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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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臉男子眼中,透出恐懼一瞬。鳴棋的刀從他的刀尖之上劃出,直向他咽喉。
然後,他的整個身體就像鳴棋剛剛對他發出的警告那樣,被劈成兩半,直接倒落塵埃。
那群黑衣人,看清楚其中的刀法的,已經宛如雕塑。沒看清的則全部都在顫抖。
鳴棋的視野彌漫一片血紅。
那些一開始還在觀望的黑衣人,終於體會到了什麽,轉眼潰散而去。
鳴棋撲向那個孩子。尖臉男子下了狠手。孩子已經沒有救了。此時,鳴棋腳下的每一塊岩石都透出尖厲本質一般,那種徹骨的刺痛就像是直接從腳底鑽進胸腔。
他還是慢慢伸出手,抱住男孩,“我沒有遵守承諾,但我可以向天明誓,這是我這輩子最想遵守的承諾。你可以怨我。”
忽然,男孩子的周身上下的血肉開始融化,那種狀態,讓人感覺作嘔,但是鳴棋抱住他的手仍然沒放鬆,因為在有什麽東西在那血肉模糊之中閃耀。
像是一把鑰匙。
轉眼男孩子已成白骨。
在場的人無不唏噓驚歎,這也包括鳴棋在內,因為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議。怎麽可以有一個人就像從來沒存在過血肉一樣。而且融化與風化的速度如此的驚人。如同他們早已為這場赴死準備了多年。看來,他們一定經曆過太多的次的追殺。才會這樣。
“他的毒應該已經服了很久了,或許就在他們落到我們手中的那一刻起,就服用了這種毒,那位老者,他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會給這個孩子活路。如果他死去,他也要帶走這個無所依靠的孩子。但這是什麽?”他舉起了手中的金色鑰匙。如果自己剛剛沒有再多看這男孩一眼就走掉,一定也得不到這個東西。
他歎了一口氣,麵對著老者的屍體與男孩的白骨,說道,“其實,你們沒看錯,我從來都不守信,因為我從來都不相信上天真的能對我如之何,這一生的命運我都在自己執掌,但這一次,我真的是不能舒舒服服地看著你們這樣暴屍荒野。”他伸出手指,做了一個手勢,吩咐人將兩具屍體埋藏得深一點兒。
他該去向哪裏,在那些暗衛們用刀刨出深坑的時候,他坐在一邊仔仔細細地想著這個纏頭的問題。
一切線索忽然鋪就,又這樣消失。
狂起的山風,將那些幹涸的硬土吹得迎麵撲來,鳴棋閉了下眼,再睜開的時候,看到因為沾了好些土粒而變得有些斑駁的那把金色鑰匙上麵,似乎出現了什麽奇怪的花紋,類似於花紋,畫的像是山石。然後是兜兜轉轉鋪塵開來的路徑。
那老者的話還真的是真的,這個孩子他知道一切。因為進入尚鐵莊的地圖,此刻正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顯現在這把金色鑰匙上麵。
如果實在要細究這地圖為什麽會忽然出現的下理由,鳴棋覺得可能是因他安葬了他們的原因。老者早就計算好了這些生前身後事。給以必要的懲罰和足夠的交換,因為他知道,那個尖臉男子出於對他的痛恨,根本就不會將他們埋葬,也不會用自己的手去碰那男孩子一下。
但這一切已經結束,他馬上翻身上馬。
原來是這樣。他們一直轉在尚鐵莊中,卻一直想著要出去。
因為地形的誘導,讓他們一直按照尚鐵莊的意思被迷惑,不斷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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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貞看到,皇後親自來看自己,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驚奇,早算到這個女人,會因為自己這一記大錘而激動得睡不著覺。當然,也有可能覺得會是陷阱。這樣直白地送上門來,怎麽能不讓人懷疑。
今夜應該會有很多人失眠了。自己在外麵的消息,善修也早得到了回報吧。他的反應一定是在笑自己的胡鬧。她邊想著這些,邊給正外麵走進來的皇後行禮。現在,隻能給這位皇後娘娘分上一半的心思了。誰讓她,在這個,她隻想想一個人的時候,這麽堂皇的出現。又不能不將她搭理。
旖貞低下關繼續向那個不速之客將禮行得完整。
皇後看向仍然算得上對她有禮有節的旖貞,一笑,“所以,貞兒的意思,是對那囹圄之地心生向往嗎?才會犯下這麽大的錯。”
旖貞點了點頭,“繁華的地方呆的久了,也想去那等蕭瑟的地方嚐嚐滋味,就這麽簡單。不過,皇後娘娘可以像這樣直接來見我嗎?這樣來見我的話,那位禦史大人也許會懷疑皇後娘娘的用意。那樣之前娘娘處心積慮的討好,就會變得沒有意義。我們在這前可分明沒有共謀過什麽。”邊說邊笑著讓座。
皇後穩穩當當坐下,挑下正裙擺,“傻孩子,在這帝都之中,還有什麽地方,是我與你母親不能掩人耳目到達的。不過,知道你在我手裏,現在的大公主殿下恐怕,會一夜難眠。貞兒要不要就此逃出去呢?看在你終將會成為我兒婦的麵子上,我會為你大開方便之門。這裏距王府也不慎遙遠。”
旖貞端起桌上的水,向皇後推了推,“哦,娘娘的話,聽起來真是不錯,可是我要是真的這樣不清不楚的回去,恐怕,屋外看守我的人全都要死幹非命,連遠在這間屋子之外的娘娘,也會受點小傷。那樣的話,我的母親,就真的不能睡了。”
皇後點了點頭,“還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讓人喜歡的緊,若是隨便的,嫁入帝都之中的其他人家,恐怕會讓人嫉妒非常呢!可,要外邊的那些人不陷入危險,貞兒就會很有威險。雖然這裏是堂堂的禦史府第,可是也總會有膽大包天的毛賊,或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的走狗,一不小心深夜就跑到這裏惹事,還誤傷了貞兒。然後,外麵的那些人也會死吧,因為沒有保護好大公主殿下的心頭肉,因為總也破獲不了的無頭公案,讓大公主,無地施展怒火,總有一天會牽連到他們,或者是更多的人,誰知道呢!”
旖貞沒有理她的威脅,而是又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娘娘不會那麽做的,因為我母親今夜雖然沒有在這裏出現,但是不出現的理由,想必娘娘也是清楚的。禦史府的外麵早已經被重兵合圍,如果娘娘不護好了我這張牌,第二天的討逆之戰中,可能也有人會誤傷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