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笑看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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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之後,史文恭坐在後院,派人叫來了龐赫,龐赫看著史文恭端坐著,心結還是沒有打開:“師兄,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史文恭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上茶,說道:“師弟,你做,師兄今天叫你來,無非是想喝喝茶,聊聊天。”

    龐赫慢慢的坐下,史文恭道:“師弟,你自己倒!”

    “嗯!”龐赫給自己倒上了茶:“師兄,怎麽喝起茶來了!”

    史文恭苦笑道:“以前,我不會喝茶,喜歡喝酒。現在,不能喝酒了,總得找點東西代替吧。這幾天,我突然發現,喝茶,也是一種不一樣的人生。”

    “哦?”龐赫疑問道:“師兄,對於喝茶,有什麽新的看法了麽?”

    史文恭道:“以前,我喜歡喝酒,喝烈酒,覺得酒才是人生,那烈酒從咽喉而下,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現在,當我喝起茶來的時候,我發現,茶,給人一種很寧靜,很安詳的感覺,他不像酒,那麽熱烈,澎湃!”

    龐赫說道:“師兄,你變了!”

    史文恭嗬嗬一笑:“人,總有變的時候。你,不是也變了麽?”

    龐赫疑惑道:“我變了?”

    史文恭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咽了下去:“是啊,師弟,你變了,你難道沒有發現麽?”

    龐赫更加好奇:“我,沒覺得我哪裏變了啊!”

    史文恭微笑道:“師弟,我知道,你對我中箭一事耿耿於懷,也一直沒有放下。其實,這也沒什麽,好歹,我也撿了一條命回來。雖然說,現在不能行走,但可以和你聊聊天,那也是不錯的。你知道麽,在我們這幾個師兄弟之中,你是我最談得來的。當你決定離開曾頭市的時候,我是不高興,也生你的氣。但你依然是我的師弟,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目標,有自己的理想。如果不是曾先生如此待我,我也會和你一起離開。可我這個人,別人一旦對我好了,我就不會離開,哪怕是你們不喜歡,不欣賞,甚至是瞧不起的。所以,我選擇留下來,打算幫助他一起守下曾頭市。這次,宋江率領大隊兵馬來攻,我也沒有多少的信心,守下來。我隻能用我自己的命來拚死保護著。接下來,你也知道,我們失敗了,我很慶幸,我還能遇見你們。雖然,我受傷了,你覺得是你的原因,但何嚐不是為了我喜歡的師弟。更何況,師弟,你也是為了我,才會以身範險。如果師弟,你受了傷,你讓我這個師兄,又有什麽想法呢?”

    龐赫道:“師兄,對不起!”

    史文恭道:“我們師兄弟之間,就不要說什麽對不起了。你也沒對不起我,是你師兄我沒用,還需要你操心。我知道,你肯定會覺得自己安排不夠好,計劃實施有漏洞。但是人生本來就充滿著很多不確定的因素,隻要你盡力了,那麽結果,無論如何,都是最好的結果。你想下,如果不是你,我是不可能活著坐在這裏。現在我能夠坐在這裏,難道就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麽?我現在是站不起來,也需要人幫忙,需要人牽著,但這又有什麽關係?我還是能夠見到我的師弟,和師兄一起喝喝茶。也許哪一天,我突然好了。想想,我們經曆過的這些,不覺得,現在是一種很好的結果麽?”

    龐赫道:“師兄,教訓的是!”

    史文恭道:“我並不是要教訓你,我隻是要告訴你,有些事情,既然是定局了,就不要去介懷什麽。我都已經接受了,你又何必介懷呢?難道,我和你的見麵,以後都是帶著介懷,不能開開心心的。”

    龐赫道:“師兄,我知道了!”

    史文恭道:“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師兄弟的情感,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不是如此,你也不會這樣。該放下的,就放下吧,畢竟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怕是我以後不能站起來,我想我也能夠出一點力,幫助你們,完成我們師兄弟之間的共同願望,不是麽?”

    龐赫點點頭:“師兄說的是!”

    史文恭笑道:“或許,我真的變成了我自己都不認識的人了,竟然想著這些,跟你說著這些。”

    龐赫也笑道:“是啊,師兄這樣,我也完全不認識了。以前的師兄,是一個在疆場上有著萬夫不當的氣勢。現在,卻像一個文人雅士,真的讓人很不解。”

    史文恭微笑著:“我也不知道,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是我近來胡思亂想多了一些吧,才會這樣。”

    龐赫道:“其實,師兄這樣也挺好的,我以後也會經常來找師兄喝喝茶,聊聊天,談談人生。”

    史文恭道:“是麽?那也挺好的。師弟,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出去走走,能陪我一起出去轉轉麽?”

    龐赫點點頭:“好,我陪師兄走一走!”

    龐赫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三師兄,竟然變成了這一番模樣,扶著他走了不少的路之後,史文恭覺得有些累了,就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哎,連被人扶著走路,都這麽累,師弟啊,看來以後師兄是離不開你了。”

    龐赫笑著說道:“師兄,師弟怎麽會離開你呢?以後,師兄想要到哪裏去,隻管說一聲,師弟都會帶你去!”

    史文恭笑著說道:“好,好,我想,我再恢複一段時間,應該會好很多了。”

    龐赫道:“嗯!”

    史文恭休息了一會,說道:“師弟,你扶我起來吧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下次,我們要到街上走走,看看這裏的街,是個什麽樣子的。”

    龐赫回應道:“好!下次,我們交上師兄,和他也一起,我們師兄弟一起!”

    史文恭道:“嗯!”

    說完,龐赫一步一步,慢慢的扶著史文恭回去了。回到房間的史文恭顯得很累,龐赫將他扶到床邊,緩緩的放倒在床上。史文恭慢慢的閉上眼睛,龐赫蓋上被子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