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楚狗頭怪扣積分的門道，他決定問一個最簡單的問題，試探一下。

    “貝貝，我從昨天睡覺到現在，還沒上廁所呢，體重怎麽會減少？”

    “2積分，確定？”

    “果然，問我關心的問題，它就收費；但是，需要付費，就要征求我的同意，這和微信、支付寶需要支付密碼一樣，它不能隨便亂扣我的積分！”

    錢英心中有數了，準備設計狗頭怪一把，從而享受免費服務。

    “……這個問題不是很重要，花2積分不劃算。我再想想。”

    “學聰明了哦！我不是要你的積分，而是在培養你勤於思考的習慣！遇事要多動腦筋。凡事都依靠別人，那不是好習慣。”

    狗頭怪的理由無懈可擊，貌似在為宿主著想，但是錢英不太相信事情會這麽簡單。

    “嗯，雖然有你幫助很方便，但形成依賴心理就不好了，我的大腦也得不到鍛煉。我要依靠我自己，不能總依賴外物，那樣對我成長不利！”

    “恭喜**同學，你又明悟一個很重要的人生哲理：遇事要勤於思考，善於思考，不依賴外物。獎勵50積分。”

    “哈哈，要得！不但沒少積分，還漲積分了！謝謝貝貝，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似乎不小氣呀，還很大楷！”

    高帽子送上，他憋了下半句話——“為了2積分討價還價，還沒到手……現在倒賠上50積分，真傻！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狗頭怪鬥，其樂無窮！”

    “嗬嗬，別客氣，這是我應該的。促使你快速成長，就是我存在的價值！既然你這麽自信，我來考考你，看到那些新數據了？說說屬性變動的原因——要學會問‘為什麽’。”

    錢英的腦海裏沒有出現狗頭怪的身影，但它的語氣充滿了誘惑，似乎在設計陷阱，讓人不加提防地走進去。

    “好啊，記得給獎勵！”錢英信心百倍。

    他見狗頭怪這麽友好，暫時不去想它那狡猾的嘴臉和狡黠的眼睛。

    “哈哈，好說，那要看你的表現咯~”

    狗頭怪也憋了半句話——“積分獎勵是係統給的，我想克扣也不成；何況我也沒發獎的權限……嘿嘿，凡事就怕問‘為什麽’！你分析得越透徹，不懂的問題就越多；不弄清楚問題，就會很難受，隻得花幾分求著問我……呆會兒，我‘連本帶利’都拿回來！”

    它也是信心滿滿，似乎積分在向它招手。

    “真有獎勵啊？你會不會克扣我的獎勵？或者把我的解釋故意判錯？”

    “天地良心，我貝貝以人格起誓……”

    “停~！你不是人，既沒人格也沒良心！”

    “額~我以核心程序和係統的榮譽起誓：決不昧良心~額，絕不違背核心程序，公正嚴明地作出判斷，否則病毒纏身，程序崩潰！”

    “嗬嗬，那就好，我們開始吧！”

    錢英一聽就來勁了，能夠免費和狗頭怪聊天，還能賺積分……逼得狗頭怪發誓，這種成就感從所未有，刺激得他不要不要的。尤其是昨天，他見到係統懲罰過狗頭怪，那說明係統還是很公道的，不怕狗頭怪發誓了還敢抵賴。

    於是他輕咳一聲，開始分析——

    “我的身高許久未動了，恰好昨晚長了一點點，這是身體的正常發育，很正常。我的分析對吧？有沒有獎勵？”錢英解釋完身高變化的原因，就等著發獎。

    狗頭怪質疑道：“少兒長身體，的確正常。數據後沒小數，也許恰好從115.9cm漲到了116cm……但也許是從115直接蹦到了116呢？解釋不清，哪有獎勵！”

    錢英的獎勵申請，被它堅定地否決了。

    “額~似乎有點道理，我以後留意這項數據變化。下一項——雖然我這段時間未進食，也沒有排泄，但是人體時刻都在消耗能量，分泌汗液，體重少了一點點，這也很正常。這次有獎勵了吧？”

    “留意就好，好好觀察思考……學問學問，學一半問一半，不懂就問，別藏著掖著！……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解答，2積分。”

    “俗話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還沒觀察清楚呢……急於求成也不是好習慣！你還是評價一下我剛才的分析吧，有獎勵沒？”

    “歇菜~這孩子不照溝路走！不是已經提示‘不懂就問’了嗎？咋就不問了？”

    狗頭怪被噎住了，錢英的解釋沒毛病，但是不能給獎啊，那得掏它的“私房錢”，所以它想用解答問題來抵消……誰曾想這小孩現在不急於知道答案……這讓狗頭怪犯難了！

    “獎勵1積分。等會兒一起結算……下一項！”

    “才獎勵1積分？咋這麽少？！”

    “問題太簡單，有點兒腦筋的人都能想到，還能獎勵多少？……話說，你能不能別一項項說？一口氣都解釋了。”

    狗頭怪的語氣有點兒無奈，甚至有點兒氣急敗壞，像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偷雞賊，錢英暗樂。

    他接著說道：“基礎屬性增加0.1，這是參加幻境試煉的好處，就是太少了！一次才增長0.1，勉強算正常吧。抽獎得了一份精神力提升藥劑，後來我又兌換了一份，使用後精神力增加了2點，從3變成5；2.2是休息了一晚恢複的，但還沒睡夠，所以沒有徹底恢複。難怪你說‘間隔幾天進一次幻境’、‘最少三天’……說吧，我能得多少獎勵？”

    錢英一口氣說完，心中暗笑：“這些道理，我自己都能想到，不用你解釋……哼哼，還想訛我的積分，沒門！”

    “額，……基礎屬性的增加，不能太快，否則你適應不了身體屬性的猛然增強，容易出事；精神力是沒有完滿恢複，需要連續修養幾天……沒毛病。但是……”

    “沒有但是，先結算我的獎勵……有多少？”

    “好吧，獎勵3積分，一共4積分。……你可以免費谘詢兩個問題，現在就問。”

    狗頭怪很受傷，也很沮喪，覺得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陪聊這麽久，不僅沒撈到一個積分，還附帶著回答了不少問題……關鍵問題是，作為一個偉大的智能，貝貝大人，卻莫名其妙地欠債了！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同時，它也暗自慶幸沒顯露出身形，否則會無地自容。

    現在，它滿心幻想的是——解答問題，把賬給還了，趁機撈點積分；扳回一局，顧全智能一族的顏麵。

    從頭到尾，錢英一環接一環的算計不著痕跡，狗頭怪最終發現自己沒落到好處，還莫名其妙地欠債了。

    它也不急，依然在盤算：“新手的疑問多如牛毛，積分賺也賺不完……剛才壓低成本，獎勵了四個1積分，解答兩個問題就回本……怎麽算都是賺！”

    所以，它在等錢英提問，而且是越多越好。

    但它等了好久也沒回應，仔細感應，聽到一句話：“盡顧著閑扯，浪費了這麽多時間……來不及了，去買籠包子，邊吃邊趕路！”

    狗頭怪見錢英要出門，暫時不問問題了，它有點兒著急，連忙開口：“喂~你不提問了？許多問題你還沒弄明白呢！比如，人為什麽會做夢？精神屬性後麵的括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參加幻境試煉會增長基礎屬性？……我能給你解答任何問題！”

    錢英一邊小跑，一邊嘟囔道：

    “別影響我趕路、吃東西！出了交通事故或者被噎住，你負責啊？身體損傷費、營養費、誤課費、驚嚇費、精神損傷費、心靈受傷費……你賠不起！”

    “我現在不想問問題，你說的那些問題我能弄懂……”

    “你隻需記住，你欠我4積分……分雖不多，但我是債權人，你是負債者！一般來說，債欠多了是大爺，欠少了就不踏實，吃不香睡不著，覺得低人一等，遇到債主就低聲下氣心慌慌……”

    狗頭怪聽了差點崩潰，它的的確確有那種欠得少的感覺！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一不小心著了道，低聲下氣求存在，裏子麵子全丟光。

    “哼，我是偉大的智能，貝貝大人，豈能低聲下氣厚顏無恥！……哪兒不對呢？明明是解答問題賺積分穩賺不賠的買賣，隻可能是正數，怎地變負數了？問題出在哪兒呢？”

    狗頭怪強烈的自尊感容不得它再去推銷自己，埋頭運算正數負數的問題去了。

    錢英在路邊買了一籠包子和一杯豆漿，邊走邊啃，往學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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