

    他翻身而上的時候，我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