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僧有毒

    “道衍大師，你看這事怎麽辦？我們重新雕刻行嗎？”電話另一端仍然在敘說，聲音中都是歉意。

    “就這樣吧，不需要了。”道衍溫和說道，語氣慈和，讓電話另一端的人大為感激，不過還是說：“我讓工人再雕刻一個，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們出的問題。”

    “真的，不需要了，放心，不會責怪你們的。”道濟笑著說道，隨後掛了電話。

    眾人喧囂還未停下，道衍的電話再次響起。

    “道衍師傅，不好意思，佛像在路上出了些問題，目前有了些缺損，不能按時送去了。你看這事怎麽辦？”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聲音讓眾人一愣，道衍竟然定了兩個佛像，而且全都出了問題？

    道衍這麽做很讓人奇怪。而兩個佛像都出了問題更讓人奇怪，這也太巧了，或者說太倒黴了。

    道衍將和方才那人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掛掉電話後第三個電話打了進來。

    話語還和前兩個電話一樣，雖然所說的話不同，但含義都是一樣的，佛像在運輸中損壞，不能按時送達。

    這下所有人都察覺到裏麵的問題了。

    為了佛協的事情，道衍小心起見定了兩個佛像，雖然讓人覺得奇怪，但也能夠接受。

    兩個都出了問題，如果說是巧合，也能勉強接受。

    可道衍定了三個佛像，而且三個都出了問題。

    這道衍就不能用小心來說了，事情也不能用巧合來說了。

    而且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眾人更是吃驚。

    一個接一個電話打過來，用著不同的語言說的同一件事。

    全都是佛像壞了，而且理由各有不同，有追尾出車禍的，有搬運的時候不小心砸掉一塊的，有過路的時候被顛了一下，仿佛所有的佛像都變成了豆腐渣一般。

    還有兩個幹脆什麽理由都沒有，直接說佛像出了問題，送不到了。

    聽到這裏，眾人的心裏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

    哪怕再不理世事的人也明白，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怒火一直在眾人心中積蓄，十個佛像都出了問題，還是在這個時候，明擺著是有人搞鬼，簡直欺人太甚了。

    而道衍卻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極為平靜的麵孔和語氣，眾人都在旁邊看著，知道他是真的很平靜，絲毫沒放在心上一般。

    道衍接完十個電話，麵上仍然帶著微笑。

    素問突然笑了起來，第一個電話的時候他就覺得有問題，如果會出差錯，道衍不應該不知道。

    沒想到竟然做了十個佛像。

    微微一笑道：“道衍師兄這又是何必？”

    道衍微微搖頭：“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也許有些人會覺得開心。”

    正如道衍所說，此時在某個地方，一個坐在搖椅上的老者接了電話。

    “都辦妥了。”有人在電話另一端低聲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老者笑了起來：“做的不錯！”

    等電話掛斷，老者嗬嗬笑了兩聲，泡上一壺茶慢慢品嚐，一臉陶醉。

    ……

    而在分寺，眾人愕然問道：“道衍師傅之前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算是有所預料。”道衍微微笑道。“這樣的時候，總是有人會跳出來的。”

    “道衍師傅還有別的準備？”眾人見道衍如此淡定，忍不住有這樣的想法。既然道衍早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那麽應該還會有後手吧。

    “沒有。”道衍攤手笑道。

    “啊？”眾人皆愕然。

    “我在哪做佛像，對方都有辦法查到。或者說所有石場都查了一遍。我就是再找十家百家，也是同樣。不過倒是能多給某些人找點麻煩。隻是貧僧卻也覺得很麻煩。”道衍笑道，麵容依然平靜。

    可其他人卻平靜不下來。

    最快的今天下午就能到達了，還有兩三天，全國佛門各宗上千人都會到達這裏。

    可淨心寺的分寺卻連佛像都沒立，這簡直是笑話了。

    “那怎麽辦？”眾人臉上都有些急色。

    包括清涼寺與清淨寺眾人，雖然與淨心寺眾人相識不久，不過淨心寺畢竟是禪宗第一寺，這兩天和素問打交道，覺得他這人也挺不錯。隨和，沒架子。

    如果淨心寺出了岔子，是他們也不想看到的。

    因此他們也開始替素問著急起來。

    不過當事人道衍和素問，卻是絲毫沒有察覺一般。

    道衍麵帶平靜笑容，素問雙眼微閉，如入定中。

    “現在重新定做行不行？”

    “重新定製大雄寶殿的佛祖像，起碼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來不及。”有人搖頭道。

    “素問住持，你說這事怎麽辦好？”如果好像比素問還急，拉著他問。

    “佛像不就是在那麽？”素問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

    “佛像？在哪？”

    “在你們心裏。”道衍插口道。

    “道衍法師，這都什麽時候，就別打機鋒了。”海平難得的和如果意見一致。

    “你用心眼看，佛像就在那裏。”道衍繼續道。

    “在哪？這都什麽時候了！”海平拉著道衍。

    素問微笑起身，走進正殿之中，伸手在空空如也的祭壇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這不就是麽？”

    眾人看那祭壇，上麵仍然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素問麵上篤定，他們都在想素問適不適合開玩笑了。

    可很快又有人覺得素問是在打機鋒了，這在禪宗之中很常見。可來的不僅僅是禪宗啊，而是佛門八宗。

    “你們閉上眼睛，用心感應。”素問笑道。

    眾人閉上眼睛，睜開，仍然什麽都沒有，目光都放到了素問臉上。

    這簡直就是現代版皇帝的新裝了。

    “再閉上眼睛，將心平靜下來，之後再看。”素問又道。

    眾人將心煩壓下，再次閉上眼睛，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睜開眼睛，然後所有人眼睛都瞪圓了。

    三尊高五六米的佛像就矗立在那裏。

    佛像身上五彩斑斕，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製成。

    但表情栩栩如生，那股莊嚴與慈悲的氣息從佛像身上散發出來，連眾人都忍不住想要拜下去。

    有人揉揉眼睛，自己剛才好像眼花了。

    再睜開眼睛，佛像果然不見了。

    “剛才怎麽回事？佛像呢？我剛才好像看到了，怎麽又不見了？”雖然現在好像才是正常的，方才好像是幻覺，可眾人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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