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虛構大公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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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染染直接將她的雙眸抿成一道犀利的閃電,“女差所說的那個不寒而栗,我沒有看出來。更深的體會應該是,現在的女差的狂妄。我們之間如何任性撕咬,就算全都全都毀滅了,也不過一死一傷。可皇上的龍指骨,不是我們能打主意的東西。真龍的憤怒如果被激發,它可能會回要毀掉整個家族與國度。”

    傾染染說完這些話時,目光之中已經露出了一些膽怯,那可不是在她眼中常見的東西。無憂,忍不住駐足欣賞一番,然後優雅一笑,“郡主似乎誤會了我想要得到的那東西的用途,高王手中那個東西的確不是吾等能動用得起的。但在一個即使是毀滅也無所謂的女人眼中,那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也一樣的不在話下。可郡主是怎麽了?你的父王來到了京城?非但沒有讓郡主感覺到如虎添翼的感覺,反而是膽怯畏縮了不少呢。膽小,不得將軍做,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功得到自己所要的東西哪有那麽容易。”

    然後無憂隨意的轉了轉掌心,“我確實想要得到那些東西,但也不是真的想要得到那件東西。”傾染染道,“什麽?你的意思是又要做戲給誰看嗎?”

    無憂輕飄飄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仰頭觀望,天上的群星璀璨,“她們很亮,離月亮也很近是不是?但這麽耀眼的它們,也比不上郡主的近水樓台先得月。”

    傾染染的臉上出現了更大的疑惑,“你到底想做什麽,難道是要讓我叫那個拿給你嗎?你覺得,你現在用來威脅我做這些危險事的理由足夠嗎?”

    無憂,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如果單單是奴婢想讓郡主做如此恢宏而又無益於性命的事情,當然無論是在力量與名分上都是不足夠的,但是如果那個想讓郡主,做到這一切的人是郡主一直想要得到喜歡的大公主殿下呢?”傾染染的心猛然一顫,那感覺就是像直接在她的心上轟開了一記紅衣大炮,“你是說讓我去拿那個東西是大公主殿下的意思嗎?”

    無憂閉著眼睛看著月下隨風搖擺的花枝,“那些話,可不是由奴婢說出來的,應該是由郡主猜出來才對的。郡主來了中原這麽久,這其中的回環,應該早就明白,心中有數了吧。大公主殿下的位份就是那樣的一種位分,她想做的事,不必自己親口說出來,就會有人心領神會。也更有人不計生死,誓死為殿下達成。啊,今天,關於這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奴婢說的似乎有點多了呢!”

    傾染染凝在眉間的那個結仍然無法打開,無憂始終的是他無法相信的一個女人,但大公主殿下對她的信任也是一個事實。而且從一開始她就從來沒有想過大公主殿下會對她父王手中那個東西,沒有半分的貪婪之意。從始至終,大公主殿下都是一個熱衷於給皇上找麻煩的人,這一點恐怕全大顯上下都是心照不宣。

    終於,傾染染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可再怎麽大公主殿下也不會這麽的不小心。父王來到中原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大公主殿下,而且都在帝都中的時間都在大公主殿下的府中落腳,如果是在這裏失竊了龍指骨?皇上要懷疑個嫌疑之人都不用將目光投遠放太遠的距離。恐怕目光左拐一點點就會瞧到大公主殿下的不二嫌疑。這樣想來女差的假傳大公主旨意,可就沒有多大的意思了。”

    “你說,我現在是在虛構大公主的意思嗎?這樣被懷疑,還真是有點冤枉呢。因為從一開始,我就從來沒把這件事指望在郡主身上,也如同現在,奴婢大可早早告退,再不要讓郡主涉身其中就是。唯願郡主今夜好夢!日後也清白,如許。”沒有再掙紮與挽回什麽的無憂,再次躬著身子退出去幾步,然後,扭轉開身體就那麽走掉了。退進夜色之中,仿佛從沒有在傾染染麵前出現過一樣。是不是因為她夠決絕,所以,才會給人點兒留戀呢?這也正是計劃的一部分,痛快的走掉,留下廣闊的想象空間。

    這一夜,傾染染抱著那個懷疑,再難真的入眠: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無憂那麽快就走掉了,完全沒有再提醒她的意思,就是說明她心中早有人選,剛剛也隻不過是暫時將目光轉到她身上,畢竟在這王府之中,她才是那個絕對能夠接近龍指骨的人,簡直是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當然也可能根本沒有那個人選,無憂在自己麵前唱的是另一出苦肉計。

    傾染染揉了揉自己的頭,想要對自己剛剛的想法表示確定,然後再不讓她自已憂愁難眠,可是幾乎與此同時的她感覺到了她的心,在拒絕這個所謂不再去想起的理由。依文無憂的手段,她幹嘛要假傳大公主殿下的意思呢?那是特別好戳破的事情吧,隻要她問一問。傾染染扭頭看著外麵的月色已經逐漸西移,這第一次沒有看出它的美麗,那淡淡的月痕就像是天空的一道傷疤,將皮肉曾經受到的傷害提示給大家。讓他全身上下的血肉因為這個提醒而開始倒流。

    她知道她的內心再沮喪沮喪著,她完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而且也有新的麻煩擺在她眼前。她想讓他的父兄說出漂亮話,做出漂亮事,但在沙漠之中正直而粗獷生長的沙漠之花,現在對的是在外表猶如天仙而內裏卻是沼澤地遍布的一群餓狼連他們的仆人都在張開咬人的血口。每一個人都心懷他人,又好像是每個人都心懷仇恨。

    有時候讓人慶幸,他們看不到這些存在的血口,心裏坦然。又有時候會覺得恐怖那麽危險的存在,怎麽能一直看不到它們,直到他們來到自己身前,連慘叫一聲都不能就被吞噬那麽逆來順受。剛剛她真該問問無憂的,為什麽這些事情,從來傲慢對待一切的大公主,殿下並沒有對她這個兒媳親口提出。

    然後眯著眼的她已經在心上自己當先給出答案,“可不就是因為驕傲嗎?無憂,似乎一直在回答這個問題。大公主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不用像別人明言索要,應該是別人主動送上來的,而且還是她這高高在上的殿下勉為其難收下的那種。”說來說去都是讓人豔羨的高貴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