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倒是比較好奇你呢。”迪絲忒瑞爾看著夜風說道，“你怎麽不像那個女仆一樣，對我發起攻擊呢？剛才的話……嗯，用地表的話來說，用‘死一整個戶口薄’來形容最為恰當了吧？”

    “你……你想要幹什麽！”幻夢從地上爬了起來，護在了夜風的身前。

    雖然知道這樣的話也無法阻止迪絲忒瑞爾對夜風動手，但是……但是！

    “幻夢，你讓開。”夜風輕輕地推開了幻夢。幻夢感覺得到，夜風的手……正在顫抖。

    說起來，她現在的情緒……一定很悲傷，很憤怒吧？女仆失去了愛人，而夜風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樣的話，她居然能控製住自己不對迪絲忒瑞爾進攻……

    幻夢看向了夜風，想要看看她是什麽表情。

    ……她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呢。

    她的表情甚至比平時的寒江都要平靜。

    寒江的話，還能夠看出來一點點的表情在裏麵，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然而，此時的夜風卻一點表情都看不出來。

    不，隻是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而已。幻夢能夠看到，她的眼神裏麵有著太多太多的東西。

    恐懼，痛苦，仇恨。幻夢能夠感受到，夜風此時此刻散發著極為濃重的恨意，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沒有殺意。幻夢感受不到半點殺意。雖然夜風無比地憎恨眼前這個女人，但是卻沒有半點要動手的意思。不像自己，自己甚至還多少有些要打她一頓的衝動，她連這個衝動和想法都沒有。

    “殺了我，否則你會後悔的。”夜風的聲音並不大，她知道仇人能夠聽見。

    她也沒有說太多的話——夜風對眼前這個人的恐怖多少也有著一定的了解，其智商之高絕對不是她能夠比肩的。自己的想法，她也一瞬間就能夠看透，所以沒有修飾的必要。

    “你知道~我不想對你動手。”迪絲忒瑞爾點了點頭表示讚許，“你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是啊，如果說想要殺掉夜風的話，肯定是沒有反抗和躲閃的餘地的。

    夜風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直看著迪絲忒瑞爾。那眼神似乎是在等待死亡的來臨，似乎又是一種對迪絲忒瑞爾攻擊——用眼神攻擊。或許，對於現在的夜風而言，隻有這種攻擊稍微能夠奏效了吧。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如果說放了你一馬，你肯定會在接下來的生命中不遺餘力地對抗我吧？那樣的話並不是什麽壞事。”迪絲忒瑞爾說道，“如果呀，你能夠殺掉我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呢……從各種角度來說都太好了。”

    ……她說這話，什麽意思？

    幻夢感覺，她那句“從各種角度來說都太好了”一點也不像是假話。

    ……不，就連這句話，也有可能是她的計謀。想讓自己信以為真……不不，自己的這個“識破”的過程，估計也是在她的計算之內的。

    對於她這種敵手，任何猜測都是無效的，自己的任何行為都在其掌控之中……這真是相當讓人無力的感覺啊。

    她這樣的對手……真的有抗衡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