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首發晉江原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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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赦抬手擋了鍾宛一下,生硬道, “別、別這樣……”

    鬱赦六神無主的趕了回來, 頭發都有些亂了, 這會兒一綹頭發垂了下來,稍稍擋住了他的眼, 將他英俊的麵龐襯的越發冷清, 鬱赦聲音艱澀,“今天不行……”

    鍾宛要被這個別別扭扭的人氣瘋了, “那你到底要怎麽樣?說也說不清,親近也不讓。”

    “今天不行,等……”鬱赦閉上眼, 眉頭緊皺,像是在生生忍耐著什麽, “等明天……”

    鍾宛懵了, “為什麽?明天……是什麽良辰吉日?”

    鬱赦失神道,“我犯病了……”

    燈熄滅後, 外麵朦朦朧朧的月光照進了屋子,鬱赦看了鍾宛一眼,靠著僅存幾分清明艱難道,“我犯病了,明天一覺醒來, 我就什麽都記不清了, 歸遠, 你現在待我多好, 明天我也記不得的,別……”

    鬱赦低頭喘息了下,“別白費功夫。”

    鍾宛張了張口,還沒說話,眼眶先紅了。

    鬱赦低頭,突然恨透了當年蠱惑他吃寒食散的那些人。

    鬱赦往後退了兩步,深吸了幾口氣,“你若願意,明天……補給我。”

    鬱赦自在宮中就在苦苦壓抑著自己,這會兒已近崩潰,他費力的扯出了一個慘淡的笑意,“自然,你要是不補,我也不會知道的。”

    鬱赦像是在安慰鍾宛也在安慰自己,“我這毛病較以前已經好多了,好久沒犯病了,犯病的時候也不怎麽頭疼了,隻有一點我還是受不了……”

    鬱赦喃喃自語,“我受不了忘了犯病時你待我的好。”

    鍾宛一手扶在書案上,嘴唇微微發抖,五髒六腑都被鬱赦絞疼了。

    鬱赦後退兩步,“你好好歇著,我今晚去書房睡。”

    鬱赦轉身往外走,再次被鍾宛扯住了袖口。

    漆黑的夜色裏,鍾宛語氣輕鬆,“沒事,忘就忘了。”

    不等鬱赦再說話,鍾宛道,“你忘了,我就明天再做一次,後天再做一次,大後天再做一次……”

    鍾宛啞聲道,“待你好的事,我願意同你做一輩子。”

    信念堅定,一心想躲了鍾宛尋個沒人的地方靜待自己冷靜下來的鬱赦聞言雙腿像被灌了鉛,突然就走不出這道門了。

    鬱赦多年來馬不停蹄義無反顧往那荊棘滿地的地府奔走,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鍾宛絆住了腳,逼他生生轉了另一條活路來走。

    現在不隻是走不開了,鍾宛隻用了一點點力氣,就輕而易舉的鬱赦牽到了床上。

    鬱赦身體僵硬的倚在床頭。

    他頭發已經亂了,鍾宛索性將鬱赦的頭發散開了,青絲如墨,鬱赦散著頭發,眼神偏執戒備,這神情其實是有點嚇人的。

    但鍾宛一點也不害怕。

    不但不害怕,他還敢貼著鬱赦,又碰又摸。

    鬱赦死死忍耐,“跟你說了,我記不住……”

    鍾宛眸子一動,小聲道:“那正好。”

    鬱赦沒聽懂,他這會兒要是看得見,就能發現鍾宛的耳朵已經紅了。

    鍾宛嘀咕,“記不住最好,老子為了你……真是什麽都能做了。”

    鬱赦聽不分明,恍惚的問:“什麽?”

    “沒事。”

    鍾宛貼在鬱赦身前,胡亂在鬱赦的下巴上嘬吻了兩下,同時把手探到了鬱赦的腰間,往下摸索了下。

    鬱赦下意識的抬手攔,鍾宛拍了鬱赦的手一下,臉色不太自在,“子宥,你得答應我,一會兒……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動,聽到沒?”

    鬱赦猶豫片刻,鬆開了手,聲不可聞的“嗯”了下。

    鍾宛扯開了鬱赦的衣衫,在鬱赦脖頸上親了...下,又親了親他緊實的胸膛,然後一路往下——

    鬱赦突然意識到什麽,不等他躲避,鍾宛已經在“疼”他了。

    鬱赦喉結劇烈哽動。

    鬱赦修長的手臂上青筋鼓起,他的手指不受控製的插\入鍾宛發間,拚命克製自己沒有用力往下壓。

    ……

    一炷香後,鍾宛摟著鬱赦的腰,把臉埋在鬱赦的小腹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用沙啞的不像話的聲音道,“子宥,嗓子好疼……”

    鬱赦瞬間恢複神智,他一把將鍾宛摟起到懷裏,喘息道,“怎麽了?”

    鍾宛實在不好意思看鬱赦,兩人也親昵過了,但鬱赦並沒給他做過這個,鍾宛隻在話本上看過,原本以為很簡單,不想這麽辛苦。他把頭抵在鬱赦肩上,含糊道,“別問了,讓我歇會。”

    鬱赦不再說話,回想方才情動時做的事有點後悔,低頭在鍾宛側臉上親了下。

    鍾宛好像很受用,“再、再親一下……都被你折騰死了。”

    鬱赦將手撐在床上坐起來些,他輕輕環著鍾宛,給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低頭又親了幾下。

    鍾宛無比愜意似得,呢喃了兩聲。

    鬱赦就這麽摟著鍾宛,許久後低聲問,“嗓子疼?”

    鍾宛微微點了點頭。

    鬱赦口舌發澀,他深呼吸了下,“我……你先自己躺著,我給你倒杯茶。”

    “別。”鍾宛一點兒也不想動,他在鬱赦胸口蹭了下,紅著臉低聲道,“肚子都滿了,喝不下了。”

    鬱赦聞言差點又把鍾宛按在了床上。

    鬱赦難耐的閉上眼,“那就別說話了。”

    但鍾宛這會兒沒那麽不適了,很想說話。

    鍾宛歎口氣,“說句實話,後悔了。”

    鬱赦身子一僵。

    鍾宛繼續道,“……你明天要是把這都忘了,我虧死了。”

    鬱赦嘴角難以自已的挑起了些許,他低聲道,“你方才不是說,對我好的事,你願意做一輩子麽?我明天要是忘了,你再做一次就是。”

    “別。”鍾宛慘兮兮的,聲音沙啞,“男人在床上的話怎麽能當真呢?我就隨口一說,你全忘了吧,丟死人了……巴不得你全忘了。”

    鬱赦笑了。

    他哪裏肯。

    鬱赦攬著鍾宛,突然道,“歸遠,我有個辦法。”

    鍾宛其實還很不適,隻是不想讓鬱赦發覺,清了清嗓子問,“什麽辦法?”

    鬱赦道:“記下來,明天早上看。”

    鍾宛忙道,“不行!”

    鬱赦覺得這十分可行,“我去給你拿紙筆,你文筆好,你寫好了給我明天看,好不好?”

    鬱赦想了下,“寫詳盡一點……”

    鍾宛漲紅了臉,“王爺,別欺人太甚了,你能要點臉麵嗎?”

    “不想要了。”鬱赦低頭親了鍾宛一下,目光幽深,“我現在隻想要你,不是太醫說你身子不行,我現在……”

    鍾宛死也不肯做這種事,他怕鬱赦犯起病來攔不住,忙拿話來岔,“對了,宣瑞的事,你原本到底是怎麽計劃的?”

    剛被心愛的人那樣“照料”過,鬱赦哪裏想談別的人,特別是這個最讓他討厭的人,鬱赦不說話,抬手在鍾宛的脖子上揉了下。

    鍾宛臉更紅了,“摸什麽呢。”

    鬱赦不說話,他按著鍾宛不許他動,懷著一點歉意,一下一下,輕輕按揉。

    鍾宛讓鬱赦摸的骨頭軟,他知道自己這是什麽廢物身板,知道今天不能再折騰,在心裏念了兩遍清心咒後道:“問你呢,理理我。”

    鬱赦十分不甘,還是道,“原本計劃在我的人返京後同你攤牌,將一切道明。”

    ...

    “然後趕在宣瑞的喪訊傳到京中之前把雙胞胎送走,用我的人把他們倆護住了,看住了。”

    “在喪訊傳來時,同你一起演一出好戲,能騙過鬱幕誠最好,騙不過也不要緊,我原本就想殺宣瑞,他必然是知道的。”

    “下麵的事你就知道了,他都將宣瑞當最後一張底牌,我在明,他在暗,該如何較量就如何較量,我明著還是要將宣瓊徹底鬥垮,然後靜候鬱幕誠黃雀在後,等他給寧王翻案。”

    鬱赦眯著眼,“我這次險些出了岔子,是他棋高一著,我心服口服。”

    “並不是他有多厲害。”鍾宛低聲道,“是你有所顧慮,說起來其實怪我,你有了軟肋,顧前顧後,被他抓住了空子。”

    “我不是在安慰你。”不等鬱赦開口鍾宛又道,“你和鬱王不是一路人,他為了贏,能壯士斷腕,快刀斬亂麻的棄了宣瓊這個親外甥和鬱妃這個親妹妹,你呢?你能嗎?”

    鬱赦幹脆道:“目的不同罷了,他的目標是攝政王,我的目標是你。”

    鍾宛心裏一軟,道,“那什麽……宣瑞。”

    “放心,鬱王比所有人都怕他出事,絕對不會傷他半分,且還有我的人盯著呢。”鬱赦不快道,“他最多是受點驚嚇,不會有事。”

    鍾宛失笑,“別這麽著急解釋,我沒那麽沒良心,他就是磕磕碰碰兩下又怎麽了。”

    鬱赦臉色瞬間好看了不少。

    鍾宛想了下道,“喪訊估計還要好幾天才會傳到京中來,怕就怕鬱王再使些什麽手段,我想……”

    鬱赦道:“什麽?”

    鍾宛動了動,道,“我記得你在京郊也有莊子?”

    鬱赦點頭。

    “送從心和宣瑜去吧。”鍾宛道,“不用你出麵,我去跟他們說,最近京中倒春寒,就說送他們去莊子上玩兩天,避一避這鬼天氣。”

    鍾宛又道:“你的莊子,多派些人也不引人注意,你看緊了他們。”

    如此是最好了,鬱赦點頭,“聽你的。”

    鍾宛蹭了蹭鬱赦,“沒事了,睡吧。”

    一夜好夢。

    清晨醒來,鍾宛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天色大亮,鬱赦應該是已經上朝去了。

    鍾宛喉嚨口還有些不適,他咳了兩聲,歎口氣。

    自己昨夜那麽乖,那麽賣力氣的。

    好可惜,鬱赦今天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鍾宛苦中作樂的安慰自己,忘了也好,昨天自己也夠丟人的。

    鍾宛起身洗漱,換好衣裳後馮管家端著茶進屋來了。

    鍾宛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意外,“雪梨茶?好巧,居然備了這個。”

    馮管家一笑,“哪兒啊,是王爺早起吩咐的,說鍾少爺今天喉嚨必然不適,要喝點護嗓子的。”

    鍾宛噗的嗆了一口茶。

    這次怎麽沒忘?!(www.101noveL.com)