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到底，還是地表環境的問題。環境的惡劣讓地表人的性格變得容易引發戰爭，而戰爭一旦被推起，就難以結束。自己現在已經很清楚地認識到了“無法阻止已經發動的戰爭”，又“無法改變地表的環境”，那，自己能夠做什麽呢？

    阻止戰爭的發生嗎……

    不，不僅僅是這樣。不僅要阻止戰爭的發生，也要阻止戰爭的擴大才行。

    “幻夢知道了。”幻夢點了點頭，“非常感謝您的一番教誨。”

    “寡人不敢當。”國王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不過是地表特有的情況而已，您不曾來過地表，因此不知曉也是必然，寡人不過是略盡地主之誼。”

    “您認為，戰爭應當是何時才能夠被阻止呢？”幻夢有些不太死心。

    “當戰爭發動者的腦海裏麵，有著‘發動戰爭’這個念頭的時候，戰爭就已經很難阻止了。”國王回答道，“因為在他們的腦海裏麵，隻有當情況符合‘發動戰爭較為有利’時候才會去發動戰爭啊。”

    等等，這點似乎和自己的認知不太符合啊。

    在自己的印象裏麵，地表人的軍隊統領者全都是嗜殺好戰，能動手絕對不吵吵的類型……按照國王的描述，他們反而是相當不想打仗的樣子？

    “可是，幻夢並不感覺在地表談判解決問題的方式很盛行啊？”幻夢問道。

    從來沒聽說地表什麽出色的外交家什麽的，他們似乎也不總通過談判來解決問題。

    “一般來講，談判都是解決小問題的方式，基本上可以稱呼其為日常。”國王歎了口氣說道，“至於領土爭端方麵的，都是涉及到國民生計的大問題，不打是絕對不行的。小事情是不會傳到浮空大陸的，所以您才會認為談判在地表並不多見。實際上，那是非常常見的一種形式。雙方都在想通過戰爭以外的方式解決問題。”

    ……這完全和自己的認識相違背啊。

    “看來，您在浮空大陸知曉的有關地表的情況還是較為有限的。”見到幻夢疑惑的表情，國王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都是盡可能地回避戰爭嗎？”幻夢問道。

    “是的，就是這樣。”國王點了點頭說道，“戰爭對國力的損耗是巨大的，隻有當所獲得利益大於損耗的時候，將軍才會去做戰爭的準備。”

    “可是，戰鬥進行到這種程度的話，不已經是損耗大於所得了嗎？不隻是這裏，敵國的損耗也已經大於利益了吧？”幻夢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打下去啊？”

    “那是因為存在著不可控、不可抗的力量啊。”國王說道。

    “迪絲忒瑞爾？”

    “對，就是她。”國王說道，“她似乎就是為了催生地表的戰爭而出現的。之所以有那麽多不法之徒能夠進入浮空大陸，就是她的策劃，以至於製裁打破了地表的平衡。說到這裏，製裁的國家似乎也是經過考量的。”

    “製裁的國家也經過考量？”幻夢想到了些什麽——她不會是選擇了最能破壞平衡的方式吧？雖然那樣的計算量很大，但是……

    她的話，真的能做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