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後，王李的日子又恢複了平淡，每天除了上班時間在舞廳呆著外，就是在房間練功，沒有絲毫變化。

    如果真要說有變化的話，就是王李的房間又恢複了原來剛來時的靜謐，他不在刻意給自己製造外界的幹擾，而是開始試著在安靜的環境下試圖改變站樁的姿勢。

    隻可惜無論怎麽嚐試都是失敗。

    一旦破壞了黃眾為他調整的，身體已經徹底凝固記憶的站樁姿勢，那種體悟氣血運行的站樁狀態就會被輕易的破壞。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環境對自己的影響，而是姿勢的定勢對自己的影響。

    良久良久，王李頗為自嘲的歎道：“枉我還想學王無敵走動時都能站樁，現在隻是輕輕的改變一個小動作，都無法做到，難道資質真的差那麽多？”

    王李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雖然表麵上看，用固定的姿勢站樁，然後練拳提升也不會太慢。

    但哪裏比的上時時刻刻都在站樁？

    勤能補拙可不是隻是說說而已。

    又一個月悄然而逝，阿美給的100萬年底分紅也沒讓王李高興起來，每天除了半小時練練拳，不至於讓拳腳生疏外，就是站樁，但始終悟不透那關的王李永遠隻是原地踏步，毫無寸進。

    這天，王李幾番猶豫，終於走出了萬豪，來到了港貿大廈的天頂。

    今天是警校月假的日子，如果沒有意外黃眾會來這裏練拳。

    這是黃眾早就告訴過他的事，但王李一直沒有來過，隻是今天他來了。

    作為一名臥底，他其實不確定在mary死後，阿美對他是不是足夠信任，會不會派人跟著他，所以他做事向來小心，能見的人從來不見，但今天他決定冒一冒險，雖然阿美對他早就毫無懷疑。

    天台除了浩瀚的碧霄，空無一人。

    視線下望，站在尖沙咀第一高樓之頂的王李隻覺得天高地闊，連心胸都變得廣大光明起來。

    “拳經裏說“淩空虛頂形神開”，意思是，登高望遠，視野就變得開闊，眼光也就變得長遠，心情就輕鬆，疲勞也就隨之緩解了。練拳不斷事半功倍，久而久之還能塑造自己的精氣神。”

    聲音響起，王李回身望去，不出意料來人是黃眾。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來，沒想到你居然來了。”

    “咦……這種感覺，不會錯的，想不到你連明勁的境界都沒有達到，居然領悟了拳法中的精神所在，這可是踏入暗勁的關鍵啊！”

    “沒想到你學拳的資質雖差，但在拳術的發展方向上卻是天縱奇才。”

    跟著黃眾練拳的日子說長也不長，即便他沒有任何私心，但有些東西礙於時間限製也沒有提到，這因為如此，看到王李居然領悟了他都沒有領悟也從沒有提到過的拳法精神才會如此感歎。

    “過獎，我的資質你清楚我也清楚，隻是可能人與人的想法、經曆不同，所以對未來的看法也有所不同罷了。”

    黃眾微微點頭，說道：“你今天難得找我，是遇到什麽難題了麽？”

    黃眾直接，王李也直接的把自己想要走動時也能站樁的想法合盤脫出，隻是這一開口就把黃眾給定住了。

    良久良久，黃眾喟然長歎：“我不如你，你是一代宗師之才。即便資質普通，但這開闊的思想境界卻是我望塵莫及。不瞞你說，我從未想過這方麵的問題，父親怎麽教我，我從未有過懷疑的記下，也從未想要作出什麽改變。”

    聽到黃眾的稱讚，王李完全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沒有找到答案。

    見王李鬱鬱寡歡之態，黃眾開口安慰道：“不必如此著急，你這是要開混元樁的一代先河，哪裏能如此容易。”

    王李輕輕點頭表示聽了進去，隻是到底在不在意隻有他本人知道。

    “好久沒過招了，要不要打一架？”

    “好！”

    虎鶴雙形，在黃眾使來真正的如同下山猛虎，飛天白鶴一般。配合練成明勁的鐵骨錚錚，一拳一式都有莫大威力。

    此番真正交手，王李才知道以前的警校對戰黃眾從來都沒有出全力，就連幾次被他耗死也不過是相讓而已。

    好在王李身體素質在專攻樁功下遠超黃眾，配合恢複特性與民族精神，完全不顧招式如何的施展同歸於盡的招式，一時之間倒也不落下風。

    半個小時後，黃眾大聲喊“停！”

    “不打了，不打了，你這不耍無賴麽。”

    “怎麽了？”

    “哪有你這樣的，打架沒有半點招式可言，我教你虎鶴雙形就隻用虎拳跟鶴爪，招招同歸於盡。雖說國術，隻殺敵，不表演，但也不是同歸於盡吧！”

    “你說的不對，我的身體素質遠超於你，跟你同歸於盡的招式你會死，但我隻是重傷。”

    聽到這黃眾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說的對，無論是打架還是練拳都是你贏了。”

    “以你的身體素質，隻要苦練虎鶴雙形幾月配合我教你的秘藥敷身並泡藥浴，踏入明勁易如反掌，倒時我也不是你一拳之敵。”

    王李微微搖頭，開口道：“在沒有達到我的目的前，我不會主練虎鶴雙形。”

    “你這又是何苦，樁功雖為根本，但拳法也非枝節，兩者相輔相成才是正道，苦修一種都是歧途。”

    “爭論這些其實沒什麽意義，畢竟就是修煉到了化勁也是一槍撂倒。”

    “額……你說的對。這麽說苦練樁功在這個時代確實更適合，畢竟強身健體，畢竟化勁宗師近乎絕跡。”

    王李走了，雖說沒有什麽大的收獲，但感受到黃眾對他突然從警校離開心裏沒有絲毫芥蒂後也頗為高興。

    黃眾對他而言亦師亦友，若不是年紀實在不合適，王李真不介意叫他一聲師父。

    自始至終，黃眾都沒開口問過當初為什麽會被警校開除，從王李“一代宗師”級別的思想上他就不會對他有任何懷疑了。

    一方麵是對他品性由衷的相信，另一方麵則是覺得他的心性堅硬如剛，多說也無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